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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手足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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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行车途中,一口铜锅煮着红汤,着实让才凑着热闹看进来的司令也吃了一惊。

两个包厢联通,方才司令和诸位师长在休息室谈话的时候,怎么也没想过一墙之隔的是这么一口锅。

薛麟述和几个兵都凑着新鲜,汤还没煮沸,香气已经四溢。

司令问:“季长风呢?”

那边,季长风推搡着还气鼓鼓着的何辰裕,从后门进来:“这儿呢!”

原本打算去寻弟弟的何楚卿一顿脚,心说,这二人关系何时这么好了?他倒是有些无法宣之于口的不爽。

季长风勾着小孩的肩膀进来,忙不迭地上前跟司令敬礼:“报告!我知道您想说什么——全车的兄弟,一个也不带少的,您放心。这锅是我格外要求的。专列嘛——杨大总职都这么安排了,不差这几口锅!要打要罚,随您!”

顾还亭本没想这么刨根问底。听了这一通欲加之罪,司令气笑了,问:“真随?毫无怨言?”

“别说是没有半句怨言,就是您要就地停车把这锅卸下来丢掉红汤喂树吃,也成!”说完,季长风眼睛提溜转,落在何楚卿身上,“不过,司令,您起码也瞧瞧焉裁小友,眼睛盯着锅都要冒光了,这会子咽了多少口水,您不叫我们吃,可舍得不叫他吃一口?”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当司令面打趣,全屋子人,连一向看不上何楚卿这档子事的郁瞰之也心不甘情不愿地笑了两声。

锅从天降,何楚卿眨了眨眼看司令。

顾还亭自己也笑:“都这么馋了,还不入座,靠眼睛瞧能饱?”

不消多说,众人一起欢腾着落座。调料的调料,边忙着往锅中下肉片。季长风难得舍得拿出一点珍酿,边给司令倒上小半杯,边求饶:“我晓得,仅此一口!”

肉香四溢,何楚卿没顾得上自己吃,先给身侧的何辰裕夹了一筷子肉。

他管何辰裕的时候,再理所应当,也还是免不得有点邀宠的意思。

顾还亭多瞧了他两眼,第一筷子夹给了何楚卿:“别光顾着照顾别人。”

何楚卿意会,笑着和他碰了一杯,一口下去却辣的全脸都皱了起来,薛麟述隔着一个司令不忘嘲笑他,没成想,自己一口下去并不比何楚卿好哪去。

季长风目睹了他俩的窘态,给何辰裕倒的是缓些的红酒:“小孩儿,喝这个尝尝。”

何楚卿不住插嘴道:“他唱戏喝不了酒...”

话刚说完,何辰裕就挑衅似的喝了一大口:“这真不是果汁么?没什么酒味。”

何楚卿:...

好小子,故意的是吧。

季长风在两人身上梭巡一圈,品到了些许异样,找主心骨似的扫了一眼司令。

没用。司令正把何楚卿的酒往下撤,换成了真果汁。

季长风:...

好,这一个二个的。

陶涸忽而说:“司令,听闻北宁人最爱铜锅涮肉,等我们到了,岂不是天天有的吃?”

司令点了点头:“我记得你家中是南部沿海的,口味清淡些,到了北宁怕是要吃不太惯。”

“我跟着您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了,有什么吃不惯的?打仗时候,借着味儿裹咸盐吃草也喷香。”陶涸说。

“别冤枉人。我什么时候委屈你们吃草了?”司令道。

“就是呢!”季长风插嘴道:“我是北方人,早馋北宁菜品了!上次司令复职的时候,我在北宁吃的街边摊,什么抄的烤的,都香的很!”

何楚卿听着他们说话,吃的慢条斯理,偶尔和何辰裕说句闲话:“你可晓得北宁地方戏?也是全国享誉的。”

何辰裕随着心情回,提到戏,他到愿意多说几句:“晓得。北宁毕竟是大梁古都,皇亲国戚也是要听戏找乐子的。”

一来二去闲话几句,几个兵又喝了些黄汤。虽不至于昏聩,壮胆还是很有用。

季长风先提起:“...听说北宁原本代理司令是白鹭,不就是西北时候,交过手的那个白鹭吗?”

白鹭身为自由党中难得正经些的军官,杨德晖当然不舍得叫他直接接手北宁。

所谓代理,就是时刻要换掉的意思,而替他的人又是顾还亭。他们在石景军校时候,就不十分对付,先是战场上交锋,如今安稳了,还要争夺一个位置。

想到此,薛麟述不禁猛喝一口酒。他没说出来的话,倒是被郁瞰之张嘴就来:“他原先是司令的手下败将,现在也是。有什么可怕的?真要对上,照样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顾还亭一哂,说:“何必非要争个输赢呢?势均力敌,此消彼长,才是最好看的。”

好看?是给谁看的?

纵然这桌上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司令到底是一时松懈了。何楚卿跟着便笑了笑:“大司令也有厌倦了争强好胜的时候么?那我倒是要替这位姓白的松一口气。”

顾还亭面上仍带着淡淡的笑意,像是对自己出言无状无知无觉,却顺着说:“你胡乱的替外人着想什么?”

薛麟述听闻,先乐了。季长风和陶涸又都是好看乐子的。唯有郁瞰之,似乎还想说两句话,到底没张口。

纵然有公然打情骂俏的嫌疑,这话到底是揭过了。

用过午饭,已经是下午三点。几位连长状态松弛,已经不适合再值岗,索性换了班。车行下去,一直到晚上六七点,也懒得用晚饭。

何辰裕坐在包厢里,默然看了会窗外欲沉的夕阳,几朵单薄的快要看不清的云。

他在虹海多年,家当不少,但珍稀的无非就这几件。戏服、头饰...与他爱的戏相关的一切。剩下的,他就是有心要带走也无能为力。

何辰裕愣神半晌,似睡似醒,终于从袖袋里宝贝似的掏出来一张薄信封。这牛皮纸张轻飘飘的。他打开,伸手朝里掏,只捏出一张巴掌大的纸。

上面飘逸地写了些字,因为字大,所以其实不过寥寥几个字,一眼就看完了:

孤鸿,北宁东角鸣巷,27,9。人生何处不相逢?有缘再会。

阿苏。

在看不见的角落里,他不姓何,也不叫这风尘名字。同样,他纵使在没有寻到血脉相连的兄弟时,也有着自己的兄弟姐妹。他们都是笼中鸟,孟光垒就是阿苏。

何辰裕以为自己是不需要那兄长再出现的了,自从他打算迈进这深渊。

但是到底还是不一样的。他是一个卑鄙的人。翠烟的死即便再让他心痛,再让他叹惋,那也不是真正的兄弟手足能比拟的感情。

尤其是,在调查局时候他对着何楚卿扣下扳机的那一刻,这感受尤为惊天动地。

他正凝神细思,房门被人敲了敲。没回过神来,来人已经推门而入。

何辰裕抬眼过去,看见何楚卿端着个餐盘,其上放置了不少新鲜瓜果。

这便签还被他捏在手里。何辰裕就像懒得多瞧他哥一眼,慢腾腾地捏过信封,又将那张纸塞了回去,不甚在意地撂在桌上。

何楚卿用脚勾了一下,带上了门,问:“朋友给你写的信?”

何辰裕懒怠地掀起眼皮:“不想告诉你。”

何楚卿早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也不在意。他将盘撂在桌上:“饿不饿?不想吃晚饭就先吃些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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