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朱长夜主意,见面重八!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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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缙是那般高傲之人。
即便被自己说没脾气了,可那傲骨,可不是一个人一天里能折断的。
不敢….
这话别人说朱长夜不随想太多,可这是解缙说的。
朱长夜眼眸闪烁。
本能的,他感觉这事不大对劲。
解缙准是经历了什么。
朱长夜右手掐指一算。
瞬间他清楚前因后果,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重八这孩子….有时确实挺令人头疼。”
朱长夜无奈笑着摇头。
随后看向旁边解缙:“解先生,你可知道贫道的身份?真实身份。”
尽管已经明白前因后果,可直接说出来还是挺吓人的,所以他给解缙喂话说出来。
当然,
如果解缙含糊其辞回答,甚至转移话题等等,那就是他个人原因,朱长夜也不会继续纠结此事,索性陪解缙继续装疯卖傻下去。
“这….老道长,您看出来什么了?”
解缙心中惊讶。
朱长夜笑道:“你的心事,已经写在了你的脸上。”
脸上?
解缙错愕,而后惨然苦笑:“原来如此,果然我还是不适合藏匿心事。”
“知道什么,经历什么,都会写在脸上,这或许也是陛下把我送去江西的原因,是让我去历练,学人心,也学为官之道,为人之道。”
“但愿….我这朽木,不会辜负陛下的期待。”
解缙极为感慨。
而后深吸口气,他目光灼灼看着朱长夜:“老道长,您….您老,是太上皇吧?”
朱长夜对此并不意外,淡淡点头:“嗯。”
此刻,
尽管已经从朱元璋那里,知道朱长夜是太上皇,可听到本人承认,解缙还是感觉不可思议。
太上皇….这可是活了,足足破一百年了啊!
简直和长生者一样。
不….
或者说,太上皇他老人家就是长生者!
解缙不由想起民间那些传闻,以及昨日都是太上皇身份,特地向许多熟人打听太上皇的仙人事迹。
救起太孙,治好皇后。
不是仙人,能办到如此?
“呼….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啊。”
不管是仙人身份,还是太上皇身份。
解缙心中补了一句。
他深吸口气,目光认真打量着朱长夜,打量着朱长夜的全身。
是想要寻找出,朱长夜与普通人不一样的地方。可是怎么看都和一个老头子差不多,可怎么就能活破一百年了?
“老道长,民间传您是仙人,您….难道真是?”
解缙再次询问。
朱长夜笑了一声,回道:“民间如何说,是百姓们自己的判断,包括我是不是仙人,也该交由你来判断。”
朱长夜卖了个关子。
越是神秘的身世,越是让人好奇与经常想起。
有时候双方互为敌人,还会因为那不知情的身世,从而投鼠忌器。
未知,永远是最令人敬畏与在意的。
他不告诉解缙真相,让解缙自己猜,也是打着这個主意。
朱长夜很看好解缙。
而此一去江西,不知何年何月回来,有的人一年变化都极大,更别提这未知年限。
有许多少年壮志凌云,途中也会因为美色财帛懒惰等等,消磨了初心。
解缙也有可能如此。
解缙此去江西,自己这个神秘身世,来自朱家,可以让他时刻想着应天府那儿,朱家有位老祖很看重他,等着他学成归来,辅佐朱家。
“老道长,您….我认为您老是仙人。”
解缙目光认真道。
朱长夜并不在意,笑着转移话题:“想来是重八那孩子,告诉你有关于我的身份,那孩子也真是的,有些事就不该说。”
解缙闻言,嘴角一抽。
能如此嫌弃陛下,还有些宠溺的态度。
估计这世间,也就太上皇您一人敢如此了。
解缙不敢回答。
这毕竟事关陛下,他身为臣子可不敢胡乱编排。
两人说话间,馄饨已经吃完了。
朱长夜起身,将解缙送到通淮门外。
解缙给朱长夜行礼,模样恭敬到了极致。
这么大的礼,一时间让朱长夜有些接受不了。
朱长夜笑道:“解先生,你是官,我虽为太上皇可却是人们认为死去了,当不得真,现在我只是一介道士,不必给我行这么大礼。”
解缙执拗的脾气又上来了:“太….老道长,这是礼法。”
他本来想喊太上皇,可刚才吃馄饨时,朱长夜和他说过,他更喜欢老道长这个称呼。
朱长夜翻了翻:“这是哪门子的礼法?咱大明兴尊卑贵贱,目前你是官贫道是民,你给贫道行礼,在伱们读书人来看,不正是乱了尊卑?”
