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宋襄公野心勃勃,竟想靠杀戮称霸诸侯！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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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虎趁着雍巫统领军队出城，安排壮士潜伏在城楼上。然后让人前去邀请竖刁商议事情。竖刁并没有怀疑，信心十足地前来商议。高虎在酒楼里招待竖刁，喝了三杯酒后，高虎开口说：“现在宋公联合了各个诸侯，派出大军护送只能子来到这里，我们要如何抵挡他们呢？”竖刁回答：“已经有易牙带领军队出城去郊外迎接敌人了。”高虎说：“我们的人数明显劣于宋军，我们该怎么办呢？老夫想要借用您的力量，来帮助齐国度过难关。”竖刁回答说：“我这个人能力有限，如果老大夫有什么任务，我一定听从命令。”高虎说：“我想要借用您的头颅，以此向宋国赔罪！”竖刁吓了一跳，立刻起身。高虎看了看左右，大喊：“还不动手！”然后藏在墙壁上的壮士们突然出现，抓住竖刁并将他斩首。高虎于是大开城门，让人去传呼：“世子已经到达城外，愿意前去迎接的人跟着我！”由于国人对雍巫、竖刁的品行十分厌恶，所以他们不支持无亏。当他们看到高虎前去迎接世子时，没有一个人不激动地跟随他前行。随行的人数不止一千人。国懿仲进宫，直接敲打宫门，要求见无亏，上奏说：“人们的心都倾向于拥戴世子，纷纷主动去迎接他。老臣我无法阻止，国君您应该尽快考虑避难。”公子无亏问：“雍巫和竖刁在哪里？”国懿仲回答说：“我们还不知道雍巫的胜负情况。而竖刁已经被国人所杀了。”公子无亏非常生气地说：“国人杀了竖刁，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公子无亏听了国懿仲的话后，觉得他有问题，便命令左右抓住国懿仲。但是懿仲迅速逃出朝门。接着，公子无亏带着几十名内侍，乘坐一辆小车，手握仗剑出宫，下令要发动百姓，武装起来，亲自前往御敌。但内侍们却四处呼喊，国中没有一个人愿意响应他的号召，反而让许多敌对的人出来反对他。正是：“恩德终须报，冤仇撒不开。从前作过事，没兴一齐来。”
这些敌对的人，主要是高氏、国氏、管氏、鲍氏、宁氏、陈氏、晏氏、东郭氏、南郭氏、北郭氏、公孙氏、闾丘氏等官员家族的子弟。当初这些人只是不支持公子无亏，但由于雍巫和竖刁的行为，他们中的一些人被杀害了。这些受害者的家属都怨恨公子无亏，每个人都心存冤屈，口中念叨着不平之事。今天我们听说宋国君主将世子送到齐国，而雍巫统领军队拒绝战斗。从私人的角度来看，大家都希望雍巫的军队失败。但是又担心宋国的军队到来，会带来更多的杀戮和惨剧，所以大家都怀着恐惧。但是当听说高老相国杀了竖刁，迎接世子到来时，每个人都感到非常高兴，大家都说：“今天真是天眼开了！”齐国的人带着武器出现在东门打探着世子的消息。恰好他们碰上了公子无亏，敌人见面分外警惕，一位人物走到前面，其他人跟着他，每个人都拿着武器，将公子无亏包围了起来。内侍大声喊道：“国君就在这里，你们不能无礼！”众人说：“那才是我们的国君！”然后他们乱砍内侍，公子无亏无法抵挡，只得下车逃跑，但最终还是被众人杀害了。东门处一片混乱，但幸运的是，国懿仲前来安抚，才使得群众散开。懿仲将无亏的尸体运到了别馆殡殓，同时派人迅速通知了高虎。
同时，雍巫的军队仍在东门驻扎，与宋国相持不下。突然，军队中爆发了夜间骚乱，有传言说：“公子无亏和竖刁都已死了，高虎相国率领国人迎接世子昭为新君，我们不能再支持叛逆了。”雍巫知道军心已经动摇，感到非常痛苦，于是急忙带着几个心腹，连夜逃往鲁国。天亮了，高虎已经到达了东门，安抚了雍巫领导的军队，一直到了城外，迎接世子昭，并与宋、卫、曹、邾四国请求和解。四国军队也开始撤退了。高虎护送世子昭到达临淄城外的公馆，暂时住下。他派人通知国懿仲，让他整备车驾，带着百官一同前来迎接。
