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案20顺和集陈植之行医1 (第2/2页)
蹲下来看了那山獭一番,陈植之笑了,道:“只是大家都知道这样的山獭值钱,造假者众。毕竟你想想,是弄个网子捕杀一头野兽困难,还是为了逼死一头单身汉,赶走一山的姑娘容易啊?谁都知道前者容易百倍嘛。”
“随便什么法子捕捉到了山獭,再找棵树黏住手脚做抱木而枯状,就能多卖出去好些钱。但造假者不知……”
陈植之手边没有可用的东西,就随手扯下了自己用来盘发的发簪,指了下那死去野兽的下身部位道:
“真正抱木而枯的山獭,是无偶发泄,抱木代之而死,死前必定多次晶出。它与山鼠野兔类似,腹下的雕丸平日里是藏入腹中的,只有用时才会下露出来。如果是陷阱陷落死,山獭死前惊吓恐惧,那东西更是会深深缩入腹腔,非剖腹无法得见。但若真是抱木而枯……”
任棠终于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是真的抱木而枯的山獭,干掉的尸体下方应该是能看到全套装备的,而眼下这个山獭身下并无山獭雕,不但没有那东西……
它肚子上还有几个奶……
它是个雌性,又怎会抱木而枯?
“大叔,你骗人就算,这救人命的药也骗人,是不是太没阴德?”任棠起身责备卖药人。
而在他俩问药当下,周围已经好些人过来围观,听完陈植之的解释更是一齐点头“哦哦哦”的状态,此刻见任棠发难,顿时一街的人在那指着卖药者叽叽喳喳。
卖药人好不狼狈,连忙收拾了东西就跑了,那被他用来当招牌的树太大,他竟然没有拿走,连同树上粘着的死母山獭一块丢在了路边了。
任棠见他东西都不要就这么跑了,追出去两步,无奈此时围着他和陈植之身边看热闹的人已经太多了,跑不顺,他不追了,回来看路边放的树桩和木山獭讲:“东西都不要了,放这里,还是个死动物,回头臭了。”
“哎呀,街上人杂且多,公子莫要担心,保准五分钟不看,这东西就没了。”忽然过来个大婶讲。
任棠转头才要说点什么,忽然觉得不大对劲,转头一开,那树和山獭还真是没了,都不知道是一群人里头谁拿走了,果然跟这大婶说得一样。
他转头过来要表扬大婶高见,没想那大婶根本不理他,满脸春风全给了陈植之,走过去脸都要贴他身上地讲:“哎呀,先生好样貌,还知道那么多,哎哟哟,先生可是神医吗?”
“不是,不是。”陈植之连忙否认,只是他头发散了,动了两下,满身都是头发有些狼狈。转身,他想找个地方梳头发,那大婶瞧了出来,连忙讲:“我家在桥边卖茶水,先生过来坐坐,喝口茶水,我给先生梳头。”
说完,大婶拍胸脯,特别豪气,道:“不要钱!”
“真的?”
“真的!”
于是就这么给看热闹的大婶拉到了顺和集的桥边喝凉茶。大婶的铺子不光卖茶,还卖黄米蒸糕和黄米馍,应该是老铺子还讲诚信,南来北往,路过的劳力书生无不停下来,吃上一口黄米喝上一口凉茶。
人间烟火地,别人都是站在桥边,看水吃喝,大婶从自家铺子里搬来一个大石臼,倒扣到了地上,让陈植之坐下,他在石臼上喝茶吃馍,她从自己头上扯了梳子下来给陈植之梳头,边梳头边讲:“先生莫要自谦,别人认不得,我在此卖了二十多年的黄米蒸糕,还是认得,这位小哥是都统府的当差,而先生腰上的房牌是桂香楼的上等客房所用,先生怎就不是了不得的先生了。”
陈植之闻言去看自己腰上的酒楼门牌,再侧眼看上给他梳头的大婶一眼,就没有再说什么。他想若是寻常病症就把祖父的几个惯用方子开给大婶,若不是寻常的,就陪大婶一道去求医。陈植之虽不是医生,但到底随卖假药的祖父多年,基本的医术以及判断这人是不是真的好医生的本事还是可以的。
这样想着陈植之很是上道地问她:“大婶,你家有人生病了?”
“哎呀,先生神算!”
大婶叫了一声,随后就找人去寻了她家的儿媳过来了。陈植之和任棠在铺子里等了一会,等到了大婶的儿媳。见到是个二十多岁的妇人,两个人搀扶着,很是艰难地走到了铺子里,动作上来看,她好像半边都动不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