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西西里 (第2/2页)
“呃……”
不会有这么巧吧?
正巧,湛月和西西里夫人约的去见那些被她拉拢的狼之主的时间也是三天后。
湛月脸色古怪。
阿尔贝托倒没注意到湛月古怪的神色,毕竟湛月的脸是朝着窗外的。
“到时候,不仅是我们家和贝洛内家,阿格尼尔和西西里都会到场——*叙拉古粗口*,西西里……”
阿尔贝托神色阴郁。
他认为西西里这是在枪打出头鸟,警告家族都安分点,只是萨卢佐和贝洛内家运气不太好,被当出头鸟了。
“呃……”
湛月又“呃”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算了,不说这些……拉普兰德最近没有不听话吧?”
阿尔贝托话头一转。
“萨卢佐家的小姐,自然是极好的,很听话,也很有天资。”
谈到这个,湛月总算有话可说了。
他露出一脸欣慰的表情。
“哦?那太好了,小女愚钝,不知道能学到牧狼人的几分真传……”
说着,阿尔贝托看向湛月,似乎在观察湛月的神色。
湛月瞥了他一眼,目光冷淡。
阿尔贝托连忙收回目光。
“我自然是倾囊相授……但习武这事也急不得,相信阿尔贝托家主也听过拔苗助长的故事。”
湛月收回冷淡的目光,淡淡说道。
“哈哈哈,自然,自然。”
阿尔贝托应和着,心里却升起一抹疑惑。
拔苗助长?那是什么故事?
回去让人查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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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湛月给两小只放了个假,带着她们跟着阿尔贝托到了法庭。
离萨卢佐家还挺远,法庭在城北,萨卢佐家在城南。
阿尔贝托自然不会反对湛月的决定,但其他的家族成员可不知道那么多,一个二个都对湛月和切利尼娜这两个外人流露出审视的目光。
家族成员们审视着切利尼娜。
那个小不点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没有一点咱家小姐的气势,哼,德克萨斯也不过如此,对了,小姐呢?
目光从湛月左边移到右边。
拉普兰德面色平静地迎接着一众家族成员的目光。
——见鬼了,小姐怎么会被那个岳瞻牵着?
萨卢佐家的家族成员脸色有些精彩,一时间竟没工夫搭理高台上那个无关紧要的法官了。
贝洛内家的家族成员倒没有萨卢佐家这边心理活动丰富,一个二个都沉着脸,死死注视着高台上的法官。
还没开庭,法官就已经一脸煞白了。
“贝纳尔多,你倒是好好管管自己手下,别到时候怪我没提醒你。”
阿尔贝托眼皮微抬,把这一切收之眼底。
“哼。”
坐在阿尔贝托身边的贝纳尔多冷哼一声。
贝洛内家的家族成员打了个冷噤,也都安分下去。
旁听席上,贝洛内家和萨卢佐家的人左右分坐,两家各自统一着装,整整坐满了整个旁听席,泾渭分明。
沃尔西尼法庭从设立到如今,也都没有几回像如今这么坐满过。
法官心中暗暗发苦,要不是上头死活不同意他这个全法院仅剩的法官请假,他早就溜了。
开庭的时间就快到了,但他却一点都不想开庭。
西西里夫人,你怎么还没到啊——
就在法官望眼欲穿的时候,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进入了法庭。
西西里夫人面色平静,带着阿格尼尔神父缓缓走到原告的位置上。
她的目光扫过旁听席上的两家家主,也扫过湛月。
西西里收回目光,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
“开庭吧。”
她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法官。
法官忙不迭捶下手中的小锤子。
“开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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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判决流程没什么好说的。
西西里夫人当原告,没人敢闹事。
不就是坐牢嘛,这个家族的人熟,每个家族成员成年的时候,都要犯一次罪,进一次牢子。
被押进去的两家家族成员满不在乎,甚至还有心情对法院的工作人员吹口哨。
阿尔贝托和贝纳尔多不约而同冷冷瞥了对方一眼,又不约而同地看向施施然从原告席上起身的西西里夫人。
“叙拉古的法律规定,成立黑恶帮派,当街火并,当判有期徒刑二十年,两位,你们不会有意见吧?”