后来，公子元和公子潘得知了这件事情，于是与公子商人商量，一起出城迎接新君。但是公子商人却很生气地说：“我们在国家里为先君奔丧，世子昭却没有来哭泣祭奠，现在他借助宋国的兵力，以少凌长，强行夺取齐国，这从道理上说不过去。而且听说其他诸侯的军队已经撤退了，我们不如各自率领家族的士兵，声称为公子无亏报仇，追杀杀害他的世子昭。我们三个人可以让大臣们商量选一个人作为新的君主，这样就不会受到宋国的限制，不至于灭了我们先君作为盟主的志气。”公子元说：“如果这样，我们应该遵循宫中的命令行事，这样才有名分。”于是他进宫向长卫姬报告了这个决定。长卫姬哭泣着说：“你们能为公子无亏报仇，我死了也没有遗憾了。”她立刻命令召集无亏过去的党羽，联合三位公子的势力，共同抵抗世子昭。竖刁的手下也有忠心耿耿的人，他们想要为主子报仇，也来协助抵抗，分散在临淄城的各个城门把守。国懿仲害怕四家的人马，于是紧闭府门，不敢再露面了。高虎对世子昭说：“虽然公子无亏和竖刁已经死了，但他们的余孽还在，何况还有三公子在领导他们，坚决不接受我们。如果我们想要进入，就必须和他们交战。如果打不赢，那么我们之前的努力就全部白费了，我认为我们还是去宋国寻求援助比较明智。”世子昭说：“那就全凭国老的主张吧。”于是，高虎带着世子昭再次前往宋国寻求援助。
宋襄公刚领兵回国，看到世子昭来了，非常惊讶，问他来干什么。高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襄公。襄公说：“这都是因为我班师太早的原因。世子放心，有我在，还怕不能进入临淄吗？”宋襄公立即命令大将公孙固增加车马数量，之前与卫国、曹国、邾国一起进军时只用了两百辆车马，但今天独自行动，增加到了四百辆。公子荡被任命为先锋，华御事则担任后勤，亲自领导中军，护送世子昭，离开宋国境内，再次进入齐国境内。那时高虎已经率领前锋军队，到达了齐国边境。当看到是高相国的军队时，把关的官员立即开门邀请他进入，直接前往临淄下寨。
宋襄公看到城门紧闭，命令三军准备好攻城器械。城内的公子商人对公子元、公子潘说：“如果宋国攻城，肯定会惊动百姓。我们率领四家的人马，趁他们还没有安定下来，一起发动攻击。如果侥幸获胜，那自然是好的；如果不幸失败，我们各自寻找避难之处，再作打算。总比死守在这里强，万一诸侯的军队都来了，那可怎么办？”公子元和公子潘也同意这个计划。于是在当天晚上，他们夜里开城门，分别率领军队出来袭击宋国的营寨。但是他们不清楚宋军的真实情况，只攻击了先锋军队公子荡的前营。公子荡措手不及，被迫放弃寨子逃跑了。而世子昭的中军大将公孙固听到前方出现了危机，急忙率领大军前来支援。华御事和齐国的老大夫高虎也各自率领部下前来接应。两军在一起混战，一直打到天亮。即便四个家族的支持者人数众多，但他们各自为了自己的主人，内部并不团结，难以抵挡宋国的大军。经过了一夜的混战，四家人众已被宋军打得七零八落。公子元担心世子昭进入国内会惹上麻烦，于是乘着混乱，引领一些亲信逃到卫国寻求避难。公子潘和公子商人则带着败兵进入城内，但是宋军紧随其后，城门无法关闭。崔夭为世子昭驾车，率领军队直接冲进了城内。上卿国懿仲听说四家的兵力已经散去，世子已经进城，于是他聚集了所有的官员，和太傅高虎一起拥戴世子昭继位。这一年被定为孝公元年，孝公继位后，根据各人的功绩进行封赏，崔夭被提升为大夫。他大规模地发放金帛，丰厚地犒赏宋军。襄公在齐国境内停留了五天后，才返回宋国。这时，鲁僖公正在调动大军去救援公子无亏，听说孝公已经继位，于是在中途返回，从此鲁国和齐国之间产生了嫌隙。这个我们后面再说。
公子潘和公子商人商量，决定把出兵抵抗敌人的责任推到公子元身上。国懿和高虎两位大夫知道四家都有份参与，他们希望孝公能消除仇怨，和四家修好，只惩罚首倡叛乱的雍巫和竖刁两人，将他们的党羽全部诛杀，其他人则全部赦免。在那年的秋天八月，人们在牛首堈上安葬了桓公，建立了三大墓。同时，把晏蛾儿附葬在旁边，另外建立了一个小墓。因为公子无亏和公子元的原因，把长卫姬、少卫姬两位宫女以及宫中的侍从们全部陪葬，死亡人数达几百人。后世在西晋永嘉末年，天下大乱，有个村民发现了齐桓公的墓，墓前有一个池子，放着水银，寒气触鼻，让人不敢进去。几天后，气味逐渐消失。于是他带着凶猛的狗进入了墓中，并发现了数十斤黄金、珠宝、玉匣、彩缯和军器等等，价值连城。墓中的骸骨散落在一旁，这些都是当年殉葬的人。这足以证明孝公当年为他的父亲举行的葬礼是非常隆重的。但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髯仙有一首诗说：“疑冢三堆峻似山，金蚕玉匣出人间。从来厚蓄多遭发，薄葬须知不是悭。”
