第一章深夜起异常扰醒少女梦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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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进土坯房的第一夜,我就感到了异常,应该说是诡异。但我毕竟是在大城市的正统环境中长大的人,又刚刚经历了革命风暴,所以不信邪,也就没有往鬼魂方面想。”
米教授给那段诡异的往事,这样开了头,她削瘦的脸上绷起严肃的线条。听的人聚足了精神。
米教授接着讲:生产队长把我领进土坯房后说,要是有自己解决不了的困难,就向队上反映,队上会想办法。说完他就走了。
我原以为他还该说些如何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之类的话,但他没有,我倒也落个清静。
接我来的路上,生产队长就告诉我:你得一个人住。原因不方便挑明,也不需要挑明。
明摆着的:这个村里的知青,只有我一个黑五类子女。在对我还没有识透前,我必须得一个人住,不能让出身纯洁的人与我过分接近,以防思想被污染。现在回忆起来觉着很荒谬,我一个刚过17岁没几天的小丫头,能有多毒的思想,值得这么防么。
不管怎么说,那时我也确实是被干扰得烦了,最渴望的就是清静。无论是在城里还是来这下乡插队的农村,我只求躲在没有人的角落里,死死闭着眼睛什么都不想。
那间土坯房是四川农村常见的土坯墙体、灰瓦顶的那类。屋里一张竹床两把竹凳子,靠床头的竹桌上,放着一盏没有灯罩的油灯,灯下有一盒崭新的火柴,算是生产队的赠送吧。屋子靠门的地方有一个小锅台,一个半大的铁锅,生产队长说,你要用热水时就用它烧。
我的敏感直到今天也没怎么减弱,说是恒定的天性敏感不为过,那时更是在敏感的旺盛期,所以睡在土坯房里的第一夜,迷迷糊糊睡着的我,就感觉到了什么。但我睁开眼后,又一切如常。
当时非常的困倦,一动都不想动。那天上午在地区下了火车,紧接着乘坐牛车一样慢的公共汽车,爬山翻岭一路颠地到县里,再由县里到公社。
生产队长接上我后,又走了二十多里的山路,下午才到我下乡的生产队。长这么大,也没这样一气不歇地累过,天黑后倒头大睡,当然就成了头等大事。
睁开眼的我,没有发现什么,又懒得去疑神疑鬼,一闭眼就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夜里,我又被感觉到的什么弄醒。当时外面有风,搭在灰瓦屋顶的竹叶扫来扫去,发出沙啦沙啦的响声。我以为把我弄醒的该是这响声,没必要在意,接着睡吧。
但在闭眼前,我又不能完全确定,弄醒我的就是竹叶与屋顶的摩擦,因为我已经感觉到,这漆黑的屋里确实有着什么,并与我产生了联系。
其实从第一夜开始,这个什么,可能就在黑暗中向我伸出了触角,所以我应该这么想:弄醒我的什么,只在屋内,不在屋外。
我没法再入睡,点亮床头竹桌上的油灯下床,拿起枕头边的手电筒,先把黑洞洞的竹床下照了一通,又检查房门有没有插好。最后用手电筒的光清扫屋子那样,把全屋扫了一遍。
我这一折腾,弄醒我的什么似乎溜了出去,感觉还余留了点生命体的气息。难道是蛇亦或别的什么小动物钻了进来,已经被我惊走?
刚下乡时,我是很怕蛇的,怕到能把我吓到半死的程度。但当时,我宁愿相信是条蛇,至少它也是个能喘气的活物吧。天渐亮时,我才勉强睡了一小会儿。
傍晚收工后,晚晖涂红了晴朗的天空。来了好心情的我,端了盆水在屋外洗起脸。
擦脸时,我看到竹篱外一位村妇朝我这边望。这位村妇,我昨天来时就见过,当时她站在自家院子的门口,直盯着跟生产队长过来的我。
农村人都好奇,她对一个初来乍到的女知青直盯着,也很正常。她用标准的川音,跟生产队长打了招呼,嗓音清丽,有水滑感。她家离我这间位于村子边儿的土坯房最近,不到三十米。
村妇向我轻轻点头,示意我过去。我走了过去,隔着竹篱向她问好。她笑笑没答话,却仔细端详起我,然后问我叫什么名,多大了。我说我姓米,也报上了我的名。听我说我17了,她说她32,又说村里人都叫她四嫂嫂。
“听说你从成都来。”
“是的。”
她说她舅舅早前去过成都,舅舅讲成都又大又好,好多的大商店,东西多得不知怎么说;还有好多的小汽车,在街边站上一会儿,就能看到一辆;舅舅从成都买回一把非常好的暖壶,现在还是这一带最好的。
说话间,四嫂嫂突然停住,警觉的猫似的瞄了下四周,确定无人后,才压低嗓音问:
“昨晚你房子里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
我愣下,看着她透出诡秘的眼睛,竟不知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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