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腻了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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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吴晓夕坐在我的电脑桌前,继续玩着她之前《植物大战僵尸》的记录,我拿了换洗的衣物,对吴晓夕说,我要去冲个澡。吴晓夕说,你快去洗吧,洗完了我再去洗。
我很快洗完了澡,出来发现她还在玩刚才那一关。吴晓夕见过不去,便放弃了,放下鼠标,伸了个懒腰,问:“水还热吗?”
“热,你去洗吧。”
吴晓夕回到小屋,拿了换洗的衣服,站在厕所门口大声说:“江乐,你不许玩儿我的记录,我要自己通关。”说罢,她进了厕所,关上了门。
我已经很久没有拿着望远镜窥探过对面的楼了。听着厕所传来的流水声,我从书柜上拿下望远镜,走到阳台,打开窗户。一股初夏的凉风吹透了我赤裸的上身,激起一阵鸡皮疙瘩。我走回屋,穿上一件t恤,又回到了阳台,拿起望远镜向外看去。
霍晓莹原来租住郑三牛家的那个窗口,亮着灯,透过望远镜,我看到里面现在居住着一对年轻夫妇,他们安静地坐在床边,男人给女人捶着腿,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另一个窗口里,我之前见过的一对中年夫妇正在互相指着对方的鼻子,表情激动,青筋暴起,口中一定有不少污言秽语。他们经常这么争吵,为什么不离婚呢?
四婶的老公一定不在家,因为她又把她的情人领了回去。我不能理解,一个五十来岁的肥胖妇人为什么对这种事情有这么大的瘾?按说到了她的这个年龄,大概应该已经绝经了呀。
看到这些,不禁让我想到了婚姻。我不知道婚姻到底是殿堂还是坟墓。有的家庭,夫妻和睦,相敬如宾,那一定是幸福的。而有的家庭鸡飞狗跳,摔锅砸盆,那一定是不幸的。还有的家庭红杏出墙,楚雨巫云,我不知道他们幸不幸福。老列夫说过: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老列夫就是列夫·托尔斯泰。上小学的时候,我们班的一位男同学叫赵斯泰,当时语文老师卖弄地讲到俄国的托尔斯泰时,我们哄笑起来,全都看向了赵斯泰。那时我们没有人听说过托尔斯泰的大名,只是因为其中“斯泰”两个字与我们的同学名字相同,便都讽刺地讥笑起来。后来,我们不再叫他赵斯泰,而是称呼他为托尔斯泰,之后便简称为“托儿”。赵托儿同学肯定是不喜欢这个称呼,但是我们人多口杂,他虽然很生气,可是却无能为力。四年级的时候,他在体校学了半年武术,等到那年下学期的时候,他仗着自己学过武术,以为自己武功高强,便牛逼起来了,谁再叫他赵托儿,他便跟人家摆起华山论剑的架势。我们只知道他学了武术,不知道他的虚实,看着他像模像样地耍过几套拳掌,以为他是一位武林高手了,便没人敢招惹他。于是,没有人敢再在他的面前提起托尔斯泰这个名字,我们默契地对托尔斯泰的称呼变成了“老列夫”。这个不好的习惯,让我一直保持至今。
望远镜里,原哥家里一片繁荣的景象。吴晓诚在他家喝酒,还有我之前在“爱未”见过的松针儿、歪鸡和孙哥。原哥坐在中央,挥手说笑着,原嫂就像个仆人一样,一会儿端菜,一会儿倒酒。
我似乎很久没有和原哥一伙儿玩耍过了,最近他们几乎也没联系过我。我忽然觉得,有三两个狐朋狗友也挺好的,比每天守着同一张面孔有意思多了。
我之前和霍晓莹或许萱合住的时候,似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那时候好像总是在想办法讨她们开心。他妈的,我已经快忘了我和她们在一起的时候的感觉了。最近很长一段时间,我面对的都是已经和我确定男女朋友关系的吴晓夕。我已经有些过于熟悉这张我十八岁时无比爱恋的脸了。我想,要是用“腻了”这个词,也许有些贴切。
这可能就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得到的永远不知道珍惜吧。
我告诉自己,我爱吴晓夕,我并没有腻的感觉。
吴晓夕悄悄地走到我的身后,忽然“呔”了一声,我吓了一哆嗦,差点把手里的望远镜扔了出去。
“你有病吧?吓死我了!”我转过身,抚着胸口,一股冷汗从额头流了下来。
吴晓夕伸手帮我擦了擦汗,委屈巴巴地说:“对不起,我没想吓你,就是想逗你玩儿。”
我瞪了她一眼。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瞪她,反正那时我的心情很不好,就是想要发出心中这股无明业火。
吴晓夕抱住我,轻轻地说:“对不起嘛,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喜欢她跟我撒娇和起腻,但我现在心情有些郁闷,却有些厌烦她跟我这样。我推开她,冷冷地说:“我心脏病都快被你吓出来了。”
吴晓夕则依旧贱兮兮地在我身上蹭,她说:“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没有!”
“我就是想跟你一直好下去,我怕你抛弃我,”刚说了没两句话,她居然哽咽了,“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逼你娶我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让你操我行不行,你随便操,我不会逼着你娶我,”她抽搭得更厉害了,“我知道你对我好,你爱我,你不会不要我的,对吗?”
“对……”
“我总是怕你离开我……我现在已经离不开你了,我想永远永远跟你好下去……我们可以不结婚,只要咱们这样一直好着就行,你爱我就行。”
“我爱你。”听到吴晓夕这么说,我的语气软了下来,我再也狠不下心来对着她发脾气了。
“我也爱你。”
我们吻在了一起,她脸上的眼泪全都蹭到了我的脸上。吻毕,她拔下嘴,仰头看着我,脸上终于有了笑容,满是幸福的笑容,就像是我刚才在望远镜中看到的那对年轻夫妻一样的笑容。
“你刚才在这儿又偷窥对面呢?”她问我。
“哦,我看见你哥了。”我说。
吴晓夕兴趣盎然,从我的手上拿过望远镜,放在自己的眼前,问:“他在哪儿呢?”
“原哥家喝酒呢。”
“哪个是原铁路的家?”她拿着望远镜,胡乱地看着。
我把原哥家的单元和楼层告诉了她。她不再晃动望远镜,而是定睛观看起来。
“哪个女的是原铁路的媳妇儿吗?”她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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