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云港实录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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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虹厂经理只会有事自己出来找我们，你见他必须以客户身份向彩虹天气制造厂总部当场投递预约才能见。我还没发替你打电话做预约，你这个事找不了他，你都说了他故意把你往火坑里推。”落雪女儿，五月梅的声音从露娜座机电话传到她耳边。原来送提亚拉回家后，她使用住宅座机拨通了五月梅在图书清单上遗留的电话号码，祈求拖她的关系主动找虹厂经理云宝对质这件事。镰刀中蕴含着一股神秘气息流淌在房间当中，像是一股气味从她身上飘出来穿过门房，一路如同脱缰的野马径直进入电梯。上次她通过魂器给与的气息状指示，在图书馆高塔上层捕获失落的魂器，这能量只有自己能切身感受到，它代表着仇恨、怨念以及背叛，可能露娜今晚睡觉，线索全部清晰，草莓日光终究会向自己毫无保留的暴露目的，今晚等待她的一定是一场战斗。

“五月梅，我今晚必须见到云宝，他又对其他小马做坏事了。只有你在月球上地位最高，我用你的名字预约肯定不用排队，再不行，你晚上方便走出城堡吗？我领你去工厂亲自找她，他们当面见你肯定房型。担心你身体行不行就是。”

电话那头声音比较沙哑，“你在说啥露娜，我才十四岁咋就身体弱的不能出门。只不过我在城堡里呆久了不好见外面的阳光。祖母绿宝石那次，他过来威胁我。类似这事，他做过无数次，这彩虹原材料是他雇佣街边混子弄晕街道无业游民后抽取血液后，提取加工得到的。行，你来城堡找我，我喊一个墨池家的警察陪你去一趟。”

“等我把事情彻底解决完再叫瑞雯，就咱们两个。你有吃的吗？我顺道给你城堡里带过去一点物资啊？我看月球城堡里只有你独自生活，你不孤独吗？家庭还是要完整在一起好呀，让你父亲和哥哥搬回来陪你不好吗？再者说，你自己维护城堡清洁也忙不过来，他们可以帮你打扫城堡走廊，地板，墙壁之类的。”露娜独自不争气地像气球漏气般发出声音，干瘪下去，提醒她该去吃晚饭。

“别带了，什么也别带。露娜，我已经一匹马在这个空旷的城堡独自居住十五年了，”五月梅拉低音量以解释下一句话，“当然，我习惯自己住一个房间，驱赶他们俩离开城堡后就我自己住一年，我不是还养了一只安康鱼，怎么可能无法应对突发情况，或者害怕寂静，黑暗的夜晚。压根没有小马往里面跑，我母亲的魂魄会一直守护在我身边。那我在梦魇之月雕像前等你。你直接飞过来，比做地铁巡航机快十分钟。”

“希望你在照顾城堡的过程中成长为一个更成熟和责任心的女孩吧，好。他一定待在彩虹天气制造厂，这个地方你确定是在天幕上？”露娜回想起自夜骐午夜绽放时代开始组织小马修造通天栈道，那几乎为一切扎根在云暮之上的工厂打下完美基础。五月梅回应他，“对。你为什么不找虹厂经理女儿带你去？这会咋想起我来了？”

“问过，她要上课写作业时间紧呗，你也有段时间没走出城堡了，对吧？”露娜这会已经把猫咪投喂完毕，尝试着给智能管家添加一些维持家具清洁的任务，等她出门以后，一些电器可以自动运行。五月梅没有回答，显然是挂断了电话。夏日的天空把关灯时间往后推迟了，露娜趁着天色还亮，换上一身咖啡色衬衫，还穿着那黄家护靴要迈出家门。犹豫片刻，她朝阳台方向了望而去，晾衣架上挂着露娜第一天传来的黑色裙子。露娜干脆转过身，一路小跑来到阳台拉开隔间门，腾起双翅离开地板跃上那一丛观赏性灌木上。早在她第一天到就像站在上面聆听自然的声音。她短暂的闭上双眼，回想来到月球后经历过的事。有那么一刻，她仿佛又回到坎特洛特城堡阳台上，塞莱斯蒂亚在身旁用温柔的目光望着她。她呼唤一声，透过天空她隐约注意到月球天幕那镶嵌在一起的六边形边框，高楼大厦又把她的思绪重新拉回现在。露娜合上阳台的门，向月球城堡方向飞去。

月球城堡上空，一股冰冷气息忽然开始冲击露娜身上的皮肤，她忘记在月球阳面中心地区时刻处于入冬时期，鹅卵石小路上拉马车经过的村民们不得不穿上白边棉衣裹住自己的肢体，不时停下来用蹄子底摩擦地面获取暂时的热量。露娜逐步降低高度，在视线中搜寻梦魇之月雕像的位置。看到了，一些白色积雪似乎覆盖在其上多时，部分凝固成透明的冰晶附着在上。一名幼驹拼着丝绒法袍，在雕像上空等待着露娜的到来。身体周围充斥着蓝色的荧光暗示身为独角兽的她俨然学会飞行法术。那张十四岁的少女面庞早已褪去该有的稚嫩，胸前的魔法护符闪闪发光，似乎能驱散冻在心上的坚冰。“你来了，工厂在星象观测站两千米高空以南五百里方位，你以前建造的空中栈道支撑柱被后世工程师翻修改造，不用接地面，悬在半空靠一种矿石材料加装火药提供动力。走吧，我没预料到天气这么冷。”

