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鲁国宫廷的乱伦与权力斗争：庆父的篡位野心揭示了什么？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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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公子庆父的字是仲，他是鲁庄公的庶出哥哥，他的同母弟弟名叫牙，字叔，是庄公的庶出弟弟。庄公的同母弟弟叫公子友，因为他手掌中天生有一个“友”字纹，所以就以此为名，字季，被称为季友。虽然这三个兄弟都是大夫，但由于公子庆父和公子牙是庶出的，而季友最为贤能，所以庄公特别信任季友。鲁庄公即位后的第三年，他曾经游览郎台，在台上偷看到了党氏的女儿孟任，她的容貌非常美丽，庄公就让内侍去召唤她。但孟任并没有听从。庄公说：“如果你愿意跟随我，我就立你为夫人。”孟任要求立下誓言，庄公答应了她。于是孟任割破手臂，用血来向神明发誓，然后和庄公在台上一起过夜，之后庄公将她带回宫中。过了一年多，鲁庄公生了一个儿子，取名般。庄公想立孟任为夫人，向母亲文姜请示。但是文姜不同意，坚持要让他的儿子跟母亲的家族结亲。最终他们决定让鲁国襄公的女儿嫁给般，但因为姜氏年纪还小，要等到二十岁以后才嫁过来。因此，即使孟任没有成为夫人，在接下来的二十多年里，她还是掌控了六宫的政治。等到姜氏成为鲁国夫人后，孟任已经病入膏肓，不能再执掌政事。不久之后，她去世了，葬礼上以妾室的身份安葬。姜氏结婚多年都没有孩子。她的陪嫁妹妹叔姜生下了一个儿子叫启。早先，庄公有个妾叫风氏，是须句子的女儿，她生了一个儿子名叫申。风氏想把申立为庄公的继承人，于是找季友商量。但季友说：“孟任的儿子般年纪更大。”于是，风氏的计划就搁置了。姜氏虽然成为了夫人，但庄公想到她是杀害自己父亲的仇人家族，表面上虽然礼貌待之，但内心并不十分宠爱她。公子庆父长得魁梧伟岸，姜氏看上了他，暗中让侍女来回传话，于是和庆父私通，两人关系非常密切。他们和叔牙结为一党，约定将来一起扶植庆父成为国君，叔牙担任宰相。髯翁有一首诗说：“淫风郑卫只寻常，更有齐风不可当。堪笑鲁邦偏缔好，文姜之后有哀姜。”
在庄公三十一年的冬天，一整个冬天都没有下雨，鲁国打算举行雩祭来祈祷降雨。在祭祀前一天，鲁国在大夫梁氏的庭院里演练音乐。梁氏有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儿，公子般喜欢上了她，两人偷偷交往，并且还发誓要成为夫人。就在那天，梁氏的女儿爬上墙头观看音乐表演。圉人荦在墙外看见了梁女的美貌，站在墙下，故意唱了一首歌来挑逗她。这首歌唱道：“桃之夭夭兮，凌冬而益芳。中心如结兮，不能逾墙。愿同翼羽兮，化为鸳鸯。”
公子般也在梁氏的地盘观看雩祭，听到圉人荦唱歌之后出来观看。看到圉人荦之后，公子般大怒，命令左右将他抓住，鞭打了他三百下，鲜血流满了地面。圉人荦再三哀求，公子般才放了他。公子般向庄公报告了这件事，庄公说：“圉人荦无礼，本应该杀了他，而不应该只是鞭打。荦的勇敢敏捷，天下无双，如果鞭打他，他一定会对你心怀怨恨。”原来，圉人荦非常有名，因为他有过人的力量。他曾经登上稷门的城楼，然后飞身跳下，落地后又迅速跃起，用手攀住楼屋的角，用力摇晃，使得整座楼都震动了。庄公之所以劝说杀死荦，也是因为他害怕荦的勇猛。子般说：“他只是个普通人，有什么好担心的？”圉人荦因此对子般怀恨在心，后来投奔了庆父。
