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徐有贞脸都白了,直呼天要亡我 (第2/2页)
就算是前有水灾,后有时疫。
受灾地区的百姓们也依旧精神抖擞,干劲十足。
大水前脚退去,后脚他们就已经在原地址上开始重建家园了。也不用多精美,只简简单单茅草架子,先布置个能遮风挡雨的临时处所。
接着就一家老少齐努力,整理好被大水破坏的庄稼。
听那些专门下来教导他们种土豆玉米的官爷细细讲述,一点点把希望的小金豆播撒在灾后的田地里。
就盼着那亩产三千多、还一文一斤朝廷回购的消息千真万确。
与他们这充满希望相比,徐有贞简直如丧考妣。
景泰元年秋八月,他受从龙之功所惑,巴巴上了正庶人的贼船。还成了夺门之变的核心人物,结果万般算计都在皇爷掌握之中。
忠国公那所谓的投诚根本是计,皇爷按兵不动就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把正庶人与其母死死钉在犯上作乱的耻辱柱上。
然后正庶人与其母先后身死,所有参与者都按律诛杀或者流放。
只有他因擅治水而被格外开恩,允许戴罪立功。
结果……
兢兢业业数年,一直风平浪静。才刚要舒口气,河南暴雨,黄河就决口,开封、河南与彰德三府皆受灾了?
噩耗传来,徐有贞脸都白了。一屁股坐地上,连呼天要亡我。
心说这回他算是再没有以后了。
此番就得死,还是以乱臣贼子的身份死。被千夫所指,遗臭万年。
这不,收拾好烂摊子回京后,朝堂上参奏他的折子就跟雪片似的飞向御案。
甚至有人说他因为记恨皇爷惩治,所以心怀恶意。故意在修堤的过程中偷工减料,以至于有此番之祸。
气得他当庭咆哮:“放屁,你放屁!罪臣当年猪油蒙了心,妄想从龙之功,所以行差踏错。原本便是千刀万剐的罪过,多亏了皇爷仁慈网开一面。”
“我,罪臣这心里万千感激都还来不及呢,哪来的怨恨?”
至于黄河决口?
黄河泥沙淤积,本就是地上悬河,修坝筑堤殊为不易,能做到景泰元年至今只有今年这么一次水灾已经很难得了好吗……
反正也活不成了,徐有贞再没什么顾忌。
朝堂里之上就声声怒骂,驳斥每一道冤枉他的折子。主打一个他或者水平还不到家,但绝没有任何坏心思。
自始至终,朱祁钰都未发一言。
直到徐有贞说到气喘吁吁,跪在他面前求一个比较不那么痛的死法。他才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既然不是,至少不全是你之过,又何必求死呢?”
能活着,谁又愿意死?还顶着无能的污名去死呢!
至少徐有贞不想。
听出了朱祁钰言语间的松动后,他赶紧砰砰磕头:“皇恩浩荡,罪臣自是愿意多为皇爷效力几年的,只恐皇爷嫌弃罪臣愚笨,不堪重用。”
朱祁钰眨眼,直言他确实是个失败的政客,但在治河上也真真有几分能力。
若能把压箱底的绝活拿出来,将黄河治理好了,不再有此番之祸,那么他当初的承诺就依然有效。
徐有贞激动磕头:“皇爷所愿,罪臣敢不肝脑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