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忆起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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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时妤在对方丧气洗澡时,让人把她公寓打扫了,剧本废纸全给对方留下来。
她坐下看郑艺兰之前拍的小资本剧宣传剧照和智力缺陷剧本。
从顾澜之手机里得知郑艺兰的行程,她不在的一个多月,对方真的一刻没停在老老实实跑龙套。
郑艺兰并不是好高骛远或者多喜欢段时逍的模样,那么为什么会突然因为官宣而放弃了呢?
郑艺兰洗完澡后和她保持距离坐对面。
段时妤把热咖啡推给她。
她捧着杯壁垂眼缩沙发上,呆滞地晃神发怔。
段时妤也不催她,抿着咖啡无声刷手机。
“那次的漂亮姐姐是不是你女朋友?”
段时妤没料到,刷手机的手指一顿,抬头很认真看着她的眼睛道:“还不是,但她是我的理想型。”
都被同一个人标记两次,居然不是恋爱关系?
郑艺兰抛开自己的事想了想,顾氏是有名望权力的大家族,即使是段家的联姻合企都难以企及。
如果那大小姐只是心血来潮玩玩而已……
听起来段时妤好像陷得很深。
她好心道:“段时妤,你们之间的差距不是一点点……门当户对的恋爱其实对两个人都公平。”
她停顿一会,继续道:“我没找段时逍的原因也有这个,你哥哥花心,其实我都知道,他的车里有其他女人的头发,他送了很多我根本不需要的礼物,我暗示过他也不会改。”
“爱过,不丢脸,我是爱过他,但他给我的热情总是少了,你哥哥有样貌又有钱,我有时劝自己算了,我还可以拿钱吃饱。”
段时妤问:“所以,你放弃了?”
郑艺兰惆怅,犹豫好久才回答:“我不知道。”
她又道:“你知不知道那个贾易臣,就摆架子迟到的男艺人,他最近糊了。有句话黑红也是红,但他糊得太诡异,拍完《金梅寒》之后,没有一个剧组愿意收他。”
“这个人名气又没有积累,黑了谁都不知道也不感兴趣。你应该能猜到是谁一手遮天的,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你们段氏也办不到这么快并且全方面封死。”
“如果有天闹掰了,对方就会反过来对你这样那样,我不相信什么天长地久,都是两个不同爹娘家庭出来的,三观可以差很多很多,爱你时倒可以迁就你,不爱时什么丑态都出来了。”
段时妤:“危机意识很足,但是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并不相信对方就是单纯劝她认清现实。
两人默契不说,彼此都没有那么相熟。
郑艺兰见段时妤并没有感触,便搁放杯子,终于开始步入话题:“我想问你,段时逍结婚以后,还会继续在我身上投资吗?”
段时妤几乎不停顿回答:“会。”
“为什么?”
“因为你会红。”
郑艺兰狠狠瞪她一眼:“在这骗谁呢!”
之前她还能相信段时妤被她说动了,但见了她现在颓废的鬼样子,她自己都怀疑她能红是不是谎言。
她严重怀疑段时妤是不是在羞辱她。
段时妤公事公办严肃道:“我需要你把无故离职的原因说清楚,否则,按段氏娱乐的违约金进行索赔。”
抛开助理身份不谈,段时妤还是她正儿八经的老板。
郑艺兰游离着眼神看几乎没动的咖啡,垂头却平静道:“看到你哥朋友圈后没两天,有酒局塞房卡给我。”
潜规则在娱乐圈也许很平常,尤其她还是颇有姿色的omega。
“私底下的骚扰更多。”
那些人贪婪的眼光根本不加掩饰,带玩笑又十分刻意与她进行肢体接触,新经纪人再负责也不会时时看着一个没名气的新人…
更不会为一个新人做什么。
“段时妤,我知道你无法体会一个omega在社会独自生活多艰难,这也是我自找的……但,我还身为段氏娱乐的一名艺人,最基本的都不能保障吗?”
“我一个多月连轴转想休假一两星期左右调整不过分吧。”
她突兀转移到牵强的借口上。
她并不想博得她的同情,告诉她这段时间她过得多么惶恐不安,和此时身为她老板的段时妤说再多她的真实感受无异于在埋怨工作,
对初来华都做梦都想干出一番事业的她来说,那样做会让最后的体面都没了。
至于真实原因,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但她见段时妤好似信了,接了她的话便道:
“蹬鼻子上脸,等你火了之后随你,现在老老实实工作。”段时妤瞅她一眼快走形的身材,叹息:“形体得重新练,以后禁吃外卖。”
当即给她安排健身行程与专人监督,一句安慰与表面让她重新考虑的缓冲时间都不给,郑艺兰虽然满嘴骂骂咧咧,但也老老实实在执行。
她还需要段氏的支持,至少,段时妤那魔鬼还能发掘她隐形的商业价值。
对她来说,这段雇佣关系也许更实在。
其实段时妤只是在做她惯例会做的事,满足她们不过分的要求,之前的事便想办法从明面上一笔勾销。
郑艺兰如果要曝段氏如何而撕破脸,她有的是合理手段扳回舆论,比如培养她的全部费用与行程,从她进华都那一刻都有明确的一笔笔账本。
甚至比违约金更高。
郑艺兰还太稚嫩没有手腕,她怎么会白给人做助理?
