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纣王欲斩孕妇、老幼百姓,妲己为何献上这些残酷的娱乐？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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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锋辛甲制造了大船，接载武王一同驾船，一路驶过中流。正好有一条长达八尺的白鱼跳进武王的船中。子牙说：“这是吉祥的征兆。”太公认为这是一个好兆头，所以让人捉住那条白鱼。接着，武王和他的军队登上了东岸，营地扎在那里。当晚，一道火光从上面向下流淌，最终落在了武王的帐篷上，瞬间变成了一只鸟，鸟的声音和魄力都非常强，鸟的颜色是红色的。第二天，武王问太公，这是什么吉兆？太公回答说：“白色代表商朝的正统，大船代表国家的意义。”那条白鱼跳入王舟之中，是周朝天命的象征。火光变成红色，代表周朝的正统，火鸟落在王屋上，也是周朝兴盛的象征。” 武王非常高兴。

当时，各个诸侯国都听到西伯伐商的消息，纷纷派出军队前来支援，不知不觉聚集在了孟津。武王停驻在那里等待，数日之后陆续有八百多个国家前来，献上了玉帛，并向武王表示：“商朝道德败坏，各个侯国都应该联合起来征讨，以挽救人民。”于是，武王将诸侯的军队分成了八队，前后相顾，缓缓地行进。太公的车队将要前往，突然刮起了狂风，飞沙走石，拔起了树木和尘土，甚至将太公的遮阳伞柄也吹断了。众人都非常惊恐，武王看到了这种情形，急忙命令前锋调转方向，返回原地。诸侯之间相互议论：“各个侯国出兵支援，一路上都无敌，怎能因为一阵风就放弃攻打商朝？” 武王回答道：“你们还不了解天命。”于是，武王立即下令班师，回去恢复德政。各个侯国也纷纷回国，不在话下。

话说商纣王在内宠幸妲己，在外宠幸费仲、蜚廉等人，日夜巡游宴饮，群臣不敢进谏。武王出兵讨伐纣王，一路上都在呈上告急的表章，但费仲截下了这些表章，不让它们呈上去。直到武王的军队到达孟津，费仲才惊慌失措地向纣王奏报军情。纣王大骂：“你这个小子，竟敢兴兵攻打我！”于是他命令蜚廉、费孟和雷开率领五十万大军，生擒姬发。边疆大臣上奏说，周武王的军队已经撤退五天了。纣王下令三位将领直接追击到岐山，剿灭西周的军队，然后再班师回朝。大臣们都说：“大王不致力于施行仁德，却偏信谗言佞语，滥用严刑峻法，残酷地虐待百姓。姬发继承了父亲的事业，广泛实施仁政，天下百姓有三分之二都归附于他。他这次来正是要拯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所以大兵所到之处，四方响应。大王应该反省自己的过错，改正刑法，清除谗言佞语，怎么可以兴兵去攻打岐山呢？”纣王沉默思考了片刻，命令费孟率领五千兵马，出征守卫潼关。又命令雷开沿着道路增修营堡，以守卫渑池。两位将领领兵离开朝廷，纣王便与妲己在摘星楼欢宴，音乐声不断。妲己见纣王面露不悦之色，便让宫女脱去衣衫在酒池边嬉戏，想尽办法取悦纣王，但纣王始终不高兴。妲己问道：“大王想看孕妇吗？”纣王只是点点头，妲己便让费仲找来几十个孕妇，在下面剖腹生产。纣王仍不高兴，妲己又问：“大王难道想看斩胫吗？”纣王点头同意，妲己便让费仲找来三五个老幼百姓，在下面斩断他们的胫骨。纣王仍不满意，妲己就命令准备车马去打猎。纣王告诉妲己：“我今天实在不想去打猎。”妲己问：“大王有什么烦恼，让我知道一下好吗？”纣王说：“西伯侯姬发率领五十万大军打出潼关，殷郊和姜文焕都投降了，国内百姓三分之二都归附了他，所以我很不高兴。”妲己说：“为什么不派兵去迎敌呢？”纣王回答：“姬发的军队已经撤退，但百姓逃亡的情况至今还没有停止。”妲己建议：“百姓之所以背叛大王而投向西伯侯，是因为大王的刑罚太轻了。大王应该派人去调查各方百姓，对于投向西伯侯的人，要惩处他们的宗族，这样就能让百姓因为害怕而留下来了。”

纣王听信妲己的建议，于是派遣蜚廉、恶来、彭矫、方相四人分别前往各地调查逃亡的百姓。比干、胶鬲两位大臣都劝谏纣王不要这么做，但纣王却将他们叱责退下。之后，纣王就和妲己一起驾车出去打猎。箕子叹道：“国家的命运就像早晨的露水一样，极为短暂，但纣王却还在尽情享乐。”于是，他立即起草了一份奏章，送到离宫给纣王。