“没乱!真没乱!您老太上皇身份摆着呢!”憋了许久,解缙才满脸通红的哼哧道。
他虽然迂腐,但也知道锦衣卫遍布整个应天府,说不定这会儿他和朱长夜对话,暗中就有几名锦衣卫盯着。
而事实上,
也确实如此。
暗中还真有锦衣被盯着,带队的还是锦衣卫使毛骧。
此刻。
朱长夜也不想和他,继续掰扯礼法这件事。
“解先生,贫道有些事,想和你交待一下,你若能听得下去就听,听不下去可以当贫道没说。”
解缙肃穆,身子站得笔挺:“我愿聆听言语。”
朱长夜叹口气道:“解先生,贫道只是随口说说,你大可不必如此慎重,好似我在给你训话一样。”
朱长夜真是有些感慨,这才仅仅过了一夜,这个眼高于顶桀骜不驯的解缙,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固然有他骂醒解缙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太上皇这层身份。
一层身份,就让人无比恭维。
或许….这正是世人们,趋之若鹜追逐名利的最大原因,渴望收获别人的敬畏,从而满足内心的欲望。
解缙依旧笔挺的站着,礼法这块,从来都是解缙的底线。
尤其听到朱元璋说这是太上皇之后,解缙更加肃穆恭敬,即便在私下,他也不敢有一丝丝僭越。
朱长夜也不愿去纠正他了,开口道:“你要用心去揣摩,重八那孩子给你下放的原因。”
“贫道直言,他下放你的原因有很多,而最主要原因还是培养你。”
解缙闻言,只觉得与荣有焉,就连身子都挺直几分:“下官,在此感谢陛下信任,也感谢老道长您的点拨!”
他知道这是朱元璋培养自己,昨夜已经想通透了,但这是太上皇在说,就如此的去回答了。
朱长夜看在眼里,笑道:“解先生还是厉害,才一天时间,就学会一些为人之道。”
“解先生,还请暂且去江西好好磨炼,等你归来之日,或许….会成为雄英那孩子手中最锋利的剑。”
解缙微微错愕:“老道长,您老….是否有些高估我了?”
朱长夜摇头:“老头子我一把年纪,很多事都忘了,很多事也不能做了,但看人这事,随年龄增大而更看的准。”
“那边….江西那边,若是遇到难题,可写信给我,重八那孩子很忙可能顾及不上你,但贫道可以。”
解缙深吸口气:“多谢老道长。”
朱长夜点点头,接着继续道:“在这期间,解先生,你首先需要做的,不应该是去监察政事,而是要学会如何为官。”
“在你学会做官的同时,你还要试着去想,怎么样去学会圆滑的做事和做人,遇到事情之前,不要总想着开口,多在心里想想在开口。”
“百言百语,不如一默。”
朱长夜笑笑:“当然了,贫道也就是随口说说,贫道相信解先生理解的,一定比贫道通透,献丑了。”
等朱长夜说完。
解缙突然愣住了,有些吃惊的看着朱长夜,喃喃道:“真是亲爹亲儿子,和陛下说话那口吻,都一模一样.…”
朱长夜没听清,问道:“怎么了?”
解缙摇摇头:“没啥,在下记住了,定会好生揣摩,不负期望!”
刚才朱长夜这番话,不就是洪武老爷子的翻版么?
老爷子在自己临走前,也和自己交代过意思差不多的言语!
