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大结局一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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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即民国十六年。
这天锦书推开窗棂,触目所及的是白皑皑一片,下了一天一夜的雪,终于停了,放眼望去,银装素裹,阳光所照之处皆是亮晶晶,显得熠熠生辉。
又是一年冬来到,这时间过得真快呀,眨眼又快一年了。
锦书向外看了眼,就看到不远处裴逸抱着儿子在看雪景,身后张嫂拿了件小披风盖在了裴博安的身子上,小家伙倒是热情张开双手扑向张嫂的怀里,张嫂笑着伸手时,小家伙又调皮往后一躲,笑嘻嘻搂住裴逸的脖子咯咯笑。
裴逸好像说了什么,小家伙非常兴奋,不停大声笑道:“好,爸爸我要堆雪人。”
紧接着裴逸将小家伙抱到一边,放下,几个佣人上前,其中一个佣人将雪橇递给裴逸,裴逸开始铲雪,小家伙被张嫂牵着手,雀跃手舞足蹈,小家伙放开张嫂的手,迈着稚嫩的步伐走向裴逸身边。
然后,两父子堆得不亦乐乎,尤其是小家伙兴奋的开心大笑,还有模有样学着裴逸的样子堆雪人。
看着这幅画面,锦书感到很是温馨。前年,也就是1925年八月下旬,自己生下了儿子裴博安,字远航,名和字都是裴逸取的。小家伙长得很是俊俏,长大后必是一个俊朗不凡的男子。
儿子的出生为这个家增添了热闹气氛,上上下下对这个小少爷极其宠爱。小家伙长得很可爱,才两岁多的孩子,头发黑油油的很漂亮。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总是闪着聪明伶俐的光彩,红润的小脸蛋上嵌满了灿烂的笑容。
裴博安不仅五官长得好看,而且天资聪颖,现在才两岁多,但是他的记忆力非常超强,能够轻松记住裴逸和锦书以及他人教他的任何信息和知识,唐诗三百首只要有人念上一遍,他就过耳一遍不忘,脑袋瓜非常聪明和灵光,反应能力、观察能力、学习能力和模仿能力都特别强,一学就会。
他很早就开口说话,在同龄人还在咿咿呀呀说不清楚的时候,他早早就开始口齿清晰喊“爸爸、妈妈,我要,吃”等等简单的语言表达。
上下的人都说小少爷将少帅和少夫人的优良基因都遗传了,这个小少爷将来绝对是有才干的人。
锦书每次听别人这么说,她都笑笑,其实对她来说,不求自己孩子多么出色,只愿孩子一生平安幸福就好,对于其他,她没有那么多那么高的要求。
似有感应,不远处裴逸抬头,看到窗边的锦书,笑了,似乎对儿子说了什么,儿子回头,就冲着锦书挥手,喊道:“妈妈,妈妈......”
锦书笑着也挥挥手,随后关上窗户,转身,经过梳妆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视线往下移,落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伸手抚摸上肚子,笑了,还有两个礼拜就要跟肚子里的孩子见面了,她好期待啊。
这一胎徐大夫给她把过脉,是对双胞胎。她和裴逸一直想要个女儿,头一胎是儿子,这一胎她很希望是女儿,两个女儿很不错,但不管是女儿还是儿子,她都爱,因为是自己的孩子呀。
正照着镜子,门开了,裴逸一身军装,怀中还抱着博安,小家伙笑着挥动着双手,喊道:“妈妈。”
“博安。”锦书笑着伸手想去抱儿子,但被儿子拒绝了,奶声奶气道:“爸爸说了,妈妈怀着孕会很累,不能抱抱。”裴博安摆摆手道。
锦书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看向裴逸,道:“雪人这么快堆好了?”
裴逸伸手替锦书垂落的发丝捋了捋,笑着说:“没有,看你起来了,带你下楼吃早餐,我还没吃,博安张嫂已经喂吃过了。”
这时张嫂笑着进来抱走小家伙:“张嫂带你去堆雪人。”小家伙跟着山庄上下的人一直喊张嫂,打小都是张嫂带着,连晚上睡觉也是张嫂带着,小家伙跟张嫂很亲,曾经锦书让博安喊张奶奶,但小家伙偏偏叫张嫂,张嫂倒是乐得说:“无妨的,博安叫我张嫂就张嫂好了。”
裴逸牵起锦书的手,笑道:“早上醒来见你还熟睡,我就悄悄起床下楼,怎么样,今天有没有感觉乏力无胃口?”
