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谁说我们是情敌相见 (第2/2页)
当真是痴心妄想。
“哦,签字画押一事啊,我已经跟君泽聊过了,给他三天时间,让他去查找王大春谋杀一案的真相,范桃花择日再审吧,所以成仁你也不要自责,此事与你并无干系,更谈不上是过错。对了,这几日也不要对范桃花太过苛求了,毕竟桃花还是君泽的救命恩人,你说是吧?”县令忽然觉得自己精神头十足,好像一夕之间年轻了几岁。
遇见了孟君泽,也许今夜打马吊,手气都会好很多吧。
“是,我知道了。”薛成仁心中困惑,这是范桃花给县令下了什么迷魂药了,怎么县令会突然嘱咐自己关照她?
还有,县令口口声声提起的那个孟君泽又是个什么人?
“谢谢县令大人,谢谢孟君泽,我相信他那么聪明,一定能够找到事情的真相,还我一个清白。”桃花才不管县令究竟是为了什么对孟君泽这么好,只要能让自己在牢里少遭点罪,她还是乐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
“大人,您似乎还忽略了一件事,范桃花的娘今日把鸣冤鼓敲坏了,您还不曾责罚她。”薛成仁不甘心,想要再提点一些事情,让县令记起范家的罪过。
“你不多嘴会死?薛成仁,你这么乱讲话就不怕遭报应?”桃花大喊大叫,要不是身上压着枷锁,站都站不稳,她肯定要猛踢薛成仁几脚。
可是,县令听见这话,忽然脸色大变,对薛成仁道:“此事无需声张,那鼓日子长了,坏了也是正常,估计范氏也是无心之过。你赶紧找工匠去按照原样重新做一面鼓皮,若是明日我见不到新的,唯你是问。”
薛成仁嘴上应了一声,心中却暗暗奇怪,这县令今日怎么如此不对劲儿,难不成他有什么亏心事瞒着夫人?
不行,他一会儿非得去县令夫人那儿走一趟不可,他这个干弟弟可不是白做的。
“薛成仁,你把我身上的枷锁打开,县太爷刚才可发了话,让你对我客气些。你瞧瞧你这个横鼻子竖眼睛的样儿,像是在对我客气一些吗?”范桃花得寸进尺,刚回了衙门,就瞪着眼睛让薛成仁解开枷锁。
“你敢跟我这么说话?信不信我用烙铁对你客气客气?”薛成仁眉毛上挑,一脸不悦。
“呦,薛家大少爷这么有闲工夫啊,看来明日鸣冤鼓要换的新鼓皮你已经准备好了呀,那我到时候可真得跟着县太爷一块见识见识,看看你的本事。”打蛇打七寸,范桃花算是看出来了,这薛成仁身上最大的软肋就是县令大人。
凡是县令大人说一的事儿,薛成仁是绝对不敢说二,所以她捏准了薛成仁的软肋说话,是保准没错。
果不其然,听见这话,薛成仁冷哼一声,离开了牢房。
鼓皮哪儿是那么好做的?更何况,这可是县衙鸣冤鼓的鼓皮,有没有工匠愿意接这么冒险的活,还真就说不定。
“喂,你们薛老大走了,还不赶紧把我脖子上的枷锁取下来,我压得难受。刚才你们也跟在后面,县太爷的话你们也听清楚了,别得罪我,我早晚是能出去的。”桃花现在张口闭口就把县太爷搬出来,颇有一种狐假虎威的架势。
其实枷锁本身就是出狱时,怕犯人乱跑,才戴的刑具,现如今范桃花进了牢房,也没有不摘的道理。
况且,刚才他们几个人的的确确听见了,县太爷让薛成仁对范桃花好一点。
那薛成仁是什么人?县太爷夫人的弟弟啊,就凭这个关系,说明范桃花也是有背景的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这些靠领俸禄活着的,得罪那个人做什么?
这么想着,便也就把范桃花脖子上的枷锁打开了。
枷锁是打开了,可牢房的门却也在同一时间锁上了,虽然没人看守桃花,但她想要逃出去却是也毫无可能了。
范桃花闲来无事,坐在牢房门口发呆,却突然听到耳边传来老者的声音,“小姑娘,你跟方乐县的县令是什么关系?”
桃花顺着那声音望过去,只见是斜对面牢房里的一个囚犯在跟自己说话。
“县令跟我什么关系,又跟你有什么关系?”桃花说话一点不客气,她本身就是含冤入狱,可跟那些真正犯了罪的人不一样。
“好,就算你不愿意告诉我这事儿,你总能跟我聊聊,你为什么被关进来吧。这地方可是死牢,进来的人,没有一个能出去的。”老者之所以这么迫切的跟范桃花聊天,就是因为他听出这丫头的语气里极其笃定,自己出得去。
身在死牢里的人,还能够如此笃定自信,应该不会是一般人吧?
她也许就是自己临死前,可以托付秘密的那个人呢?
其实老者哪里知道,桃花之所以笃定,是因为她压根不知道自己身处的地方,是死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