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再见不是朋友 (第2/2页)
程景珩：什么时候那么热爱工作了？
程景珩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
很明显他是去问过吴萌或者是其他人，问她请了多久的年假，所以才会下意识说出方才的话。
裴嘉请假那天是周二，周三开始休假的，除去周末，按道理来说她应该在第二周的周三才销假回医院上班。
但显然，她方才的回答，她是要提前销假回医院。
裴窈耸了耸肩，对程景珩那打趣一般的话并没有在意，也是随口说了一句。
裴窈：我也是最近才领悟出的这个道理，你要听听吗？
她本来打算一口气说完的，但是她突然想起之前程景珩在李汝珍面前，那一番恶趣味操作，她也一下来了兴致，也想给程景珩来一个‘礼尚往来’。
程景珩面上笑意不减，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示意裴窈继续听。
裴窈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和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实在是有些不太和谐。
她说：只有工作对你才是成正比的，你在它身上付出了多少，它就会回应你多少。
说完，裴窈装作不经意一般，偷偷看了一下程景珩的表情。
而他脸上的表情无波无澜。
裴窈早就知道，刚才她那话对于一个工作狂而言，并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真理。
可是她不在意，她继续说道。
裴窈：我都已经失婚了，我总不能失业吧。
事业和爱情，她总得抓一个吧。
不然人财两空这个成语就是专门为她创造出来的了。
这一顿饭，两人吃得可谓是各有心思。
程景珩开车将裴窈送回去的路上，裴窈一直在低头专心剥着他之前买的栗子，有些凉了，原本香甜的栗子此时此刻因为温度的缘故，变得有些干硬，难以下咽。
在等红绿灯的间隙，程景珩抽空从扶手箱里取了一瓶矿泉水，拧开递给了裴窈。
小半瓶水下肚，裴窈才觉得喉咙上的那一股黏腻的感觉消失了。
马上快入冬了，天色暗得很早，程景珩想着裴窈一个人，有些不太放心，但是裴窈小区物业非常尽责，不是本小区的车一律不得入内。
房是他们两人还没谈恋爱，裴窈奶奶就给买了的。
车是两人结婚时才添置的，两人结婚之后就没过来住过。
所以程景珩的车牌没有录入小区门禁系统。
于是程景珩将车停在了小区门口的停车位上，准备送裴窈回去。
其实裴窈也有点纳闷。
程景珩虽然很早之前就来过这里找她，但是他一直都是在小区门口等她，他根本不知道她具体住在哪一栋楼，今天他是怎么准确找到她的栋号的？
想到这里，裴窈心下似乎是有了答案。
反正不是李汝珍就是裴嘉。
两个人的嫌疑一半一半。
察觉到了裴窈的心不在焉，程景珩也没多说什么，两个人就这样并肩默默走着，很快就到了裴窈家楼下。
裴窈将自己还没吃完的半袋栗子从程景珩手里接了过来，和他打了声招呼就准备进去了。
结果还没走半步，就听到身后程景珩嘱咐道。
他说：栗子不容易消化，一会儿上去了就不要吃了。
裴窈用提着栗子的那只手，将栗子口袋绕着自己手指转了一圈，险些打到自己。
她有些尴尬。
掩饰尴尬的最好办法就是逃离尴尬现场。
于是裴窈急忙又挥了挥手，表示她自己知道了，就跑进去摁了电梯。
程景珩方才的话，她深以为意。
她可不想晚上又胃痛折磨她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裴窈快步走了进去，摁了自己家的楼层，电梯缓缓上升。
一到家，裴窈将所见之处的灯都打开了。
她喜欢这种周围亮堂堂的感觉，尤其是喜欢那暖橘色的灯光，会给她一种很温暖、很有安全感的错觉。
约莫是心血来潮裴窈想看看程景珩走了没有。
其实她心里明白，她上来也有些时间了，程景珩说不定早就走了，但也是鬼使神差，裴窈站在了阳台边，向楼下扫去。
裴窈住的这栋楼是一个小高层，整体楼层都不算高，从一楼到顶楼也不过只有十二层，她住在六楼。
六楼还是能清楚地看到楼下是否有人停留。
裴窈趴在阳台上朝下望去。
墨一般的夜色，小区路灯泛着莹莹白光，而那熟悉的人影就站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老长，有一种孤傲清冷的意味，程景珩就站在那里，裴窈看不清他的视线有没有捕捉到她，只是她惊愕于他还没离开的这个片刻，程景珩的下一步动作让裴窈证实了方才的猜想。
他看到她了。
裴窈一直有个习惯，每次她和程景珩约会完，她都会在上楼之后，跑到阳台上寻找程景珩的身影，有一次她因为跑得很急，还在楼梯上摔了一跤，膝盖上淤青留了快一周。
程景珩知道她的小心思之后，怕她又因为心急受伤，所以每次送她回去之后，都会在楼下等她，等她上了楼之后，在阳台上看到她的脑袋探出来才离开。
裴窈看着程景珩渐渐远去的背影，想抽自己两耳光。
之前这样，那时两人正处于你侬我侬的热恋时期，就算后来相处久了之后，也保持着这个约定，那也还说得过去，两个人毕竟还在一起呢，当做是两人的小情趣也就罢了。
只是现在，这算什么？
对前夫念念不忘，还被前夫知道了？
裴窈有些烦，回身坐到沙发上，盯着茶几上的那半袋板栗，心中突然像是有一团浓郁的郁气挥散不去，她猛地起身，将那半袋板栗丢进了垃圾桶。
还是眼不见为净得好！
洗了澡之后，裴窈躺在床上敷着面膜，她随手将手机蓝牙连上了音箱，打开音乐软件，随机放了个歌单。
在或轻缓或金属或怀旧的音乐声中，她开始琢磨起了程景珩今天最开始见到她时那话里的意思。
‘既然是和平分手，为什么不能一起吃饭？’
和平分手？
对，这话裴窈是说过不假，她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程景珩将这话摆在明面上来噎她这又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还想和她离婚后做朋友？
朋友？
想到这里，裴窈摇了摇头。
正在此时，歌单里不知道在放什么，节奏感非常好，只是裴窈听不懂歌词，因为那是一首粤语歌，裴窈拿起手机准备将这首歌加入收藏，结果拿起来看到歌名时，她的嘴角不自觉抽了抽……
《再见不是朋友》
正好她还看到了几句歌词。
那是整首歌最经典的几句……
‘我不信爱人离开竟可变密友，我总有满城朋友待你聚头……’
裴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