话说宋襄公，自从打败了齐国的军队，让世子昭继位为齐国君主后，他认为自己取得了非常伟大的功绩，因此想号召其他国家，代替齐桓公成为盟主。但是他也担心这样做会引起大国的不满，所以他先与滕、曹、邾、鄫等小国达成了协议，在曹国南方建立了一个联盟。曹、邾两位国君到了之后，滕子婴齐才来到。宋襄公不允许婴齐参加盟会，将他关在一个房间里。鄫君因为害怕宋国的威势，也来参加会盟，但已经迟到了两天。宋襄公问群臣：“我刚刚倡导盟约，鄫这个小国就敢怠慢，迟到了两天，如果不严厉惩罚，怎么能树立我的威信！”大夫公子荡进前说：“从前齐桓公南征北战，却唯独没有征服东夷的各个部落。如果您想威服中原各国，就必须先征服东夷，而要征服东夷，就必须依靠鄫子。”宋襄公问：“那我该怎么用他呢？”公子荡说：“在睢水边上，有一个神能够呼风唤雨，东夷的各个部落都立了社祠供奉他，四季都不断祭祀。您如果真的用鄫子作为牺牲品去祭祀睢神，那么神明必定会降福于您，而东夷的部落听说这件事后，都会认为您有能力操纵生死，谁还会不害怕而归顺呢？然后您再借助东夷的力量去征讨其他诸侯，那么称霸的大业就完成了。”上卿公子目夷劝谏说：“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古代在进行小事的时候都不会使用大牲畜作为牺牲，这是尊重生命。何况是人呢？祭祀是为了给人祈求福祉。如果杀人来祈求人的福祉，神明一定不会接受。而且国家有固定的祭祀制度，这是宗伯的职责。睢水的河神，不过是妖鬼而已！如果按照夷狄的习俗去祭祀，那么您也去祭祀，这并没有看出您比夷狄更优越。那么谁会心甘情愿地服从您呢？齐桓公坚持盟约四十年，拯救危亡，延续绝后，每年都对天下施以恩德。现在您刚刚举行盟会，就随意杀戮诸侯来讨好妖神，我看到的是诸侯因为恐惧而背叛我们，而没有看到他们会服从我们。”公子荡反驳道：“公子目夷说得不对！您的处境与齐桓公是不同的。齐桓公统治国家二十多年后才成为盟主，您能等得起吗？缓慢地用德行事可以打动人心，但如果太过缓慢就会失去威信。在速度与缓慢之间要有所取舍，这一点我们不能不考虑。如果不表现得不同于东夷，东夷就会怀疑我们；如果不表现出威严，其他诸侯就会轻视我们。内部被轻视，外部被怀疑，这又如何能成就霸业呢？古时候，周武王斩杀商纣，将他的头颅挂在太白旗上，以彰显天下人的威严。虽然这种做法是天子对待诸侯的方式，但对于小国的国君来说同样适用。您一定要采纳我的建议。”宋襄公本来急于想要得到诸侯的支持，结果没有听取公子目夷的建议。他派邾文公去抓住鄫国的君主，然后将他杀死并烹煮，用作祭品来祭奠睢水的神。他还派人去召集东夷的君主们前来睢水进行祭祀，但东夷人并不习惯宋国的政治和文化，没有人前来参加。滕子婴齐大为惊慌，派人送来重重的贿赂，请求释放滕子婴。最终宋襄公释放了他。
曹国的大臣僖负羁对曹共公襄说：“宋襄公性急而又残忍，他所做的事情必然不会成功，还不如回去吧。”于是曹共公辞别了宋国，没有向他们表示作为地主的礼节。宋襄公非常生气，派人责备曹共公，说：“古代国君互相拜访时，会准备美食和祭品，以加强宾主之间的关系。我在您的领土上逗留已经不止一天了，但我的军队还不知道您的立场。我希望您能考虑一下。”僖负羁回答道：“向国君拜访时所准备的美食和祭品，是朝聘时的常规礼节。现在您是因为公事来到了南方边境，而我国内部有紧急情况需要应对，没有时间准备礼仪。现在国君要求我们遵守主人的礼节，我感到非常惭愧。恳请您谅解！”于是曹共公便回去了。宋襄公非常生气，下令调集军队攻打曹国。公子目夷再次进行谏言：“先前齐桓公的盟约会议遍及各国。他对于那些礼数不周、没有到场的国家并不加以责备或处罚，而是宽容地对待他们。这样做不仅可以减轻人民的负担，也可以表达出对他们的关爱。曹国没有表现出地主的礼节，但这并没有对您造成实质上的损害。为什么要用兵呢？”然而，宋襄公并没有听取公子目夷的建议，他派公子荡带领三百辆战车，围攻曹国的城池。曹国的大臣僖负羁设法应对，与公子荡相持了三个月，荡并没有取得胜利。这时候，郑文公率先前往楚国，与楚国成王以及鲁国、齐国、陈国、蔡国的君主在齐国的境内举行了盟约会议。宋襄公听到这个消息非常震惊。一方面担心齐国和鲁国中可能有人会代表盟约，宋国无法与他们争锋；另一方面也担心公子荡攻打曹国失利，这会削弱宋国的战斗力，让其他诸侯看笑话。于是，他召回公子荡和他的军队。曹共公也担心宋国会再次发动攻击，于是派人前往宋国表达歉意。从此以后，宋国和曹国的关系恢复到了以前的友好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