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我母亲是画家(一) (第2/2页)
苏希锦注意到,自打门口的两人出现,三公主就强自欢笑。尤其是当她看见林舒正的眼神黏在两人身上时,更是狠狠捏紧手指,骨节分明。
“皇姐,谢小姐,”三皇子温和浅笑。
“三殿下安好。”
谢婉亦笑着行礼,声音婉转动听,甜到人心里。全然不见上次的惆怅。
若自己为男子,听到这样的声音,只怕也会酥了骨头,苏希锦暗想。
然三皇子身姿依旧,仪态从容,定力非凡。
两人之间的特殊气场,让吃瓜群众纷纷集中注意力。
偏偏三公主好似见不得这样的“和谐”画面,瞥了眼苏希锦,眼睛一转,计上心来。
苏希锦有种不好的预感。
“都说阿婉是陈国第一大美女,但前段时间也有人说苏小姐与之不相伯仲,”三公主笑嘻嘻道,“三哥觉得她俩谁好看?”
陈三小姐幸灾乐祸,刘小姐抱手看热闹,谢婉满眼期待,二公主抱着猫居高临下,打量着苏希锦。
三皇子摇了摇头,语气无奈,“一个雍容如牡丹,一个清丽如芙蓉,各有各的风格。三妹妹莫要为难我。”
“如果硬要选一个呢?”三公主不依不饶。
“如果硬要选一个的话……”三皇子沉思。
眼睛在谢婉和苏希锦间来回,整容笑道,“如果硬要选一个的话,我觉得是你身边那位公子。”
“噗,”众人忍不住笑了。
二公主用袖子遮了遮唇,也是忍俊不禁。
谢婉抿嘴,眼神暗淡,失落。
唯有林舒正满面春风,一把扇子摇得哗哗作响。
就听三皇子道:“林公子面如冠玉,媚绝无双,当今世上除了第一公子,恐怕无人能及。”
林公子?苏希锦抬眼,他认识表哥?
“草民多谢三殿下夸奖,三殿下下次若得闲,请于万象阁一叙,林某做东。”
林舒正完全不客气,笑着接受。
这一笑,状如妖孽,倾国倾城。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这两人早就认识了。
苏希锦却注意到三个字:万象阁。
那不是京中唯一一家拍卖行吗?难不成是表哥开的?
嗯哼,看来表哥的家底没有全部告诉他。
苏希锦挑眉,等着瞧。
身边有人磨牙,林舒正后背发冷,糟糕,要完。
现在讨好,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宴清,三皇兄好像也夸你了。”
语笑宴宴间,五皇子踏步而来。
他身边站着一人,白衣胜雪,眉如墨画,仙气飘飘,绝世遗立。
不是韩韫玉是谁?
“三殿下是夸林公子,”韩韫玉淡淡道,眼神在苏希锦身上一扫而过。
现场气氛一变,在座的贵族小姐脸上挂着矜持的笑,不动声色调整自己的姿势。
韩家两朝元老,服侍过三任皇帝。韩太傅又是皇上最信任的人,韩公子身份贵重,被陛下钦点为第一公子,贵不可言。
二公主抓紧怀里的猫,下颌微紧。
陈三小姐嘴巴微张,惊喜出声:“你……你不是说不来的吗?”
韩韫玉平铺直叙,“五皇子听闻这里有热闹,拉着韩某而来。”
自己什么时候拉着他来了?五皇子纳闷,他只是随意提了一句,他便自己跟来了。
众人一听便信了,当面圣上召韩韫玉入宫做五皇子伴读。无奈韩韫玉身子不好,一入京便病了。
虽说后来没当成伴读,但两人却成了好友。
自打韩韫玉出场,所有人的情绪高涨,几乎已经忘记原来的话题。
被忽视的三公主气得跺脚,心有不甘。
这让陈三小姐想起自己今日,另一处目的。
她冲着三公主眨了眨眼睛,尖声尖气道,“一直说话也没意思,不若我们玩点别的?”
“玩什么?猜谜语?”
“飞花令?”
“吟诗作对?”
许多人问。
“每次都是这个,也太无趣了些,”陈三小姐道,“不若我们画画吧?”
“我记得子芙最擅长画画,坊间传闻苏小姐才比子芙,那肯定也会画了。”她说得大度,似乎在为他人着想。
苏希锦头顶冒出一串问号,她怎么不记得有人说过自己会画画?
且画画就画画,单把自己拧出来做什么?
“哦,苏小姐还会画画?”
五皇子这个憨憨听不出来她话中的针对,惊喜出声询问。
他语气熟悉,似乎认得自己。
苏希锦看了他一眼,脑海中完全没有印象。
眼瞧着众人都盯着自己,无奈起身回答,”会画一些。”
韩韫玉勾唇,她说会一些便是极好,就如同小时候她说四书五经略读过,其实早就倒背如流。
陈三小姐一愣,这次她派人专门调查过,苏希锦虽说会作诗,爱看书,但从未见画过画。调查的人断定她不会画画。
可此刻见她这神情,总让她心里不踏实。生怕再为她作嫁衣?
应该不会,她摇头,这次她可是让爹爹的人去查的。
她一定在虚张声势,自己一定是上次轻敌吃亏了,这次才这么谨慎。
她想着,很快放下心。
“不知这次作画有何彩头?”许久未出声的刘小姐问。
众人看向陈三小姐,是呀,比试画画,总要有彩头的。
“这个简单,”陈三小姐早就想好,“若画得最好的,就请三表哥亲笔题字一幅,若画得最差的,则今天中午不许吃饭,就在旁边为我们布菜,挑菜。”
这不把人当丫鬟使唤吗?现场的众人都是贵族出身,赢了倒还好说,若万一输了......
虽知道她是针对苏希锦,大家还是犹豫不决,不敢应战。
“你这主意好是好,就是彩头不够。”坐在上方的二公主站起身,眼神在韩韫玉和谢婉身上扫过。
“不如我们玩大点,第一名,可随意找现场众人要一件贴身之物。最后一名惩罚不变。”
随意找人......贴身之物。
许多人开始蠢蠢欲动。
如果能得到韩公子或者两位皇子的玉佩,或是其他,这婚事它不就来了么。
一定要拔得头筹。
“那如何评判?”苏希锦问。
她自认心如止水,别无所求,但这个局明显是设计了让她跳的,她不得不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