西西里夫人冷淡地看向两家家主。
“当然没有,西西里夫人能帮助我们家清理蛀虫,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阿尔贝托微微一笑,起身微微弯下腰,以示尊敬。
贝纳尔多没说话,伸手和西西里夫人握了一下手,便转身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法院。
“时候不早了,也该回家吃饭了,夫人,再见。”
阿尔贝托见此,也不再废话,微微笑了一下,带着萨卢佐家的人快步离开。
很快,整个法庭就只剩下五个人。
坐在原告位子上的,戴个眼罩,还在睡觉的阿格尼尔神父,坐在旁听席上的,湛月以及不明白为什么还不走的两小只,以及站着的西西里夫人。
“老师……那个老头已经走了……我们不走吗?”
切利尼娜拉了拉湛月的手臂。
拉普兰德有意开口纠正切利尼娜对阿尔贝托的称呼,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底觉得这样叫没错,最终,也没有开口。
“这两位,想必就是切利尼娜和拉普兰德了吧,很可爱的孩子,也不亏湛月你这么费心教导。”
西西里言笑晏晏,眉宇间满是温润尔雅。
她伸手,想揉揉两小只的耳朵。
湛月不客气地打开了她的咸猪手。
“你少打她们的主意——她们我罩了,家族随意。”
西西里夫人也不恼,收回手,神情严肃起来。
“已经和那些家伙商量好了,你晚上来郊外就行——小心,它们似乎对你很不满。”
“该小心的是它们。”
湛月没抬眼皮,拉着两小只,起身便走。
看着湛月远去的身影,西西里叹了口气。
要是湛月不是牧狼人该多好?
她回头,看向似乎要冒瞌睡泡的阿格尼尔。
“还睡?走了!”
阿格尼尔猛地惊醒,拉起眼罩。
“结束了?”
西西里冷哼一声。
“结束了,就此分别吧。”
阿格尼尔砸吧砸吧嘴。
“你接下来有空吗?请你吃甜品。”
“算了,我对披萨不感兴趣。”
西西里夫人挥挥手,独自踏着步子出了法庭。
“什么啊,我明明觉得那是个不错的发明……”
抱怨了一句,阿格尼尔伸了个懒腰,随后便也迈着悠闲的步子出了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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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西西里的意思,她是在警告你不要对监狱伸手啊。”
湛月瞥了眼阿尔贝托。
“真要放那几个蠢货在牢子里蹲上二十年,什么秘密都给他们抖落出去了!”
阿尔贝托语气冷漠。
“那几个家伙知道什么?用得着这么着急上火?”
湛月一脸优哉游哉,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他们确实不知道核心机密,但一些保密程度不高的东西,平白泄露出去得越多,给西西里的漏洞也就越大——他们倒不如死了。”
阿尔贝托把玩着手上的橘子,神色阴郁。
损害家族利益的家伙,即使是他,或者是他的女儿,都理应受到家族的惩处。
而作为家主,阿尔贝托准备给那几个家伙的惩罚,是死。
“你这橘子哪来的?”
湛月一脸好奇。
前些日子还没见阿尔贝托手上有个橘子,他还以为“橘子哥”玩橘子的爱好是后来才培养的呢。
阿尔贝托看了眼手上的橘子。
“手下人孝敬的,不足为奇。”
他继续盘着手中的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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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孤身来到荒野的湛月迎着凉凉的夜风,伸了个懒腰。
“我来了。”
对着空无一人的荒野,湛月平淡的话语落下。
回应他的是一簇簇仿若突然亮起的血色巨眸,一团团或凝练,或散逸的黑色雾气。
“牧狼人……”
狼群压低身形,杀气蔓延。
“等等,我记得我好像跟你们没仇吧?”
湛月数了数在场的狼之主,有四只。
都是他带过的狼崽子。
“猎人和猎物之间,也没有仇恨可言——这就是狩猎,这就是荒野。”
不知道是这四头的哪一头,回答了湛月。
“这样么?”
湛月脸上流露出一丝无趣。
“这么久过去了,你们还是这样死脑筋……也还是这样,不自量力。”
他为什么就养了这些白眼狼出来?
湛月拔出剑。
不过也好,这样,他动起手来,至少没有心理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