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悦人(三)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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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朝间,各部曹府皆有其务上书议言,廷尉书呈罪案,鸿胪卿理呈遣使文书,而太尉亦将国中常军之备细细整以各州军籍后报上。
诸事一繁,花非若便觉有些力不从心了,如此相较下来,倒是出使人选一事简单得多了——丞相在朝会上举荐了左师姬月。
左师此人曾在先帝时任左丞,而早在其身居枢机重位之前,也曾出使过涵上六国与朝云,为月舒国交之稳立下汗马之劳,而后居京理政亦功绩斐然,却在不惑之年便因久居朝政而心力交瘁欲辞官隐去,先帝几番派人挽劝不得,又实在不愿放她离去,便许她退居于左师这么一个闲职。
朝后花非若细细翻看了有关姬月的官籍部案,甚觉丞相举荐的此人资历颇佳,且论其居职轻重也颇为适宜,便当即就想予批许了此事。
却转头便又在那堆奏疏里翻出了其他大臣的举荐文书,选阅了几篇后又有些犯了难。
花非若着重看了看那两位留居京中的彻侯所举荐的人,所见襄南侯举荐凛州太守,而昭山侯则荐御史中丞。
“唉……”
“陛下怎么唉声叹气的?”
花非若抬眼,见潮余已登上了台阶,走到他身边坐下。
“也没什么……”
现下正经的国事已经不是最令他烦神的了,反倒是这些个矛盾争端最令他头疼。
看着心烦,花非若便将这几篇各有举荐人选的奏文摆去一旁,接着就又取来另一折奏疏。
此文是月城军统帅曲安容奏上的,向女帝汇报了月城军中军资备况,只待女帝令达,便可着手准备训练常军、校试升居皇营之事。
这事,花非若估摸一时半会儿恐怕还定不下来,于是暂搁一旁,又翻阅了另一折——治粟内史又进言司州水患误农、粮储不足,预患严冬灾荒……
……就没一件事是省心的!
花非若又叹了口气,几番执笔,终是不知该如何批言。
慕辞看着他这为难样着实有些于心不忍,便轻轻按下了他抬着奏本的手,“累了就歇会儿吧。”
然当下呈在桌上的事每桩每件都是现今要务,他也想尽快给予大臣们答复,却偏偏这脑子不争气,阅了这么良久,竟是一本都没能写下批言。
而他昨日苦熬睡眠不足的后果在此刻来临了,转不动的思绪乏倦不已,也引得他头痛难忍,于是再一置笔后便懊恼的揉了揉血管突跳得难受的太阳穴。
“头疼吗?”
“嗯……”
慕辞挪了挪位子坐近了些,微微偏了头瞧他,果然是愁倦了满面苍白。
“疼的厉害吗?”
“嗯……”
“那更不能在此耗着了,先去内阁休息会儿,补足了精神再理繁务。”
花非若本意是不想闲置着未理的事务去休息,而他怠迟的思绪却告诉他,他着实是需要休息了。
见他犹豫着,慕辞又离他稍稍近了些,柔声哄言道:“我倒是知道一个方子可速解头痛,但饮药后也需得睡一觉才能生效。”
听他说是有药方,花非若倒是颇为好奇,便看着他。
“走吧,”慕辞笑着牵过了他的腕子便站起身来,“我将方子写予俞惜,你就乖乖到阁里歇着,喝了药好好睡一会儿。”
如此,花非若也就只好乖乖起身,随他入阁。
入至阁内,慕辞在桌前写下了自己居朝时常饮的药方交给俞惜后,便掀开垂帘,来到花非若所在的榻前,见他还是只倚靠在那,便过去就将他扶躺下了。
“不是要喝了药再睡吗?”
“煎药也要好一会儿呢,陛下先睡一会儿也无妨。”
虽然精神确实疲倦,但花非若却感自己当下实无睡意,“现在也睡不着……”
慕辞便轻轻摆袍,在他榻下落坐,“那我就陪陛下聊聊天。”
见他坐在了榻下垫脚的小凳上,花非若诧然问道:“你怎么不坐上来?”
“在这好与陛下说话。”
“你坐上来不也一样能说?”
慕辞轻叹为笑,这美人怎么就这么直愣呢?
“坐在榻上咱们说话不就离得太远了?”
花非若瞄了瞄坐在榻上的距离,心想这也不算远啊,却不等他问出来,慕辞便微微靠住了榻缘,在他耳畔轻声问道:“如此低言耳语岂不更好?”
他说话时的热息轻轻拂落耳颊,低低压在嗓中的柔声更像是道催魂的迷咒,又扰了心弦浮乱,要不是及时收回理智不作沉溺多想,他的脸恐怕又要红了。
“嗯……”
花非若轻轻的应了一声,实在怕自己神色透露异端,便将脸微微转朝里了些,又不禁在心里幽怨的想,这家伙真是调皮,开玩笑就开玩笑,非把话说得这么暧昧,叫人多想……
见他又似是羞了不理自己了,慕辞心中也作叹,真是逗不动一点……
但这难得近距离独处的机会,他可不能就这样像空气一样闲待在一边,于是慕辞又动了动身子,将一条胳膊搭上了榻缘,又凑近了软声唤道:“陛下~”
“嗯?”
“你不会不想理我了吧?”
听此一言,花非若立马转回身来看着他,“哪里有不想理你?”
慕辞甜滋滋笑了两颊生靥,将下巴轻轻搭在自己搁在榻上的小臂上,一双眼亮堂堂的盯住他。
被他这么一盯,花非若顿觉自己心跳飙得都快断气了,却还是强镇住了理智,忍住了突然间冲上脑门想吻他的冲动。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潮余竟然有了这么强的念头……
明明以前从来不会对同性产生这种想法,怎么就突然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呢?
花非若到底还是架不住他这直热的目光,忍不住笑着垂开了目光,“干嘛这么看着我?”
见他脸上又泛起了一片温霞似的红晕,慕辞更是喜欢的不行,也就笑得靥窝更深了,“陛下太好看了。”
花非若好不容易忍过了一头,当下却是被他闹得两颊发烫,甚连耳根都隐然有些灼热,于是又只能将脸藏得更低了,斟酌了半天才嘀咕出一句:“你也很好看……”
慕辞禁不住笑出了声,而听见他笑的花非若更是羞得不敢抬脸了。
笑罢,慕辞又轻轻叹了一声,便将另一只手也搭上榻沿,一同垫着自己的下巴,好好看着这怯躲的美人。
“每见陛下烦心我都可心疼了……”
“嗯……?”
“以后这些繁务,陛下交给那些大臣处理便是,他们若是办不好就依律法予罚,何必如此劳烦自己?”
听着潮余软言在耳侧,说的虽是正经事,却还是令他有些心绪浮乱,也就忍不住开始有些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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