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真相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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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醚何时被沾染到风衣上这个疑团,在之后宋知袅的陈词中没有任何发现任何端倪,不过这也在程灵舟的预料之中。
虽然宋知袅对乙醚的事一概不知,但至少,给他提供了思考的方向。
根据那个撞到宋知袅的美术生回忆,在那之后,风衣一直随意地放在长椅处,最后是被一个保洁人员处理掉了,警方又细致地翻看了一下相关时间段与地点的监控,这个保洁人员,正是后来潜入到陈翊的房间里的人。
而关于这个保洁人员,陆均屹那边也有同步信息:下午两点之后,有一位保洁轮班时换下了衣服,而接替的人却没有打卡,说自己临时被通知下午的班不必她来了,但她的衣服却不见了。
这两相交汇的线索,几乎可以说是不言而喻。蒋椿死亡前三个小时的行动线,大概如此——
午饭后在甜品区,与白音、程灵溪争论未果后,她就在音乐会开始前筹备计划,先是扰乱了客房部的视听,成功拿到保洁的衣服,但这个时候她并没有立刻去潜伏,反而是回到音乐会露了个脸。
留意到白音因拿房卡的事暂时离席后,她也紧接着离开会场,慌张地换上了保洁的衣服,三点之前,已经扮成保洁的蒋椿,去甜品区假装以处理垃圾为由,拿走了宋知袅的外套,将其放进了保洁车里。
三点十分之后,在1201门口偶遇拿伴手礼的谢凌,溜进了陈翊的房间,至此,邓微的伴手礼,宋知袅的外套,全都被带入现场,只等白音“上钩”。
伴手礼的袋子里,也被发现有少量乙醚的反应。
而那个伴手礼,是邓微送的。
程灵舟在白板上那一堆人名与线索中,狠狠地圈了一下“邓微”的名字。
“舟哥,会不会就是邓微暗箱操控,让蒋椿在1201里伺机而动,表面上跟她说为了拿白音跟陈翊的暧昧证据,实际就是想置她们于死地,动机肯定是跟这层亲缘关系相关的。有动机,有目的,有可引导的手法……”
“推论要靠脑子,肖越。”
还没等程灵舟提出质疑,陆均屹的声音赫然闯入这间不大的审讯室。
“除了那会儿把东西给谢凌,还有中途方便的时间,邓微几乎都没离开过座位,与她同行的丽行、tR一行人可以证明。”
听到陆均屹的闯入,程灵舟下意识地顿了两笔,却也没什么搭话的兴致。
“关于蒋椿的死因,根据法医的初步推断,致死伤并不是溺水,而是胸口那潦草的一刀,所以溺水,才是真正的障眼法。”
听到这个消息,肖越先是一阵泄气,又有些愤然地朝舟哥这里瞄了一眼,程灵舟则不以为意地转而对陆均屹说:
“还有要补充的吗?”
“我刚又跑了一遍现场,了解了一些遗留问题,基本的情况我都有数了,要听听我的推断吗?”
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淡定模样,程灵舟内心油然生出一股莫名的不平。
“愿闻其详。”
“先复盘整个事件的经过,从今天中午十二点左右开始讲起……
首先是tR结束了与丽行的会议,一行人来到了自助餐区用餐,而同时,宋知袅、陈翊和俞南风也来到了这里,白音为了所谓的‘请君入瓮’的计划,躲到了角落里,陈翊假装去与其套近乎,被蒋椿偷偷拍了照,而宋知袅撞见了这一幕。
午餐结束后,蒋椿拿着照片去甜品区找白音理论,被程灵溪劝退,这一幕也被刻意跟来的宋知袅看到,紧接着她就被弄脏了外套,将其丢弃在这,与俞南风和陈翊一同去了音乐会场。
而在这期间,蒋椿短暂消失,邓微带着白音一行人先入了场。
两点半,俞南风发现了宋知袅礼服上的污渍,误以为是在餐厅弄的,情急之下,两人跑到会场外的洗手间处理,恰巧碰上了程灵溪……
哦对我插一句题外话,我觉得灵溪这个行为挺奇怪的,好像是料定会撞破什么事似的,故意这个时候与她们偶遇……”
陆均屹煞有介事地顾了眼前的师兄一眼,立刻又回到主题:
“处理完‘污渍’的三人,离开了洗手间,也就是这个时候鬼鬼祟祟的蒋椿,被程灵溪瞄见了,她跟着跑去了甜品区,却并没有看到蒋椿,反而撞见了刚刚拿到1201房卡后的白音,这时候已经三点了。
我猜也就是这个时间左右,蒋椿已经偷偷换上了保洁的衣服,然后溜进甜品区将宋知袅遗弃的风衣拿走,推着保洁车去了12楼。
后面应该就是12楼监控里耐人寻味的一幕,她与帮邓微捎带伴手礼的谢凌偶遇,一同进了陈翊的房间,谢凌放下伴手礼直接离开了,而蒋椿则留在了房间里。四十分钟后,案发。”
陆均屹结束了时间线归属,洋洋洒洒地拿起另一只马克笔,在尚且空白的版面,歪歪扭扭地写上两个疑点:
1.乙醚
2.谁是目标?
