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开考! (第2/2页)
随着战事胶着,辽国和大岐关系逐渐缓和,如何封赏在军中声望达到顶点又手握兵权的安国公一脉成为了朝堂公卿头疼的问题。
后来先帝不知做了什么权衡,违背祖制将秦世忠之子秦云升封为了镇北王,也是大岐两百多年来唯一一位异性王,将彼时只有十四岁的秦蕴召入宫中。
彼时,先帝已年过三旬,也早就立了后。
但自秦蕴入宫,深宫像是得了诅咒,不仅原来的皇后病逝,后位悬置,就连原来的数位皇子也陆续因病早逝。
直到数年后,秦蕴诞下龙子被立为皇后,其子被立为太子,这‘诅咒’才算消失。
这事当时在大岐民间非议极大。
有人说安国公一脉功高盖主,先帝手段尽用未能将其扼杀,无奈做出让步;
有人说安国公一脉意图篡岐自立;
更有甚者私底下称秦蕴为‘大岐妖后’。
虽是众说纷纭,但秦蕴诞下龙子立后后,镇北王一脉镇守漠北,使得大岐承平多年,未有战事,这确是不争的事实…
如今先帝驾崩,年仅十二岁的太子灵前继位,太后念新帝年幼,临朝称制,以摄朝政…
朝堂倾轧……?
陆珏心头猛地一震,想到姜原曾言‘改农为桑的非议越大,证明朝廷中的倾轧也就越严重,而科举一途又是为官之路,会不会受此影响谁都不得而知’。
大岐改元建新,太后念新帝年幼,临朝称制,以摄朝政,如今朝堂党派倾轧。
如果把此次科考试题带入到朝政中,似乎一切都说的通了!
把‘春草生兮萋萋’看成是形容漠北古原风情,那‘王孙游兮不归’就是指太后入宫之事。
这般想来,主考官设题以‘王孙游兮不归,春草生兮萋萋’命题,又有以草咏情、写出别离之限,岂不就是太后党在借机讨好太后?
试帖诗得理解命题深意,而陆珏所能想出的两种可能分别对应两件事,前者是国家层面的荣辱,后者系太后个人…
是哪一种?
还是……二者皆而有之?
陆珏有了思绪后按捺住心思不再乱想,开始卷起衣袖,着笔应答前面的经义内容…
即便各类经义都在他脑中,可洋洋洒洒写千余字也足足用了他大半日之功。
待写到最后的试帖诗一题,他以手托腮咬着笔杆琢磨了许久,忽地脑中灵光乍现,想出了前世有篇契合此题意的应试诗!!
陆珏眼冒精光,提笔在试帖诗一栏写下‘赋得古原草送别’诗题,笔尖顿了顿后肆意挥毫,一气呵成。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五言八韵、以草喻情、写出别离,这首‘古原草送别’首句即破题面,抓住‘春草’生命力旺盛的特征,可说是从‘春草生兮萋萋’脱化而不着迹。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又是首句‘枯荣’二字的发展,由概念变而为形象的画面,不仅诗中有画,寓意同样斐然。
若说前四句写的是以草喻情,那后面四句则是将别离之情写到了极致,妙在精工,变化有致,字字含真情,语语有余味,不但得体,而且别具一格。
饶是以陆珏的心性在写完这首应试诗后都倍觉欣喜,待最后一字落笔后更是直接扔掉毛笔捧着考卷笑出声来。
“何故喧哗?”
监考官见状寻去,神色不善的告诫道:“贡院内禁止喧哗,若有下次,本官有权将你撵出去,知道吗?”
“……”
陆珏回过神来也知道自己得意忘形了,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知厉害,但嘴角噙着的笑意却怎么都压不住…
若说之前他只是有‘今科必有我名’的信心,那这首‘古原草送别’写完后,他则有信心在科场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