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享观园建府赐福 运粮河遇龟诉鬼（终） (第2/2页)
男的只带肖飞虎佘谷敦伊古贤，上船只占多半，因至镇江即是花蕊姚秀媛黎艳华苏灵巧，船上还有个对脸的诸葛小梅，这个小梅和那个小梅捆上难离，她们在镇江过的冬日和年。这样把人位捷径概序。
都说春雨贵如油，这也分布那个地区。又说接道不下雨，过路不通风，可能是云来一簇风走一溜。昨天是顶水，而且又是北风，走了一天一夜方到镇江，从镇江起锚是东南风，而且刷刷下的雨把船顶浇的没点数，只被雨砸的嗡嗡山响。
这些小姐妹在船里不是说即是笑，要不得叫佟冬锦佟冬丽银霄念经，使得上舱时刻又滚又唱，本来吃穿不愁，都是一心无所思，不想男的更没有想女人的，也更没有想生孩子的。都奔杀魔心性，这个说好玩，那个想滋味真有兴趣。
甭管上舱怎么折腾，这是三十七人占这上船两明十四个单间。按年说是同治四年三月初六从苏动身。飞虎伊古贤谷敦住在船首下舱，和船手聊起天来。这雨一直下至过午，摇树头的风吹的船帆，催的大客船带着十只货船顶水逆行如飞。
再说运粮河的水正在汹涌，撞得河槽咣叽咣叽声音不绝似牛喃。中心的浪有一二丈高，这已是燕山，山上的积雪融化而来，又兼下雨水流入河槽。又听得人叫快看王八来！都一拥到船舷，都说这个运粮河王八多，也从来未见这样一簇一簇的或有几百，看看大小都有，又说王八学名叫龟。
肖飞虎在甲板看的惊讶，怎有这么多。蒋五道：这也是一阵，有时你想看一个都不见，这还不到发洪水时期。骆莲珠跑上船舱道：“阿妈老姑快下船去看，王八游行排阵呢！一向走船也看不到一个王八，那叫多。”大家下得船舷一看，左北右南。
李玉姝道真大，都和二笸箩一样。美珺道你看你这么一夸，都和大笸箩一样大。玉姝是初见这玩意，惊叹这家伙，纪春娘边看边妈哟妈哟真的是不小呢。骆莲珠道，初看都和茶盘那么大，怎好似一会都长大。小凤道，娘耶长的真快。
小娟道这群玩意求雨呢，祝莲道这群玩意叫我说，只围咱船运转呢，你们看总是一顺，这个又是求雨，又是给咱报喜报喜。咦？刚说完怎不见影啦，哪去哪去？小娟伸手就捶，我还没看够呢！都让你给吓跑！石宝珠喊道大姐你看，又来到，这个最大。话刚说完客船来个一歪身，小娟喊道：你王八可真坏！这回一个看不见，使得祝莲笑道：这是给咱磕头呢。
金玲追着祝莲捶，边捶边道，欠些没把我甩进河去，吓我一大跳，你还说向咱磕头。大家跑进两间主舱屋，挤着坐挤着议论。娄美珺道：这王八会大会小还会变，最漂亮小伙子，最美丽大姑娘都能变。李玉姝道看叫姐姐说的，岂有这事？
娄美珺道：我说可是真的，那年我十一岁，下大雨没完没了的，昼夜不停，下了三天四夜。仍不停，这天早晨我打伞去开门，开开二门两扇，迎着门站一个穿一身青的小伙子打着伞，吓我一跳。我说你做什么，他答我家房子塌坏，请个木匠瓦匠，你知道谁家有？
我说你要是看风水，我爸一看，准出状元。你要请木匠东隔邻，瓦匠西隔壁，我还问下这么大雨怎做活？他把脖子一伸说道我们是有钱的主，都有避水珠。他一边说一边走出街门，我站在二门看大街汪洋流水，我心里说可能可能徒河出槽，边想我回到屋和我妈说，我妈说下这么大雨是坏话别说，咱靠黄河近呢。这雨哗哗下，天将过午时后，我喊西街坊小白子，她答道美姐叫我有事么，我说没有事，只问你爸有人找没有，她答道不错一早就找走，不知去哪，你打听这事做什么。我说问问怕什么的。她不理，我又喊西街坊小玉子，闹半天她在墙那边听呢，小玉子答道我告诉你，我爸也是一早找走的，那你急着问打算盖房怎的？我答道盖是盖，怎么也得等大叔回来。小玉子喊道，你要说瞎话我摁你嘴巴子！我答道你别摁，等回来再定。
这天回来是晚上黑黢黢的，听两家吵吵，西边喊干不了就别去呗，东街坊二婶喊干不下就回来，这还卖命是怎的？挣点抠搜钱。我听完一算，整整七天，天明我去两家，看去都数银子呢，都是一百四十两，我说这活可干得过，每天合二十两，累死也干得过。东街坊二婶说，大丫头你没见呢，一掀门帘咣咚咣咚山响，我都拽不动，好不容易扯炕上去，他一声不语总是睡。后来睡的三天三夜，醒后大眼睁着发愣。问他去谁家，他俩都说是一个大花园，盖一所大楼都是黄金砖，人山人海，我瓦匠上脚手架，一直没下架，因那太阳总是日出房高。木匠也这样说，不到中午怎吃饭。正有人喊紧干加银子，每天二十两，我心里说这太阳不走怎挣一天钱呢，一直把这活干完都休假，这小伙子在我俩面前站呢，他说走和我领银子去。至一家门口，人在拥挤，这小伙子出来一手提一袋扔给我俩道，回家再点，没错。快跟我走，一直送出一道大门，门外有棵是歪脖松。
后来想滋味照原路倒到黑龙潭，一看那里和尚坟旁是棵歪脖老松树，我说你们是信是不信？
李玉姝伸手就捶，边道你瞎编，娄美珺笑道不编怎晃糊涂人，你们看这些王八一会都变小媳妇进来，抓你们给当丫鬟去。这个也撞那个也挤，喊姑妈吓人呢。
银霄道：我充当十几年姑子，观世音没和我说一句话，小娟跟着道：你是死锤子不撞磐的毛病，五音撞天响，震荡乾坤翻，哪吒我不比，大圣把天穿，咱把皇宫钻。
迎春捶呀捶呀，招的哏哏哏，这金玲也帮着，小娟抓住娄美珺不放手，急道姑妈，哪吒是一个闹海，现在是两个来闹海，小娟笑道你俩别捶，听，雨不捶船顶，你俩听。哎呀不好不好，曾小姣从船舷跑上来喊道，河岸那边着火，那火光烈焰滔天，祝莲站在船舷看去道，大不过二里，知道不管不为人道，袖手旁观怎能过得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