掂量对方几斤几两,再估摸用多大手段,最好是不用手段便能解决了。
她不是好人,也不想和会呼吸的债务建立关系,所以她一边做着表面的善事,一边又毫不关心郑艺兰的心情,后期甚至剥削郑艺兰个人时间让她带疲倦继续工作,定妆照走红毯,赶通告等等,到了对方站着都能睡着的程度。
经此次退演一事,郑艺兰的想法也在成熟,以后单飞独当一面也许可成。
与郑艺兰分开后,她才大方揉着隐痛的右手放左膝上,在车上让新司机开去段家。
家里有了不少新人,吴阿姨果然已经不在了,对应的是一名更年轻的管事女仆。
“omega?”
对方答:“beta,如果小姐有需求,我会给您找。”
“……名字”
“小姐叫我小全就可以。”
小全礼貌弯腰。
这估计是段时逍的安排。
段时逍一般没正事便犯浑,这次难道真是单纯找了个正经的女仆?
她让小全去忙,看了时间是工作时间的三点,随即给段时逍打电话,那边果然接通了:
“我们家里新来的……小全,你怎么找来年轻女孩做家务?”
“嘿,养成系。”
“什么?”
那边转正经:“小全的性格很好,抗压能力也不错,适合来咱们家。”
“这样的女生更不能收,何况段景琛马上就回来了,她就算是beta也不行。”段时妤颇烦恼地顶手按头额,提了另外一件事:“吴阿姨是你辞退了吗?”
段时逍语气变得不好:“她自己退了。”
随后又惋惜道:“都怀上了,连咱们的佣人都有了,妹你要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啊…”
“你要是也能开错房又恰好易感期,哥愿意养白来的妹媳一辈子,再给我小子扯个堂妹当妹妹。”
“……”
他还越聊越开:“多生多好啊,多热闹,独生子女一个人孤零零的,有血缘关系的就是不一样,前阵我朋友被车剐了住院,他是独生子,家里人忙又信不过佣人,正巧还有一个表弟…”
说到这段时逍温声发笑,电话里的男声低沉生磁,和现实里给段时妤嬉皮笑脸的印象不同,她突然意识到对方也算半个准父亲了。
“他表弟不用做寒假作业乐呵呵跑去医院陪人,两人白天双排,晚上烧烤啤酒,朋友出院以后立马开窍去交了女朋友,成家了也有一个伴陪着。”
“结了婚怀了孕抱了娃,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
这“前阵”里面藏了个年的计量单位吧?
“妹,你听懂了哥的意思没?”
段时妤选择性耳聋转话题道:“你婚姻是段景琛安排的吗?”
“我主动追人家的,刚刚拿下我那老子就来暗示撮合,也是巧。千家是国外跨企,在国内没站稳脚跟,段家也打算开拓市场,一来二去便顺理成章了。”
何止不是本地人,本国人都不是。
“她在华都住得习惯吗?”
段时逍短暂反应一会,恍然:“哦,她在这边留过学,日常没问题,但别和她说太绕的中文,她听不懂。”
“嗯。”
“所以呢,你哥我什么时候能有个外甥女啊?不开错房那进个医院让个姑娘或者小哥陪陪也行啊,至少发展一下……”
“……”
对方还在絮叨,她纳闷:“为什么你突然对养孩子热衷?”
段时逍发愣,他脑里闪过一些在孕妇科看到的宣传片,不在意地摇头而叹:“啊,你不说我倒没觉得,没想到来年二十五时我会终止从花丛中过洗手不干了,你哥我想来还是有点……”他顿了顿,知道妹妹贯来不喜欢听这些,便戛然而止开玩笑般笑一笑。
“好好对人家,段时逍,好的婚姻和家的份量,值得去兑换到目前为止甚至未来今生所有的不稳定与艳遇。”
“嗯?”
段时妤想到与她额眼贴合的某人,嘴角不由悄悄上扬弧度,肃眼微垂阖,眸色里沉水潋墨,而眼里在一点点变柔和,擦去她眼里的坚硬与漠冷。
她微仰头而含声,在仔细想什么,缓缓想象而悠长道:“家里有人点灯等你回家,你闭眼是她,睁眼还是她,可以彼此做个普普通通的爱情搭子;节假日相约去玩,对方有空也好,没空也没关系,就想看看对方的窘迫或者补偿……像开盲盒的惊喜,她当下的每一种好看表情和嗔怪反应,都是我的,都是关于我们的。”
“我们也可以比朋友更亲密,随时分享彼此的最好……”只能嫌嘴笨,到了后面不知道如何去表达自己无形的欢喜,这远不如关系确认后她想要说的话。
她还在想词,段时逍插话道:“妹,这不像你啊……恋爱了?”
才惊觉真不像平时的自己,她顶多只会劝段时逍对人负责,怎么会凭空冒出那么多想法?
“家宴带来一起吃饭吧。”
段时妤没应,根本不想把自己近来的状况透给段景琛,也有意不想让顾澜之看到她家的情况。
这中间有好长时间要忙,不然先打电话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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