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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悲痛欲绝的别离 (第2/2页)

乌鸢摘下了脸上蒙面的黑巾,慢慢弯下腰小声告诉了他,只见对方突然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你们竟然是九……”

还没等他说完,只见乌鸢直接用手拧断了他的脖子,而其他几个躺在地上受伤的黑衣人也瞬间被纤云他们几个人快速用剑割断了咽喉,无一幸免,无一逃脱。

乌鸢又戴上了黑巾,扫了一眼自己沾上血的右手,又看了一眼正滴血的剑在月光下竟闪烁着一种美丽的光芒。他转头看到纤云他们几个同他轻轻点了点头,他知道他们是在示意他要尽快离开了。

他们四个离开时,只用一种漫不经心的目光随意看了林阔他们几个一眼,也没有走上前同他忠肃公行礼,便很快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看到这一地的尸体和鲜血,程弈和寒寻他们至今很少见到如此利落的杀人手法,不由的吸了一口气,林阔看着远方消失的四个身影,虽到现在都没弄清怎么回事,也没听清他们同那群黑衣人说了什么,但他知道今晚的惊险总算过去了。

林阔和程弈扶着右手胳膊受伤的寒寻一路回到了林府,直接来到了绛雪轩。还在绛雪轩等林阔回来的云江月看到寒寻的胳膊受伤严重,便急忙去取了一些药来。

林阔在一旁只静静地看着云江月细心地帮寒寻清理包扎了伤口,又让寒寻吃下了一粒药,确定伤口没有中毒后,林阔也松了一口气,接着程弈便想着送寒寻回去休息了。他看到林阔已平安回府,也打算告辞回文远侯府了,林阔本想派一队府内侍卫护送他回去,程弈却直接以“他们今晚要杀的是你”为理由笑着推脱离去了。

看着程弈扶着寒寻离开了绛雪轩,林阔一脸担忧的神色才渐渐开始消退。云江月收拾着这些药,又看着林阔。

“公爷放心吧,只是看着厉害,我检查了下只是皮外伤,没伤到骨头,养半个月大概就好了。”

“多谢,有劳了。”

“你们怎么会遇到刺杀还受伤了?”

林阔将今晚事情经过同她仔细讲了一遍,又听他说到有四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救了他们,云江月猜到,他们几个很可能就是纤云飞星他们了。因为前段时日自己给他们几个下令,让他们暗中帮忙盯着林阔并保证他的安全。

那今晚刺杀林阔的又是何人?林阔既然不知,那只能改天去问问他们几个才能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这样府中平静了几日,寒寻也一直在屋里养伤,林阔每天也都要去看他。距离新年也没几天了,府里上下在何管家的打理下,到处挂满了红色灯笼,贴满了剪纸窗花,看来今年一定是个好年。

这天快至傍晚,林阔正在案前看书,云江月坐在一旁煮茶,凝春堂的兰秋走了过来。

“公爷,太夫人想请您去趟凝春堂一起用晚饭,顺便有事相商。”

“好的,兰秋姑姑,先容我整理下,稍后便过去。”

“看来母亲找我可能有事,我先过去一下。”

云江月起身帮林阔拿了一件深蓝色的披风,轻轻为他披上,看着他离开了绛雪轩。

林阔来到凝春堂,看到母亲已经坐在了桌前等着自己,今日他觉得母亲似乎有点不同,比往日倒是精神了许多,想来是快过年了,府里最近也开始很热闹,母亲也高兴吧,她看着林阔慢慢走了进来朝自己行了行礼。

“阔儿,快坐吧,饭要凉了……”

林阔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感觉很多都是自己从小就爱吃的,只是母亲这些年来一直卧病在床,甚少亲自下厨了,林阔笑着问母亲。

“母亲,今天怎么亲自下厨了?还做了那么多好吃的。”

“母亲哪有力气,我来指点,其他都是兰秋帮我做的,快尝尝,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好。”

林阔高兴地坐下,顺便夹起了一块肉,放在嘴里嚼着。一旁的兰秋笑了笑,在太夫人的示意下,便出去了,只留下他们母子在屋里叙话。

“好吃,和小时候的味道一样。”

“那就好,你多吃点。”

“不知母亲今天找我来有何事?”

“也没什么,就是想见见你,同你说会话。”

林阔觉得母亲有点奇怪,自己每日都会来凝春堂请安,林阔带着撒娇的眼光笑着看着母亲。

“母亲不是每天都能见到我吗?”

“我听说寒寻昨晚受伤了,不知道伤的严不严重?”

“母亲不用担心,已无大碍,休养数日便可活动了。”

“那就好。尝尝这个……”

太夫人急忙拿筷子又给林阔碗里夹了其他菜,林阔也给母亲碗里盛了些汤。

“母亲您也吃,先喝个汤……”

“好。”

突然只见太夫人的汤碗里落了一滴血,瞬间白汤的颜色也变得红了起来。林阔瞬间感觉不对劲,抬头却发现母亲嘴角有一大块血迹,林阔急忙起身抱住母亲。

“母亲,你这是怎么了?兰秋姑姑……兰秋姑姑……”

听到房内林阔的喊声,在门外的兰秋急忙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太夫人口吐鲜血情形,吓了一跳,急忙走上前去。

“夫人…公爷,夫人这是怎么了?”

“快去找寒寻,找何管家,快去请文先生……”

“是,婢子马上就去。”

看着兰秋慌慌张张的跑出了凝春堂,太夫人在林阔怀里突然勉强笑了笑,又虚弱的摇了摇头。

“不用了…娘先前已服了鸩毒…不用救了……”

“为什么?阿娘,你为什么要这样?”

林阔听到母亲自己服了鸩毒,只觉得瞬间世界崩塌,在这空旷清净的凝春堂里,他抱着母亲,崩溃大哭。

“孩子,不哭。自你父兄离世后,娘早已心如死灰,只是你当时年幼,我们这些年总算熬过了这些艰难,母亲总算撑到了你承袭爵位的这天。如今你在京都的处境,娘都知道,娘知道你一直想离开京都,只是如今却被这不如意的婚事困在京都……”

“不是的,阿娘,我会找到办法的,你相信我,我会找到办法拒绝这门婚事……我会有办法离开京都……”

“只是如今京都处处都埋着危险……娘这些年都只是在无用的活着,娘只想最后能帮你一次……”

“阿娘,我什么都不要,我不要你死,我只想你好好活着,儿子会查明父兄遇难的真相,会离开京都……阿娘,我能做到,你相信我……”

“等娘死后,你就亲自送娘离开京都,把娘送回安州,娘已把给你未来夫人的那套头面送给了月姑娘,娘知道你喜欢她,等离开京都,你自不必再理会这桩不如意的姻缘,以后你可以娶他为妻,只是娘没有机会看到你成婚的那天了……”

“不,不是这样的……”

“无论你所谋之事成与不成,娘只希望你以后能好好活着,娘累了,想去见你父亲和兄长了……”

“阿娘……”

随着林阔一声撕裂般的痛哭,太夫人带着笑在林阔怀中离去。突然凝春堂的大门被用力推开了,只见一个身着黄衣的女子身影朝大堂飞奔而来。

她看到林阔抱着嘴角血迹未干却已闭紧双眼的太夫人,痛哭声充斥着整个空旷的凝春堂。

云江月此刻在门口突然愣了一下,随即快速走了过去,只是突然她感到一阵久违的揪心疼痛席卷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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