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往昔不堪2 (第2/2页)
夏恬自嘲一笑,笑意不达眼底,余光中看向吕非然脸上的僵硬,多了一份刻骨铭心的冷然。
吕非然紧紧握着她的手,此刻任何言语都格外轻浮,哪怕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知道夏恬曾经因为他,失去过孩子。
这件事横亘在两人之间,就是一个他无论如何也解不开,化不掉的结。
感情的事情没有谁对谁错,当年吕非然非常不体面的不要她,而她非常体面的选择,沉默选择分手,选择打掉自己的孩子。
夏恬环顾四周鼻息间全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真是让人厌恶啊。
人生中的无力感莫过于她连幸福都觉得刺痛。
尽管已经不止一次知道这件事,可吕非然还是觉得,每一次夏恬跟他提起,他都有一种宛若刀割的痛!
恬恬,我……”
吕非然刀刻复杂的眉眼中透着化不开的难受。
他哽咽,不容拒绝地将她抱在怀里,感受着她轻浅的呼吸。
“我错了,非然哥哥真的错了,恬恬,我真的不知道……你会听到那样的声音。”
真稀奇呀,他这样的人竟然还能够低头说自己错了。
夏恬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打量他。
沮丧又低落的神情不似作假。
可她心中沉沉,明知道这件事情,每一次开口都是对自己的折磨他却宁愿自己一次一次的在寒风凛冽的痛苦中轮回,也不想就此轻松走向阳光明媚的虚假幸福。
哪怕她知道,若此刻真的答应跟吕非然放下一切重新开始,他或许会做一个贴心无比的丈夫。尽职尽责的父亲。
但那又如何呢?失去的终究是失去了,痛苦过的东西终究是痛苦过。
她仍然无法轻而易举的忘记那种被爱人背叛的痛,流落街头狠心舍去骨肉的痛。
夏恬嘴角努力撕扯开一个难看的笑。
她费力从男人的怀抱中挣脱,真诚的问一句,【所以,哥哥,你究竟在执着些什么呢?】
这样零落破碎的她,哪怕是重新和他在一起,他们之间都不可能再回到从前。
夏恬清楚感受到脖颈间男人的呼吸一顿,他们之间的距离过于亲昵,连同她的心跳也跟着慢半拍。
他说,“就当是我心有不甘吧,宁愿我们之间守着一个悲伤的果子。两相煎熬,我也不想再放手!”
“恬恬,你知道我的,若我真不想放手,你真的没有和我一较高下的能力。”
【所以我只能再一次的被动,接受你所有的恩赐,施舍,对吗?】
【就像是当年,你那样不声不响,早早办理好和舒予一起远走高飞,出国读书的手续,而我,只是你们两厢情悦后,无足轻重的路人甲?】
【一个连自己男朋友和新女友要出国读书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小可怜?】
【一个经济拮据,穷困潦倒,产科门诊外,痛声哭泣,只能自己潦草手术的笨女孩?】
夏恬对上他的眼眸,明明心里委屈到里了极点,可清澈的眼底中除了平静还是平静,宛若一方死水。
即使狂风骤雨经过,也不能掀起半点波澜。
吕非然喉结滚动,眼底带了几分决然的味道,“是的,恬恬,别逼我,别逼我对你动手。”
他的心跳那样有力,说出来的话又那样残忍而狰狞。
“我疯起来连自己都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所以,恬恬,重新回到我身边,我会尽我所有爱护你,爱护你爱护的一切。”
【你真是个,混账啊。】
这个世界很黑暗,若没有你在我身边,我只会活得更加黑暗沉沦。
尽管我知你已经厌弃我,可我还是不愿放手。
秋日萧瑟,枫树林中吕非然宽温暖宽厚的毛呢大衣夏倒是不怎么冷。
可夏恬却悲哀的想,她大概是不能在承受这样冰冷皮囊下的清浅温存了吧。
“我会疯的,可就算我是个疯子,我也要你陪我一起疯!”
“恬恬,你没有办法拒绝我,不是吗?”
吕非然说的每一个字都那样残忍。
“无论你答不答应我,我都不会对阿婆做些过分的事,所以阿婆可以放心在这里治病。”
“若我没有记错你身边那个小白脸,肖乐?在娱乐圈的事业才刚刚起步?”
“还有你经常去的那家情趣酒店,那家店的老板娘是你的好朋友?”
“还有文彪,他帮你做过不少事,他手底下还跟着那么多年轻人,他们都需要一份安定的工作。”
不知不觉吕非然的语速快起来。
他眸光渐深,越说越笃定,越说越有一股火气压抑在胸口。
【这样威胁我,有意思吗?】
夏恬紧紧地咬住他的脖颈一侧,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不满都通过这一口发泄出来。
她的牙齿深深陷入肌肤之中,感受着男人微微颤抖的身体。
太过分了!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竟然毫无顾忌地利用他身边亲近之人来威胁她!
吕非然倒是十分淡定,肩颈前的疼痛反而让他更加兴奋,至少恬恬肯流露出一些针对他的情绪,不是吗?
他眼眸深深,丝毫没有被牙尖嘴利的夏恬吓唬到,反而,隐隐有几分快乐。
他顺手毫不犹豫地解开自己衬衫的纽扣,一颗、两颗……宽阔坚实的胸膛展现在夏恬眼前,统统交付,全部都给她咬!
\我就是个疯子,你难道今天才发现吗?\
吕非然颤抖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与嘲讽,但更多的还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疯狂和纵容。
他全身久违的热血在夏恬的动作里重新复苏!
他此刻正死死盯着夏恬,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仿佛在挑战她的底线。
夏恬咬的很用力,她几乎能够感觉到自己唇齿间有血腥的味道。
可抬眼竟然看到吕非然滚动的喉结。
她又十分不开心,伸出手轻轻去摸摸这个小家伙。
“也好,那就让两个人一起沉沦在痛苦中。”
吕非然沙哑的声音中竟然带了一种自虐的快感。
肩颈上的疼痛远远比不过夏恬曾经的痛。
他未曾说出口的是其实年少时的青梅竹马,他也真的很喜欢她。
但他那时桀骜不驯,目中无人,不肯承认,自己心中唯一的一处柔软所在就是她。
只是那样,情真意切的温柔,在丢失之后他才一遍遍回味,原来幸福就在自己曾经触手可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