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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平凡一日 (第2/2页)

湛月冷淡地拍拍自己的手,一脸冷静地坐了回去。

“好了,我知道了,请说正事。”

文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没对湛月的变脸速度感到任何意外。

“湛月,你在寻找狼母对吧?”

“嗯,你怎么知道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狼母曾经现身跟西西里夫人有过谈话,借助着那场谈话,西西里夫人已经拉拢了一些狼之主了,这也许是一个突破点。”

湛月摸了摸下巴。

“现在的我,可不想和西西里夫人扯上什么关系,我对这个国家的影响已经够大了,我毕竟只是个外人。”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即使他游荡在历史的阴影中上千年,他终究也只是个外人。

“你要是外人的话,叙拉古就没人敢说自己是叙拉古人了,不是么?”

文屈着手指,敲了敲木桌。

“巫王统治时期,巫王的密友,湛月,秘密谋划了一场针对整个莱塔尼亚的背叛——他带着狼母,宣布从莱塔尼亚独立,从而引发了接下来的金律乐章的崩坏,莱塔尼亚接近自毁边缘,而那个导致悲剧发生的人,名字被人故意隐去,用‘牧狼人’称之。”

湛月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牧狼人一手策划了叙拉古的诞生,可以说是全体叙拉古人的老祖宗——即使有学说表明,那位牧狼人并非鲁珀,也并非沃尔珀——但这个所谓‘老祖宗’的结论,所有叙拉古人都认可。”

“也正因如此,这个神秘出现而后又神秘消失,连名字也被称号代替的人,在叙拉古的文化中,自然地带上了一抹神话的色彩。”

“更别提几十年前,西西里夫人那顺利得不像话的统一之路,也有牧狼人的身影——还是一种战无不胜,鬼魅如幽灵的姿态。”

文总结完毕,想喝一点什么,但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酒杯,默默放弃。

湛月叹气。

“说得很好,下次不准说了,叙拉古是自己发展到现在的,跟我可没有半毛钱关系,现在的人们也大多都只把‘牧狼人’当作选王的工具……唉,说着伤心,你别说了,我不会去找西西里的,她的国度,不需要‘牧狼人’再出现。”

文也叹了口气,他知道湛月在担心什么。

“好吧,既然这是你的决定,我会继续帮你留意有关狼母的踪迹的——对了,阿格尼尔昨天咱俩分开后找到了我,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湛月挑了挑眉。

“什么话?”

文摸了摸下巴。

“他说:西西里夫人暂时不知道你的到来,阿格尼尔神父也不知道,但作为朋友的阿格尼尔知道。”文笑了笑,“他邀请你周末去吃甜品。”

湛月怔了怔,随后会心地笑了。

“你帮我告诉他,我会去的,到时候最好可别让西西里知道了。”

“喂,我可不是你俩的传话筒。”

文不满地撇撇嘴。

“帮帮我,文先生!”

湛月双手合十。

“咿,恶心,好吧,我答应就是。”

文拿起自己的剧本。

“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去找资料,再见,湛月。”

“再见。”

————————————

萨卢佐家族,练武室。

一片寂静。

切利尼娜和拉普兰德各自无力地瘫倒在地板上,互相纠缠着,喘着粗气。

“你……为什么……要说老师坏话?”

切利尼娜有气无力地说着。

“嘁。”

被缠住的拉普兰德只是不爽地嘁了一声。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恢复着气力,又试着纠缠了一阵,确认了两人暂时无法彻底分个高下。

“父亲大人说,你昨天才开始接受训练,为什么能够跟我不分伯仲?”

拉普兰德躺在地板上,望着天花板,喘着气。

“哼,所以我才是师姐,而你只能当师妹。”

切利尼娜同样躺在地板上,不屑冷哼。

拉普兰德抿了抿嘴。

“岳瞻……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让你这么维护?”

“什么那个男人?”

切利尼娜语气中带上了一点敌意。

“他是我的父亲,我不维护他谁维护?”

“父亲?!”

