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安国公府(一) (第2/2页)
“我找到兄长了,兄长他…他…”
哪怕是已经过去了这些日子,王灼儿还是做不到将自己兄长已逝这个事实说出口来。她话刚说了开头就已觉得艰难的继续不下去,因而显着伤怀的望向了那些灵位却是由此被刺激得一个激灵站起了身。
原还默默守在一旁的叶子见得王灼儿如此突然的起了身,更是毫无征兆的跑出了祠堂。哪怕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是觉得大事不妙赶忙跟了上去。
只是叶子追着王灼儿还未跨出祠堂的大门,却是与王灼儿的父亲如今的安国公王柏实撞了个正着。
王灼儿还未跨过祠堂的门槛,正对上了自己姗姗来迟的父亲,同样再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朝向来人质问出声来。
“我母亲的灵位呢,你将我母亲的灵位置于何处了?”
叶子听着王灼儿激动的语气,顿时明了王灼儿缘何行为突的古怪起来,又是沉默着于她身后更近了几步。
一袭布衣青衫的王柏实对于王灼儿一开口就显着不友善的质问神情微愕,却是很快换作了一副严肃板正的面孔,反向王灼儿训斥出声。
“放肆,有你这般同自己父亲说话的吗?”
王灼儿由王柏实的一句训斥渐渐冷静下来,也就恢复了理智。她不时对上王柏实颔首垂眸,语气同样变得平和起来。
“父亲,是女儿错了!敢问父亲,我母亲的灵位现在何处?”
“你母亲是突染恶疾横死的,这灵位供奉于祠堂恐使先祖晦气,以致家宅不宁,贻祸子孙。故而,四月时我便差人将她的灵位从祠堂里撤下来了…”
王灼儿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四十来岁,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一副儒生的着装,言谈举止亦不乏几分书卷气,却不知为何竟如此薄情寡性,更故意膈应于她。
要知四月时,不就是秦懿承得了圣旨要回秦城的时候。为此,王灼儿因着这个微妙的时间会忍不住的多想那么几分,她却是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慢条斯理的问出了声。
“女儿既已出嫁多时,想来在父亲的心中已算不得王氏女。至于兄长,兄长已不幸于两年前亡故,如此说来王家已绝后嗣。就是不知父亲这番做法究竟是欲安哪处家宅,荫庇谁家的子孙?”
“什么?”
王柏实听得王灼儿念及兄长不幸亡故,顷刻脸色骤变显着难以置信的问向了王灼儿。
“阿苑,你是说萱儿,萱儿他?”
“是!我回秦城时途经青州打听到萱哥的下落,他已于两年前不幸坠崖亡故了!”
王灼儿话说罢,直勾勾的看向了自己已是掩面而泣的父亲,却是没放过他嘴角微微翘起的弧度。
很快的,原还掩面而泣的王柏实,只简单一句话就道明了他那嘴角微翘的弧度所蕴含的私心。
“阿苑,萱儿死了,这安国公府的爵位…”
“父亲倒也不必为此事伤怀忧思,我已向皇帝陛下上书奏明兄长已故一事,并求陛下撤销安国公府爵位的世袭罔替。如此一来,父亲只要您活着一日便是一日的安国公。待您百年之后,这安国公府的爵位也会随着您一道而去!”
王灼儿淡淡的语气说出了快意恩仇的味道。尤其当她得见自己父亲在听过自己这一番话后,神情由难过到刻意压抑的喜悦再到愤怒最终无可奈何,不可不谓之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