比起头一胎,锦书这一胎反应比较厉害,头三个月孕吐厉害,吃什么吐什么,最后吐得黄疸都出来,当时吓坏所有人,裴逸更是心疼不已。好在过了四个月,锦书才稍稍好一点,但总体还是感觉很累,不及第一胎来的舒服。
“好多了,今天周日你出去吗?”锦书笑道。
裴逸走向一边拿起狐狸毛斗篷披在锦书的身上,温柔道:“外头还是挺冷的,多穿点。等中午吃好午饭要出去一趟,今儿去一趟西郊,昨儿听手下的人说,段绍霖问手下要了一架落地镜子,说他太太一天不照镜子不习惯。今儿我过去看看他们还缺什么,给他们夫妻俩准备些。”
“他们夫妻俩伤势都好多了吧?”锦书问道,对于段系军阀,她多少略有所闻,尤其裴逸有意跟段系军阀合作,一起对付日本人的事,她也是大力赞成裴逸的做法。前一阵子段绍霖和他太太受伤的事,她也很担心,虽然未见其人,但之前听林婉儿说起段绍霖和林潇潇的感情事,她还是有点感动段绍霖的痴情,堂堂段系军阀头目,对一个女子一往情深,苦等六年,此情让人感动。
当然关于裴逸将段绍霖妻女接到北平的事,锦书并未告知林婉儿,因为裴逸交代过暂时先不要告诉林婉儿段绍霖夫妇来北平的事,她虽然不解裴逸为何这么做,但还是答应了。
“好多了。等段绍霖伤势好点了,回头请他们上山庄来做客,让你见见,尤其他们的女儿很是可爱机灵,你见了一定喜欢,每次看到他的女儿,我就欢喜的不得了,更想要个女儿了,真希望这胎能有个女娃娃。”裴逸说着伸手摸向锦书的肚子。
锦书也笑了,说:“我也这么想,不过随遇而安,顺其自然吧,是女儿是儿子老天都已经安排好了。”
“嗯,走吧,下楼吃饭。”裴逸点头扶着锦书出了房间。
餐桌边,俩人闲聊起裴优优今年过年回国的事,本来裴优优离开国内的时候说,等锦书生完孩子即将过年的时候,她要回来一趟,可是因为她当时学业问题,迟迟没有回国,一走便是两年。
不过这两年书信从来没有断过,有时候还会邮寄一些美国那边的糕点和巧克力寄回国内送给督军府及山庄的人,还会邮寄一些给博安的衣物,每次信上裴优优无不表达对家人的思念,尤其对未见过的侄子裴博安更是字里行间充满喜悦和爱意。前一阵子她寄来的信说今年过年前要回国,着实让二姨太五姨太和锦书他们开心。
信里,裴优优还说起她去往美国另一个城市芝加哥旅游的时候,她去找了在芝加哥的殷素素,说起了殷素素得知老太太去世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怨裴优优怎么也不发个电报给她,她好回国送祖母一程。祖母这么疼她,对她视如己出,连最后一面也没能见到,她想想都痛心。
后来在裴优优宽慰下,殷素素才停止哭泣。信里,裴优优也说起了殷素素被一个男子追求,那男子是南洋人,家里世代从商,他是家中第三个儿子,来芝加哥留学好多年了。裴优优并没有详细介绍殷素素和那个南洋男子,只说殷素素似乎答应了南洋男子的追求,他们正在交往。
俩人说完裴优优,又说到了同样在国外留学的陆依晓。
自从当年陆振挺死后,锦书悲痛将陆振挺和自己母亲曾舒影合葬后,她履行陆振挺的承诺不再为难陆依冉,本身她也没打算置她死地。
陆依冉自从那天昏倒后,陆锦书请来了大夫给她和陆依扬检查了身体,清理了伤口。
那天后半夜陆依冉高烧不断,反反复复,呓语不断,在陆振挺下葬那天,她的身子还是没有康复,一直处在昏迷高烧的状态,因此,陆依冉没能送陆振挺下葬最后一程,而陆依扬依旧以儿子的身份替陆振挺披麻戴孝,扶棺送陆振挺棺椁入土。这是陆锦书的意思,虽然陆公馆上下的人心知肚明,但集体闭口不谈,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陆锦书曾对陆依晓说:“他就是阿爸的儿子,冠了陆姓,永远是陆家的孩子。阿爸出殡,依扬理该扶棺。今后对于依扬身世这事,你我从此就不要提起,即便那天阿爸的行为伤到了依扬,或许他可能明白一些什么,但是作为姐姐的你也不要再提起,不要给他造成二次伤害。”
陆依晓听后,连连含泪点头,她没想到锦书会这么大度和宽容,陆锦书的心胸,他们姐妹几个不及她半分。
陆依扬自从那天后,性子也变了,变得不爱说话,不活泼了,总是习惯低着头保持沉默。除了陆依晓能靠近,其他人他都带着戒备不给任何人靠近半步。
陆依冉醒来后,精神一直恍惚,自言自语,看什么都惊恐不已,也除了陆依晓能靠近她外,其他人一旦靠近,她会发疯似的大叫。
陆锦书看到陆依冉这样,深深叹了口气,陆依冉怕是刺激过度疯了,也对,亲手开枪打死父亲,这样的打击和事实让她绝对受不了。只是好好年华青春少女就这么疯了,怎不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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