次年的秋天，鲁庄公病得很重，心中怀疑公子庆父。他有意先召叔牙来，询问自己去世之后的事情。叔牙高度评价了公子庆父的才能，说如果他能成为鲁国的主人，那么国家的安宁就有了保障。庄公没有回答。叔牙离开之后，庄公又召季友来问同样的问题。季友回答说：“您和孟任已经有盟约了。既然已经降服了她的母亲，难道可以再废除她的儿子吗？”庄公说：“叔牙劝我立庆父为国君，你觉得怎么样？”季友说：“庆父残忍无情，没有亲情，不是当国君的料。叔牙对他哥哥有私心，不能听他的。我愿意以死来拥护您的决定。”庄公点头同意，然后就不能说话了。季友离开皇宫，急忙命令内侍传送庄公的口头指示，让叔牙去大夫鍼季的家中等待君主的命令。叔牙果然去了鍼氏家。季友于是准备了一瓶毒酒，让鍼季毒死了叔牙。季友亲自写了一封信给叔牙，君主有命令，赐公子死。他说如果公子喝了这瓶酒而死，你的后代就永远不会失去他们的地位。否则，他的家族就会被灭掉！但是叔牙还是不肯服从，于是鍼季抓住他的耳朵，灌下毒酒。只过了一会儿，叔牙就从九个窍流出了血而死了。史学家有一首诗来评价叔牙被鸩毒的事情，说：“周公诛管安周室，季友鸩牙靖鲁邦。为国灭亲真大义，六朝底事忍相戕。”那个晚上，鲁庄公去世了。季友代表公子般主持了葬礼，并宣布明年要改元。各国都派人前来吊唁。这些事情就不再细说了。
到了冬天十月，公子般想起了外家党氏的恩情，听说他的外祖父党臣去世了，于是前去慰问。公子庆父私下召见圉人荦，对他说：“你难道忘记了被鞭打的屈辱吗？现在是你报仇的时候了。蛟龙离开水，就像一个平民可以被我们轻易制服一样。你为什么不去对党氏家报复呢？我会支持你。”荦说：“只要公子能帮我，我就敢听从命令！”于是他带着利刃，在夜晚前往党氏大夫的家中。当时已经过了三更，荦翻墙进入，躲在房子外面。到了天亮时，一个小内侍开门去取水，圉人荦突然冲进寝室。子般刚下床穿鞋，惊讶地问：“你来这里干什么？”荦回答说：“我是来报去年鞭打你的仇恨的！”子般急忙拿起床头的剑砍他，砍伤了他的额头和脑袋。荦用左手挡住剑，右手握着刀刺向子般，刺中了他的腹部，子般死了。内侍惊慌地报告了党氏。党氏的族人全副武装来攻打荦，因为脑袋受伤，荦无法战斗，被众人乱刀砍死。季友听说子般的变故，知道是庆父干的，担心自己也会受到牵连，于是逃到陈国躲避灾难。庆父装作不知道，把罪责推到圉人荦身上，灭了他的家族，以此向国人解释。
夫人姜氏想立庆父为国君。庆父说：“两个公子还在，不能把他们全部杀掉，否则不能取代他们。”姜氏说：“那应该立申吗？”庆父说：“申年纪大了，难以控制，还是立启吧。”于是他们为子般办丧事，以讣告的名义，亲自到齐国，告诉齐国人子般的变故，给竖貂送贿赂，立子启为国君。那时子启才八岁，这就是闵公。闵公是夫人姜氏的妹妹叔姜之子，也就是齐桓公的外甥。闵公与齐桓公有关系。他内心既怕夫人姜氏，又怕庆父，因此想要借助外家的力量来稳固自己的地位。于是他派人与齐桓公商定，在落姑之地会晤。在那里，闵公牵住桓公的衣服，密密地告诉他有关庆父内部纷争的事情，眼泪流个不停。齐桓公问：“现在鲁国的大夫谁最贤能？”闵公回答：“季友最贤能，现在他正在陈国避难。”齐桓公说：“为什么不召他回来？”闵公说：“担心庆父会起疑心。”齐桓公说：“只要我提出这个建议，谁敢违抗我的意愿？”于是桓公派人前往陈国，按照他的命令召回季友。闵公在郎地等候季友的到来，并陪同他一同返回国内。季友被任命为相。他说是受到齐侯的命令而回来，不敢不从。当时是周惠王十六年，也是鲁国闵公的第一年执政。
在一个冬天，齐侯担心鲁国的君臣们不安于自己的地位，派大夫仲孙湫前来打探消息，也想了解庆父的动向。闵公见到仲孙湫时，悲伤地流下了眼泪，无法说话。之后，他与公子申谈论鲁国的事情，讲得非常有条理。仲孙湫说：“这个人是治理国家的人才！”他叮嘱季友要好好关照他。于是劝季友尽早除掉庆父，季友伸出一只手示意他。仲孙湫已经明白季友想表达的孤掌难鸣的意思，说：“我会向我们的国君报告这个情况，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我不敢坐视不管。”庆父带着厚礼来见仲孙湫，仲孙湫说：“如果公子能忠诚于国家，我们的国君也会受到你的恩惠，岂止是我呢？”他坚决推辞，没有接受庆父的礼物。庆父感到惊恐，便退走了。仲孙湫告别闵公回到鲁国，对桓公说：“如果不除掉庆父，鲁国的灾难是不会停止的！”桓公说：“我用军队去讨伐他，怎么样？”仲孙湫说：“庆父的罪恶还没有显露出来，现在去讨伐他名不正言不顺。我看他的志向，不会满足于做下属，肯定会再次生事。等他生事再诛杀他，这是称霸的事业。”桓公说：“好。”