只不过老爷子的话更直白,更居高临下,相较于老爷子来说,朱长夜的话,则更具有艺术性,同样的意思,到朱长夜嘴里,就更能令人感到容易接受。
而且教育他叮嘱他之前,还是先说江西有事,可以写信找他帮忙。
这说出来让人舒心,让人舒心之后,才说出那些教诲话语。
太上皇说话艺术,可比老爷子更厉害啊。
解缙深有感触。
解缙抬头看了看天,对朱长夜抱拳道:“老道长,在下要上路了。”
朱长夜点头:“一路平安。”
他冲解缙招招手,转身离去。
解缙望着朱长夜离去的背影,踌躇良久,再次行礼:“老道长,晚辈解缙,告辞!”
而另一边。
朱长夜在回去的路上,始终寻思着一件事。
去见儿子朱元璋。
儿子现在都和外人说他太上皇的身份了,朱长夜在想着,自己继续藏下去是不是没啥意思?
特别是老二死后,
这骨子念着亲情的心,就更加浓郁。
“得找个时间,去看看这重八这孩子了。”
朱长夜笑了一声,渐行渐远。
…….….….….….
东宫。
今日朱元璋处理完上午政务,又跑来东宫看那暖棚了。
老爷子终究农家人出身,现在那暖棚是一种新奇的种菜方法,他好奇,也期待。
更是始终念着。
这也是许多农家子的心态,种下菜后自己的菜若有成长,都会很高兴,而且还会经常念着。
看完菜,
朱元璋发现这些菜,比上次看成长更好了,说不定近日都能结果。
“老爹,您老方法真好。”
朱元璋由衷笑道。
随后来到旁边的凉亭坐下,还没坐一会,他就看到凉亭桌上有纸张。
“这是,嗯?咱爹的字迹。”
“看来是雄英带回来的,这臭小子也真是,爹交给他的东西,竟然敢到处乱放,都不好好收拾。”
朱元璋暗碎了一声朱雄英,随后打开查看是写啥东西。
很快,他从开始的轻浮目光变得凝重,被纸张上的内容给深深吸引住了。
朱元璋眼眸微眯:“改大明驿站策.…”
他来了兴趣,继续认真看了下去。
“大明有驿一千五百余处,用来传递公文接待过往官员,一驿有驿丞,吏员并帮工,小驿数十人,大驿数百人,还有马匹军械牲畜伙夫。”
嗯?
有意思!
朱元璋嘴角勾起笑容,咱爹对这些调查的倒是很精确嘛。
“国朝初年,朝廷有云,非军国大事不得用驿,驿站只为官府所用,但各地情况不同,驿站亦有不同。”
“北方边塞之地,战事频发,驿站自不能对百姓开放,可是南方诸地,国泰民安,朝廷耗费钱粮供养驿站,岂不大材小用乎?”
朱元璋点点头,这话说的倒也在理。
北疆的驿站作用多大,朱元璋心里有数。
不过相较于北疆来说,南方太平之地的驿站,着实有些闲置耗费钱财。
“江南之地富饶,天下商贸频繁,南方诸地除运河外,商队往来亦繁多,若驿站可开设商业用途,为百姓传递信件,为商旅提供住处,为货物提供仓储,窃以为,其收入少言三十万两白银打底!”
朱元璋看到这里,突然瞪大眼睛,有些目瞪口呆的倒吸凉气起来!
他拿着纸张的手有些颤抖,深吸一口气之后,才定住心神。
老爷子从没有如此失态过,但这可是涉及到朝廷开源之策,他如何不激动!
片刻之后,朱元璋稳住心神,便继续朝下看去。
朱元璋看到书房梨木桌上散乱的纸张,面色从起初的随意,到现在渐渐凝重,呼吸粗重。
朱元璋凝眉,眼中露出复杂光芒。
朝廷缺钱,这是人所共知的事。
朱元璋泥腿子出生,在踱定士农工商的社会等级之后,他心里不是不知道,在他抓起农耕税收之后,就意味着他彻底放弃了商业税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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