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张士相夜失深潭 太阿剑施威镇霸(一)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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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通州这个地方,距天子脚下四十里,又是四通八达的枢纽门户。南北粮米输出输入贸易所在,又是军事咽喉要地。应该繁华茂盛人烟稠密。
无奈自八国联军摧毁北京烧掉圆明园,这些滑头败将互相狼狈为奸,捂耳装聋作哑,日益奢靡。继承咸丰酒色财气之源,何管其他。故君臣佐使腐朽不可雕。只要有金银自己用不脱,即是自己之寿。
因此农民总走官僚之前,义勇奋不顾身。那些外国乌合之众没几个人数,不应该叫他们踏进大门来抓一把。我们的人民有赤胆忠心,无奈官僚王府总是多向自怀揣元宝,而且怕死。有主意都是屋里发泄挠痒痒,无高超策略。
故此通州自八国联军掠夺,军事和一切粮米南来北往形成麻木瘫痪。虽说是天子脚下,文武大臣无人把这地方放在眼里。奕欣接手后他拔一位远族叔辈载福,也有千金之贿,放他通州道台。这道台又受贿一位亲戚叔辈婶的外甥,名叫贝华。这位道台于密云怀柔延庆大兴县都作过县令,贝华在他手下当侍从待过几年。故此这位道台只弄身份俸禄名誉,他在报子胡同住。
这贝华自上任是接县令粮道守备符印。他吃三份俸禄再吃花各册,他肥起。在前三年从中他抓住张士相的混腿就跟疯狗一样。这张世相趁机钻空,又从自己亲族拉出六个叔侄辈的,这六个又扩充自己同命运的酒肉打手,把个通州弄的肃杀悲惨,长吁难言。因无处不敲无处不诈,无处不摸,无不加楔或嫁祸于人,武器是铁尺枷锁任意抛带,只是蛮横无道,但一个真正会武的没有。从此通州出来霸名,俗称通州坝。他是税都管,又是地方头头。粮食市他一张嘴就卖不脱,就得存,存就得花地方钱。农民不卖粮食没盼望,但通州又是总枢纽,大贩子都得向他手捅钱,闸桥小楼请客,不这样你甭上市,轻被打一顿,重是直接进狱。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篱笆墙。小车子嘎嘎七辆,这是从城外绕北门。没从城里过,如从城里过指不定在哪里遇上拦截。这样从城外走他这耳风实在是更不短。处处有人买他好,这个风声入耳,他抓耳挠腮,这人气性大。
又兼赵东樵收市上粮市,一船二百五十石,十三船。粮食有轻有重,收两个上午。没够装又从粮栈找齐。再说赵东樵花给张世相五十两白银,不这样你甭买,起东樵来个给南商白旁忙,只为饭铺兴隆。可是张士相只点头,看意思还嫌少。
可这小车子的老板儿子也跟张士相一条腿,老板管不得。儿媳整天哭弄的日子不顺。这七辆车出去,这小子知道是赵东樵给雇的。他和张士相说通,又买粮又雇车上北京。他恨赵东樵,哑巴吃点心心里有数。他派人去东关搜这个隐情。就是没人知道,也搜不出什么。最后和县令研究是白天夜里放哨,盯梢。
这天晚,他带人去北边翟里明抄土匪,暗抢财主拉骡马驴牛,强奸妇女烧杀。事未随心,只因从八里桥向这边方向传过小车声音嘎嘎嘎,夜晚噪杂少了听的特清。他一声喊,群起挡起路。张士相可掉进这移坟棺材坑里,离道二十来丈远。皆因头两天下雨,这坑又是饱坑不渗水,正好来个猛子。还真有两下,他一翻身脖齐嘴边,是砧脚喝不着水。可又因是黄土沾泥,手淋水怎扒也扒不上去。
过夜天快亮,路上有大车是拉猪去北京的。他喊救命,二哥修好拽一把。车夫没动窝。这卖猪老客心眼好,拿着打猪棍,他怕是诈言或是截路贼,他走到这坑一看,天亮酥酥走夜的人又眼亮。他呵呵笑。张士相着急,他老爷做派习惯的。张世相张嘴就骂“你他娘的,老爷受罪你笑。\这位老客气不从一股来,举起木棍照脑袋直打下去。这张士相也该活,他一扎猛进水里去,木棍只打的水四溅,一气提棍回车。上猪架上面躺在皮被上想乐。我这一棍子是打水面上,这小子真是干家,一定是土匪。
车夫摇鞭,前边三个大骡子,辕里是一匹黄马。怎打不走蹄,它打响鼻。车板子走前一看,我的爷!这一个这还一个没脑袋的。定睛看去,哎呀那么多。没两条腿的,从头至屁股一半一半的,还有偏着的,反正没一个会出气的。都在路两旁,没碍路。车夫喊道大哥下车,你那边站我这边站。这马是比骡子灵,见前边有人领,这方一使劲,车轱辘一动,前边三个骡子被拱屁股方向前迈步。把式再一招话又一打哨,车咣当向前行驰。
这是大四网带托板,能装五十头猪。此时老客更明白啦,那坑里定是土匪一脚登下坟。他上车和这车把式俩咕嘟说,这一段路向来不稳,这地方是\王家坟\。
再说张士相这样未曾得救,他张耳静听,听听吱扭吱扭是挎车子听至切近。他又喊大哥救命救命,当然恻隐之心人人皆有,没有见死不救的。这是两个推满满的鸡。这两个一听顺车上拿起木棍。这走夜路总带手棍,恐遇不测。两个走至坑边,当然谁见谁想笑。这回张士相没骂。大哥修好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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