“我先说第一点,乙醚是在宋知袅的风衣上发现的,经过查证,同样检测出乙醚的地方,就是留在现场的保洁车,还有伴手礼的袋子,那么这些能推断出什么呢?”
“这不是很明显,邓微将带有乙醚的伴手礼带去了现场,蒋椿将其提前泼洒在风衣上,想等时机将白音迷晕。”
肖越顺势接上,有理有据,却被陆均屹直接打回原形——
“照你的说法,蒋椿把白音迷晕,将她拖到浴缸里,弄好了这一切,她再自己给自己一刀,跳进泳池里完成了自杀这场好戏?”
这话听得肖越顿时尴尬火气一起上头,不依不饶地驳回:
“我是说,邓微可能就是潜伏在房间里的第三人,按照白音说得那种方法,先把蒋椿推进泳池,然后用风衣蒙上白音的眼睛,拖到浴室,布置好了浴室的现场,再去泳池给蒋椿一刀毙命……”
“别忘了,邓微有绝对的不在场证明。”
“那谢凌呢?”
程灵舟忽然插嘴,像是打开了新思路,“别忘了,她是最终将伴手礼拿进房间的人,伴手礼的袋子有乙醚反应,她是不是做了手脚,也不是没可能,而且,谢凌还是案发之后,最早到达现场的人。”
“唉……”陆均屹失望地摇了摇头,无情地推翻了程灵舟的假设。
“我刚刚也有这种假设,可惜,她比‘邓微’还站不住脚,我问了方旭还有她同办公室的人,她送了伴手礼后,一直到四点半之间,都没离开过办公室,陈翊那会儿打电话给她,她才着急下楼的,她的办公室就在十三楼,哪怕是走步梯,两分钟的时间也够她下楼的了。”
“况且,谢凌没有动机,她与涉案的人无冤无仇。唯一可疑的点,就是那张可以打开门的房卡,但我与客房部交涉过,她的确有‘特权’,但今天四点之前,又确实如她所说,房卡还掉了。”
程灵舟垂下眼眶,手指剐蹭着些微下巴残留的胡茬,再次陷入了沉思,这个案子太奇怪了。
每个人的行动线看似已经很明晰了,各自的目的也一样明确,但他隐约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而且任何一道线都不堪深究。
“那你觉得,乙醚是被谁带进去的?”
“是被蒋椿,她先是将乙醚弄在了外套上,准备作势去迷晕白音,没等到真的实施,就被反杀了。外套反而被凶手拿出来藏匿在了浴室处。”
“那请问伴手礼袋子里的乙醚,你怎么解释?”
“关于这个很难敲定,但我猜测,最可能不过就是蒋椿进房间的时候和谢凌一起,她当时肯定是有些紧张,所以谢凌放下伴手礼一离开,她就跟上去检查,要知道房间里本身是没有任何窃听或者监控设备的,而她肯定也不希望自己接下来做的事被人拿到把柄,所以她那时候一定会更加警惕,把袋子里的礼物单独放在房间,自己则拿了袋子出来,乙醚可能就是这样沾染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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