拉普兰德瞳孔地震。

切利尼娜哼哼一笑。

拉普兰德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阿尔贝托似乎总冷着个脸,从来没有对她笑过,也从来没有像岳瞻对待切利尼娜那样温柔过。

仿佛她只是一个毫不相关的,生来就只是为了稳固他地位的机器人。

她感到难以化解的悲伤。

小孩子的泪腺总是发达,要直到成为大人才会再也流不下眼泪。

天花板似乎模糊了起来。

拉普兰德咬着牙,不愿哭出声来。

她必须坚强,她必须……

切利尼娜似乎听见了若有若无的哭声。

她有些慌乱,赶忙爬到拉普兰德身边。

拉普兰德眼圈发红,两眼被泪水所占据,但仍然不忘了瞪她一眼,才转过身去,不让切利尼娜看到她软弱的姿态。

“喂,你没事吧?是我下手太重了吗?对不起,我跟你说对不起好不好?哎呀……”

切利尼娜尾巴烦躁地甩来甩去。

想想妈妈是怎么哄她的,想想爸爸是怎么哄她的……

突然,切利尼娜脑海中闪现过去一位温柔的妇人身影,她似乎总是耐心地抱着幼小的切利尼娜。

妈妈……

切利尼娜也有些想哭。

自从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后,后妈妈虽然也很温柔,但她总会想起那个面容已经模糊不堪的妇人身影。

她害怕自己哪一天彻底忘却自己的妈妈长什么样。

如果,她是说如果,哪一天妈妈回来了,她却没能认出妈妈,妈妈一定会很不高兴的吧?说不定还会像眼前的拉普兰德一样,成一个爱哭鬼。

切利尼娜晃了晃头,眼神坚定下去。

她抱住了拉普兰德。

拉普兰德浑身一僵。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湛月看着练武室的满地狼藉,以及以一种极其危险的女1姿势抱住满面泪痕的拉普兰德的切利尼娜。

坏了,万雌王的特质这么小的时候就开始展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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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切利尼娜口中得知前因后果后,湛月松了口气。

他现在也算是切利尼娜半个监护人了,虽然他很开明,不反对孩子有同性恋的倾向,但这么小,还是不合适的。

早恋是达咩的!(x)

不过,拉普兰德的心理问题有些大啊。

湛月看着低头不语的拉普兰德。

小孩子的心理健康也是很重要的一环,君不见多少罪犯都是因为童年时在心里留下的心理阴影才走上那条毁灭他人又毁灭自我的道路?

很多家长并不在乎小孩子的心理,认为那都是成长中正常的一环,但这样恰恰是错误的。

面对小孩子,反而更应该比关注成人关注他们的心理健康。

湛月觉得,为了让以后得泰拉大陆少一个疯批,为了拉普兰德也有一个没有遗憾的童年,作为老师的他有义务对她进行心理辅导!

不过……

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得他偷偷告诉拉普兰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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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普兰德,知道我为什么要单独跟你谈谈吗?”

湛月和拉普兰德对坐,他没有搞那种他坐着,拉普兰德站着的形式,他是来交流的,不是来处罚人的,平等而尊重,是交流的前提。

“因为我目无师长,对师姐动了手。”

拉普兰德语气冷冰冰的,低着头。

“不是。”

湛月摇了摇头,看着拉普兰德抬起的头,他笑了笑。

“你也有分寸,没有真正下重手,说到底,你也只是因为一时冲动。”

拉普兰德不语。

“我们先要说一件事,这件事跟切利尼娜有关,不要告诉她,就当是我俩的小秘密,怎么样?”

拉普兰德依旧不说话,但湛月就默认她默认了。

“嗯……切利尼娜说,我是她的爸爸,对吧?其实,我不是她的父亲,真的只是一个老师。”

拉普兰德震惊抬头。

“这么震惊干嘛?你看看我,切利尼娜哪一点像我了?我也不是鲁珀……”

拉普兰德小声说道:“我觉得你们长得都很好看。”

湛月身体微微一僵。

“咳咳,这个不重要,难道每个长得不错的人都有亲缘关系吗?”

————————————————

下午。

拉普兰德又一次见到了切利尼娜。

她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去。

“抱歉……今早的事。”

“什么?”

切利尼娜没有听清,她整理着书桌,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同桌。

“我说——抱歉!”

拉普兰德的尾巴高高扬起,左右横扫着。

“哦,没关系,做师姐的当然要包容师妹。”

切利尼娜没有表现得很激动,她只是平常地“哦”了一声。

拉普兰德扭捏地把脑袋摆正。

“对了,今早上,你和老师说悄悄话,说了什么?”

切利尼娜看了看讲台上的文化老师似乎还在准备教材,偏头问道。

“没什么……”

拉普兰德脸色微红。

她想到最后的最后,她痛哭流涕,被那个男人抱着RUA脑袋的样子,就感到一阵阵不真实。

——以及这个家族无法给她的渴盼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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