闵公二年，庆父篡位的野心更加急切，只是因为闵公是齐侯的外甥，而且季友忠诚地辅佐他，所以不敢轻举妄动。突然有一天，门卫报告说：“大夫卜齮来访。”庆父迎接他进入书房，看见卜齮怒气冲冲，便询问他的来意。卜齮诉说：“我的田地与太傅慎不害的田庄相邻，结果被慎不害强行夺去。我去向主公报告，主公却偏袒他的师傅，反而劝我让给他。因此，我心中不服，特来投奔公子，希望在主公面前说一句话。”庆父打发走随从，对卜齮说：“主公年纪还小，不懂事，即使你跟他说了，他也不会听。如果你真的能干大事，我帮你杀了慎不害怎么样？”卜齮说：“季友还在，我怕做不到。”庆父说：“主公有孩子般的天真，曾经半夜从武闱出来，在街上闲逛。你可以在武闱埋伏人手，等他出来就刺杀他，然后说这是盗贼所为，谁能知道真相呢？我会以国母的名义，代替君主登上君位，把季友驱逐出境就像反手一样容易。”卜齮答应了。于是庆父找来勇士秋亚，把一把利匕首交给他，让他埋伏在武闱。果然，闵公半夜出来，秋亚突然冲出来，刺杀了闵公。闵公的随从惊呼着抓住了秋亚。这时，卜齮带领家兵赶到，夺回了秋亚。庆父在家中杀了慎不害。季友听到这个变故，连夜去敲公子申的门，把他踢醒，告诉他庆父叛乱的消息，两人一起逃到了邾国避难。髯翁有一首诗说：“子般遭弑闵公戕，操刃当时谁主张？鲁乱尽由宫阃起，娶妻何必定齐姜！”
原来，国人一直都很敬佩季友，当他们听到鲁侯被杀，相国出逃的消息后，全国上下都陷入了疯狂，人们都责怪卜齮，憎恨庆父。那一天，全国停业，聚集了上千人，他们先包围了卜齮的家，导致卜齮全家被杀。接着，他们又要攻打庆父，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庆父知道人们的心已经不再支持他，于是打算逃跑。庆父想起齐侯曾经借助莒国的力量来恢复自己的国家，齐国和莒国之间有着深厚的友谊，因此他可以借助莒国的力量来解决问题。此外，文姜原本就和莒国的医生有交情，而现在的夫人姜氏，正是文姜的侄女，有这样的因缘，应该可以得到莒国的帮助。于是，庆父假扮成商人，装满车的货物作为贿赂，悄悄地逃往莒国。庆父逃往莒国后，夫人姜氏听到消息，感到自己的安全也不稳固，想要一起去莒国躲避。左右的人说：“夫人曾经得罪了国内的人，现在再次聚集在同一个国家，谁能容忍她呢？季友在邾国，和夫人有过交情，夫人不如前往邾国，请求季友的帮助。”于是，夫人逃往邾国，请求见季友。季友拒绝了姜氏的请求，没有见她。季友听说庆父和姜氏都离开了鲁国，于是带着公子申回到鲁国，同时派人向齐国告急。齐桓公对仲孙湫说：“现在鲁国没有国君，我们要如何对付它？”仲孙湫说：“鲁国是一个遵循礼制的国家，虽然现在遭遇了弑君混乱，但这只是一时的变故，人心还是怀念周公的，我们不能去占领它。何况公子申深知国家大事，季友有平定混乱的才能，他们一定能安抚百姓，我们不如借此机会支持他。”桓公说：“好。”齐于是命令上卿高傒，率领三千南阳士兵，吩咐高傒要视情况行动：如果公子申真的有能力主持国家大局，就应当扶植他成为国君，以修缮邻国关系；如果不行，就可以趁机占领他们的土地。高傒领命后出发，来到鲁国时，正好公子申和季友也到了。高傒见到公子申相貌端庄，言辞条理，心中非常尊敬。于是，他和季友商量，决定支持公子申登上王位，成为僖公。他派遣士兵帮助鲁人，修建鹿门之城，以防止邾国和莒国的袭击。季友派遣公子奚斯随同高傒前往齐国，感谢齐桓公的支持。与此同时，他派人前往莒国，请求莒国的协助，将庆父杀害，并提供了重赏作为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