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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看书 > 关于我老公是女帝这件事 > 第22章 隐山仙(四)

第22章 隐山仙(四) (第2/2页)

墙中亦有微微石磨之响,被拉出的铜环也在缓缓回收,而方才被按下去的那块砖也随着铜环的节奏在慢慢推前。

照此节奏推算,这个机关大约会在半个时辰后闭合。

此时花非若才折身回到碑后,看了这个砖陷沉出的暗道入口。

入口前阴凉地风微微袭涌,拂过轻尘,带出些许难品其氛的幽香。

“你陪我下去吧。”

慕辞欣然点头。

对潮余说罢,花非若又转头看了云凌,“云凌你就留在这里,铜索还余一寸时提醒我。”

又被女帝留下的云凌无奈应是。

受了宠信的慕辞瞧着云凌幸灾乐祸。

下至暗道,一股几许熟悉的幽香飘忽入息,两人相视一眼,心下皆为了然。

而更令两人惊喜的是,前方转过一道玄关,阶梯下的另一道玄关处便有了火光微明。

前方道黑,两人也未掌灯,慕辞便牵着花非若的袖随行在后,见此一幕心下激跃,手上便不经意的紧了一把。

花非若察觉了自己袖袍的动静,回头对他笑了一笑,又拍了拍他牵在自己袖上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也奇怪的是,慕辞本来都快按捺不住自己想一往探明其情况的急切了,却被他这么一拍,竟真还平静了些。

前方有火,想当然也就可能有人在此。

于是花非若屏息放轻了步子,带着慕辞依近墙壁,缓缓朝光亮处挨近。

花非若在转角处止步,慕辞也随之听住。

及至此处,那股惑人的幽香极其浓腻,此中依稀夹杂着些许腥浊的血意。

此香入息直冲脑际,霎然又叫他想起了先前也曾涌现在记忆里的,维达匪寇让他强行喝下的那药的滋味,不由得有些反胃。

细听那光亮处并无半点动静后,花非若才小心翼翼的探眼去瞧。

玄关之后藏着一间五步见方的石室,石室中置有一方木台,台上静卧一具女尸。

石室四角皆置有火盆照明,在置尸的木台旁还有一个置物的架子。

两人走进石室,花非若来至置尸的木台前,只先大致观察了女尸一眼,便转身去瞧架上物件。

慕辞则看着此尸,思绪落沉。

这暗道中的异香之源便是此尸。

且不论是先前那存香的鲛泪,亦或是当下这具异香的女尸,其香韵皆为同源——幽嫋。

花非若在架上翻找了片刻,总算从架上取出一只封存着一株草苗的琉璃瓶,又举在眼前细致打量了一番,欣喜道:“找到了。”

慕辞走来,瞧见了令女帝欣喜的瓶中草,不禁一怔,诧然问道:“你认得这东西?”

花非若笑着瞧住了他,凝墨般的眸子映着火光含存一抹温煦,笑意涟涟的模样就像一只温顺的白狐,本该是狡黠的姿色却藏敛锋芒的只透了些许机敏。

“你还记得我们当时在商船的舱中,有两个人说喂养珠贝的草本无异香,然其产出的鲛泪却奇香无比。”

“记得。”

花非若将琉璃瓶递给他,道:“古籍中记载过一种毒草,此草生于东洲北境极幽之岭中,名曰闺容,其株若少女含羞之态,藏苞匿于崖壁之间,采之可入药,若将其苗植于女子棺中,其茎汲血生红,株叶相抱,有异香,乃为剧毒,名曰幽嫋。”

听罢他此番描述,慕辞心下略惊——女帝竟对幽嫋此草知之如此详细。

“原来陛下一早便怀疑那船上所藏的便是此草?”

慕辞作问时,花非若正俯身打量女尸。

“也是跟你登船后才有了这个猜测。”

慕辞随行在花非若身旁,又疑而问道:“为何?”

“登船前你告诉了我两个消息——其一,那商船所贩之珠天然存有异香;其二,城郊有人盗尸,而你怀疑此事与那商船有关。”

花非若一边应答着慕辞,一边端住女尸下巴,细看其口鼻。

“不错。”

“起先我当然也没那么利索的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也就是在那舱中听了那两人交谈后才有了这么个猜测。”

说着,花非若又绕到了女尸身侧,端起她的手,掀开掩臂的袖袍细细观察。

慕辞则是全然心神都落在他身上,便紧紧盯着他,也随他挪了步子。

“毕竟就我所知,能同时将异香、女尸、草,这三者联系起来的,也就只有幽嫋。”

“可是这世间毒草不计其数,你为何独猜幽嫋?”

是时,花非若正仔细看着女尸五指,瞧罢指甲又翻看了掌心,终而转眼瞧住慕辞,笑而答道:“毒草虽多,却没有哪种毒草比幽嫋更惑人心。”

此言一落,尚不待慕辞作应,花非若突然左手横臂将他一把拦至身后,右手抽簪引掷,两个动作生乎一瞬之间,慕辞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听耳边叮然一声细响,接着就见火光不映的阴影中极快的窜走了一道黑影。

两人皆下意识紧追而出,花非若垂眼瞧见地上落有点点血迹,却追出不过十步,那血迹便在玄关处戛止。

见状,花非若一把拦住还欲往前的慕辞。

“别追了。”

而当下慕辞血意正盛,便如逐猎的野狼一般,满心只想抓住那偷袭不成落跑的人,便极是不解的瞧着花非若。

“他对此处了如指掌,我们却根本不清楚前方是何境况。不能再往前了。”

“那人大约便是窃尸贼,此番我们已打草惊蛇,之后恐怕就再难抓他了。”

“不急。”

他才说罢一声“不急”,暗道的另一头便传来了云凌的呼喊:“陛下——!”

慕辞诧然回头——前方的玄关竟不是他们来时走的路!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慕辞仍愕然不解的瞧了花非若一眼。

早已了然境况的花非若便将慕辞推走在前,自己临走时又回头看了一眼。

又来至那石室前,花非若转向入之,慕辞以为石室还有另一出口,谁知进去后四方一打量,根本就只有他们走的这一道门!

花非若只是来到架前,从其木轴上拈下了一枚细针。

瞧见他手上拿的东西,慕辞才恍然想起,他方才掷簪时耳边似有一声轻响。

而后花非若也无多言,拽着慕辞便往外走,却过玄关前喊了一声:“云凌!”

守在入口前的云凌听见女帝声应,连忙也切然喊道:“陛下,铜索还余一寸,快回来吧!”

听着云凌声来之向,花非若立马寻回了来时之路,便极快的带慕辞找回了入口。

来至出口前,花非若又一把将慕辞拽至身前,接着便双手托住他的腰肋将他先推了出去。

迎在暗道口的云凌一见有人出便下意识扶住其肘,却定睛一看,抓的竟是潮余!

他们虽已是一路急跑而来,却也是将将抢住了铜索将尽的最后关头,花非若前脚才出,石门紧而即闭,正好夹住了他的衣袍。

“你方才推我做什么?你若再慢一步就出不来了!”

慕辞气极的冲着女帝就嚷,而花非若却只泊然撕下了被夹住的衣布。

“去那新葬的墓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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