当时蜚廉调查到了逃亡的百姓有二十五户，总共二百七十多人。纣王问妲己应该如何处置他们，妲己回答道：“男人就投入虿盆，女人就丢入酒池。”纣王听从了妲己的建议，并施行了这个惨无人道的惩罚。男女们哭号着，声音震撼整个王国。箕子制止了逮捕，随后上书奏告纣王说：“我听闻禹王有一则训诫：‘内部颜色荒乱，外面禽兽横行。沉溺于美酒和音乐之中，崇尚高耸的宫殿和雕刻的墙壁。如果有一样东西占据了这些，就不可避免地会灭亡。’现在大王沉迷于内宠妲己，沉溺于外猎不休，长夜饮宴，沉溺于美酒和淫声邪乐之中，高建楼台，竭民财力，峻宇雕墙。禹王曾经用这六条训言教导后世子孙，说如果有一样东西占据了这些，就不可避免地会灭亡。而现在大王不仅六样都占据，而且还剖腹取胎、斩断腿，以及用炮烙等残忍的方法来对待百姓，这又怎么能得到百姓的欢心呢？百姓就像赤子一样，如果得到宽容和保护，他们会感激不尽，但如果受到残酷和炼狱般的折磨，他们又怎么能够忍受呢？现在西伯姬发行仁政，而大王则行暴政，百姓被迫抛弃暴政而投向姬发，这是必然的。大王现在应该率先改掉自己的行为，去除邪恶，然后才能振兴国家，重新安置逃亡的百姓。难道还要将数百户百姓送上极刑吗？我为国家的安危感到担忧，所以才冒死进言，希望大王能采纳我的建议，切实为国家万民着想。”

纣王看完了箕子的谏章，原本想加重刑罚。但由于箕子是伯父，纣王便下令将箕子囚禁在南牢，并警告说，如果有谁再敢进谏，就将其处死。群臣纷纷进谏，说：“箕子是皇室至亲，若犯有罪行，也不应该受到囚禁和羞辱。”于是纣王赦免了箕子。箕子走出宫廷，便躺在地上，披头散发，独自痛哭悲泣。妲己说：“箕子胡言乱语毁谤大王，为什么不杀了他以示众人？”纣王命令费仲去捉拿箕子。箕子这时已披头散发，赤脚露腿，且呕血不止。费仲将箕子押到纣王面前，纣王见箕子一会儿笑一会儿哭，说话语无伦次，于是说：“这个人已经废了，杀了他又有何益处！”于是释放了箕子。箕子于是装疯卖傻，自称奴隶，躲藏起来不再露面。

王子比干叹息道：“君主残暴却不去劝谏，这不是忠诚；害怕死亡而不敢进言，这不是勇敢；看到错误就要进谏，如果不被采纳就宁愿死去，这是臣子的职责。如果君主有错误却不肯以死相争，那么百姓又有什么罪过呢？”于是，他坦诚地向纣王陈述国家将亡的危急情况，竭力进谏，请求纣王改正过错。因得不到纣王的认同，他便来到象魏宫阙前，跪地求见，坚决不肯离去。

纣王怒吼道：“比干自称是圣人，我听说圣人的心有七窍，来人，剖开他的肚子看看他的心。”他一声令下，武士们就将比干推了出去。比干解下腰带，现出了自己的身体，武士用剑往他的腹部刺入，剖开肚子，但是他的血却不流出来。武士把手伸入比干的腹中，摘出了他的心。比干则捂着袍子不说话，脸色如同淡金的色彩。百官都大惊失色，比干低头迅速离开，直接出了午门。比干的随从看见他出朝，就牵马等候。比干上马，往北门而去。马跑得飞快，只听得见风声。

在走了约三五里之后，比干听到路边有一位妇女，手提着篮子喊着卖无心菜。比干突然喊停马车，问道：“这怎么是无心菜？”妇女回答说：“我卖的是无心菜。”比干接着问：“如果人没有心，会怎样？”妇女回答说：“如果人没有心，就会死亡。”

比干突然大声惊叫，从马上摔了下来。那卖菜妇人见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躲开了。只见比干倒在马下，鲜血满地，衣袍被染红。他仰面朝天，双眼紧闭，已经无法言语。世子微子为他准备了棺木，将其安葬，并悲痛地哭泣不已。百姓们听到这个消息，都感到非常悲伤。微子叹道：“父亲和儿子是骨肉至亲，君臣之间也应该有合适的义务和责任。因此，如果父亲犯了错误，儿子可以三次规劝，如果还不听，那么就只能含泪随行；如果君主犯了错误，臣子也可以三次规劝，如果还不听，那么就可以离去。现在商王杀害亲人，无视规劝，我如果不早早离开，汤的祭祀就要彻底断绝了。”于是他偷偷溜进了宗庙，抱着祭器出逃到外国。后来，钟伯敬读到这段历史时，为箕子悲伤，写下一首佯狂的诗歌：“为何披腹恳忠诚，忍覆商网及陷民。披发佯狂归遁后，生生充满一腔仁。”同样地，钟伯敬也为比干悲伤，写下一首诗歌：“逆耳忠言匪不知，人臣冒陷职当为。剖心去后魂何在，只有清名耿落晖。”同样地，钟伯敬也为微子离开了国家而悲伤，写下一首诗歌：“人臣以义事君王，义不合今只自伤。抱器他时存祀典，以仁济义两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