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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赵疏桐*囚禁 (第2/2页)

所以就那一次,赵疏桐抓了一个,那种恶心可怖的情形,令她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就差没吐出血来。

就这样她才慢慢的融洽于他们的团体,虽然彼此之间利益多于情谊,但这时想起来,不免还是多些想念和感伤。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外面的乱草丛里不时传来一声声各种虫儿的鸣叫,此起彼伏,热烈的奏响大自然的交响乐,但显得纷乱而又张扬。

相反柴房内一片漆黑,竟似死人的坟墓一般,令赵疏桐都不觉得自己究竟是在人间还是在地狱。

这种感觉比起在监狱里时候,更充满了压抑和不安。

她忽然想着。若是就这么呆下去,不出三天,自己一定会发疯的。只是她不明白,爹就这么关着她,他是想要怎样对待她呢?

毋庸置疑,他将赵疏桐关在这里,只怕是再也不会放她出去了,免得让她在外败坏了他颜家的名声。

赵疏桐越想越怕,这种恐惧远比被关在监牢里还要强烈。幸好这时候,黑暗中忽然亮起了一片昏黄的灯光。

灯光是从门外透进来的,一盏“气死风灯”挂在了门边,灯光后一张苍老的脸透着门缝望了进来。

这是送饭的仆人,他将饭碗从门洞里递了进来,冷冷冰冰的说了句:“吃饭吧!”

赵疏桐心头沉痛,他是跟我说话么?就算我受到爹的惩罚,怎么说我也是这个家的二小姐。

一个仆人都这般利势,也不知是人情淡漠,还是爹的yin威积盛,更或者是我活着太失败了吧?

赵疏桐想着心酸不已,也更加悲哀起来。

仆人说完就起身走了,就连多看她一眼都没有。

灯还挂在门上,孤零零的在黑暗中挣扎。也许它试图要以自身微弱的光明来照亮世界,可它终究过于弱小,始终无法逾越这片无边的黑暗。

可是它就算再微弱的光明,也同样可以照亮一片地方。就像一个人,就算他的力量再弱小,也一定会有属于自己的光明。

赵疏桐呆呆的想着,叹了口气。

第二天,仍然没有人来看她一眼,就好像这里昨天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阵风,吹过就算了。

赵疏桐叫唤了几次,可惜天地太大,他们仿佛都远在天边,谁也没有听到。她很想去找爹问个清楚,想要怎样对待她,可以说出来,哪怕骂她打她,都可以。但就这么关着,不用三天,她相信自己一定会发疯,然后再孤寂的死去,这不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或许只有我死了,他们才会不用担心我去丢他们的脸。也只有这样,他们才好安心的生活。”大哥的那一声叹息,多象啊!完全象爹的作风。赵疏桐的心猛地一痛,再也叫不出来了。

在这个家,她似乎已经就是一个多余的人了。就如同那年我决绝的离开家一样,本来就是一个多余的人。

不是吗?赵疏桐靠在门板上,自嘲的笑了笑,然后泪水不争气的又流淌起来,耳畔这时又传来了小妹的歌声。

在早晨听来,意境却又与别时不同,清郁中带着一丝感召。

“那一刻,风转流云,遮挡了艳阳的晴天,没落在竹林深处,宛如那一壁轻烟……”

赵疏桐心中感慨,不觉也跟着轻唱了起来:“……舞动着岁月流连的笙歌,可有你往生徘徊的身影?若然你去得远了,我将终无止点的追随,哪怕苦生无望,看似繁华落尽,也须教寻求永生的梦蝶!”

——三娘!三娘!情到深处,赵疏桐又想起三娘来,心中更是凄苦。

忽然,只听小妹在门外轻叫了一声:“二姐……”

赵疏桐好久没听到这样一声亲切而热情的叫唤了,不觉心中一喜,连忙转过身去往门外张望。

只见小妹瘦弱的身影靠了近来,一张毫无血色的小脸落入眼帘。

她的脸竟然那样的苍白,这是赵疏桐回家后第一次仔细端详小妹的脸,心头立时涌出一股心疼。

她轻唤了一声:“小妹!”

小妹说:“你要吃饭,知道吗?”她的话与老仆的话一个意思,但听来却格外亲切。

赵疏桐心中感动,终究也只有小妹才和我好,才会关心我。

赵疏桐想着问她:“小妹,这些年你过得不好吗?脸色怎么都跟他们一样没有血色?”

一走进家门的时候,她就注意到,娘和哥哥姐姐们的脸色都白得吓人,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日光似的。

听到赵疏桐的话,小妹脸色明显变了一下,有些慌乱的脱离了门缝里的视线。

过了一会,她才若无其事的又转回来笑了笑,说道:“二姐,别担心我啦,倒是你要好好的,等有机会了,我就来陪你……唉!二姐,你这次真不该回来……”

她还没有说完,那边传来一声沉喝:“四妹,在那干嘛呢?”是大哥的声音,生冷而又威严,将来爹的衣钵要靠他来继承,自然象爹的声势。

小妹噘着嘴说:“没干什么啦?唱唱歌儿呗!”

大哥责怨的说:“天天唱唱唱的什么,听来怪荒凉的,没事多陪着娘去,娘身体不好要多照顾。”

小妹无奈应了声:“嗯!”她离去的时候,又轻轻嘀咕了一句:“你懂什么?”

赵疏桐想爬到窗口上,窗口太高了,也无法够到,只好凑近门缝往外看,一面叫:“大哥,大哥……”

大哥白着脸四处望了望,好像没有听清楚一样,随后也移离了她的视线。赵疏桐知道他是在故意躲避,便也懒得叫了,坐在地上想着小妹的话,心里莫名的又恐慌起来。

如此又过了六七天,除了小妹不时借唱歌来看看她外,其余的人根本不会来望她一眼。

赵疏桐俨然觉得这首歌反倒成了我和小妹联络的信号,只要她一唱,就一定会挨近门边来和她说话。

幸好有小妹在,否则赵疏桐不知道怎么在这孤独中煎熬下去。

爹的这一着,确实够狠的。哪怕赵疏桐早已应该想到,一家人迟早会走到这一地步。她也不知道该不该去恨他,有时觉得他很可怜,一个没有笑容的人,他又怎么会有快乐呢?

但有时候她又觉得对不起他,反而认为自己才真的可怜。否则又怎么会弄到人人厌恶的地步?但不管怎样,幸好有小妹的鼓励,令她不至于在苍凉无助孤独绝望中死去,而是满怀希望的活着!也许这就大大出乎爹的意外了吧?

这一天后,小妹的歌声却没有唱起来,这倒令赵疏桐有些意外,心中同时又有些担忧,难道是小妹病了或是有什么事情吗?

赵疏桐坐卧不安的,不时的在门缝上往外观望,多么渴望小妹弱小的身子突然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可是一直到中午,她始终都没有来。外面一切显得很平静,井然有序的重新着一天的开始。由此可见,家里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只有这样,我忐忑不安的心才稍稍宽了下来。但就在这个时候,爹却突然意外的来了。

爹的到来,确实令赵疏桐意外之极,她呆望着不禁有些不知所措。

爹的脸依然是出奇的白,白得有些渗人。这让赵疏桐颇为疑惑,为什么一家人都是脸色那么白,难道是后来颜家衰败,以致连饭也吃不饱了吗?

赵疏桐记得以前爹的脸虽冷厉,但饱满红润,而绝不是现在这样子的。难道是因为自己的不肖,这些年来竟使得一家人也没能安生?

想到小妹,还有大哥,赵疏桐更为惊异,但也没去多想,只是内心惶于歉疚。

爹望着她,脸色不再是那么阴沉冰冷,语气也稍微好了些。他轻声问道:“据说前些天,你在监狱里认识了一个人?”

赵疏桐不知道爹的话是什么意思,便也不敢问,但心里不知为何却微生出一股失望。他一来便问别人的事,显然在他心里,并不是真的在意自己。

爹似乎没有注意到赵疏桐的脸色变化,微微“咳”了一下,又道:“这个人叫墓神,对不对?”

赵疏桐望着爹不觉愕然一怔,不明白爹突然问起墓神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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