是落雪的女儿，五月梅。露娜飞过去给她一个温柔的拥抱，翅膀紧紧环绕住她娇小的身体，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感谢你。你今天看起来真的很美。”拥抱结束后，落雪用右蹄仔细端起护符细看一阵子，擦去上面沾染的雪花，纯净魔法之力驱动她的身体想高空飞去，露娜跟上，两只小马在云端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对地表居民来说，他们是两颗星辰，象征着自己渴望挣脱世俗约束，奔向自由国度的初心。

云层仿佛在身边流动，距离月球地面一千五百米，在露娜眼中地表茅草屋逐渐缩小成芝麻粒大小。她下意识想到月球上不可能有马国一般的云朵，气压上升，这里的空气浓度在逐步减少，露娜耳朵产生一种堵塞感，以前在马国从未发生。她不得不通过咽口水暂时缓解相应症状。她转身看五月梅，临危不乱，稳定飞行，她表现得十分惊喜和好奇，似乎忘记了阳面的喧嚣和繁忙，专注这场空中旅途。“五月梅，你的魔法，允许让你飞到这种高度？”

“我也不清楚，可能再飞一会我就会往下坠落，我母亲临终前只说过魔法护符里蕴含无穷的能量，可以驱动我使用任意魔法，限度我不知道。意思是，我不知道它魔法用完我去哪里充能。”五月梅回答着，忽然在他们眼前看过一艘巡航舰，全金属的外壳配备火箭推动器，在空中留下一条紫红色的尾气。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进入云中工业园外围，露娜抬头仰望，彩虹产业园标牌就立在头顶一大片云朵上方。这个云朵末端似乎是用真实金属打造的大型平台，某些气体不时分散得从不同地方喷发出来，形成瀑布般的气雾。“五月梅，我们是不是到了？咱们从正门进吧。”露娜一边说话，观察眼前的景象由白云逐步替换成一座现代化工厂。五月梅一直把身影藏在露娜背后，他们总算飞行上升至对应高度。其外部结构和露娜梦中所见云中城外观竟然一模一样。按道理讲月球时间应该步入傍晚时分，露娜却在彩虹工业园入口发现一道绚丽的太阳光线笔直照在云端中，飞马员工拖拽着行李箱经过他们身边，落雪有意朝后躲闪，随后尴尬对露娜解释道，“可能是我对周遭事物有抵触，肢体反应，害怕陌生者。对了露娜，你一直跟着他们走到终点就能抵达彩虹工厂，你暂时不要和我对话，我要一直保持沉默。”

云中城的街道看上去被神秘云朵覆盖着没有实体，实则露娜半只蹄子没入云中，的确能触碰到花岗岩表面，往来的这些飞马员工大多数带着眼镜，不是背包使用电话随地沟通工作内容一边赶去上班，就是开着自家快艇躲在驾驶舱里喝茶赶去工作。平均工龄看上去超过三十多岁，五月梅这个小幼驹一下子处在家长年纪的小马之间，不敢离开露娜半蹄。法袍完全把她的门帘和鬃毛包裹起来，似乎要把自己和室外光亮之间构造护盾隔离。露娜觉得她不太对劲，“五月梅，你怎么了？是有心事吗？”

“不用担心我，上台阶吧。”五月梅就停留在露娜身后，横在她俩眼前的是一处用大理石打造而成的宫殿大门，三十道台阶每十座分为一组等待着陆马和独角兽员工踩踏上去，多数飞马员工则选择忽略这里，径直越过带六面纹路的拱门从更高的入口进入工厂。露娜左顾右盼，五月梅看自己的眼神中夹杂着躲闪，身体后撤对露娜解释道，“这里就是彩虹天气制造厂的入口。我记得虹厂经理在这周招募一批高级飞马工程师负责维修天幕，天幕目前不能像十年前那样维持昼夜交替，所以在这里，永远处于光明，我不适合待在太亮的地方。”

“你见过光亮就不会习惯着出于逃避遁入黑暗。落雪，你说我在月球暗面看到的是夜晚，那这云端上空真的就一直保持晴空万里？我能感受到一股空气被烤熟散发出的炽热感，这里所谓的天气是靠一批能源持续驱动的吗？”露娜引领落雪走入台阶二段，在台阶三段和第四段中间是有一处比较宽的休息平台，其宽度可以允许头目站在前方大理石台阶上在此观看阅兵典礼，闪电飞马队全员到岗是可以塞满这里的。顺着这个方向，露娜忽然在平台对面，也就是他们上来前所处的方位高一点，一处悬空巨型支撑柱映入眼帘。涡轮发动机像蜂窝那边用固定形状划分摆位错落有致，似乎不仅那里有，因为露娜注意到一名飞马工程师携带工具箱在支撑柱外侧拆去部分外壳捣鼓着什么，和他穿一个制服的同伴道句再见，飞行至一定距离，在熙熙攘攘的马流之上独自工作，云端之上气候非常炎热，足以让她的额头渗下汗珠，她不畏艰险，也就是脱下外套揉成一股绳，环绕腰间在背后打结，继续工作。

“五月梅，你清楚她们是在做什么？”露娜心生疑惑，即使她再走过三七二十一座台阶就能抵达工厂门口，她都看见穿白色制服的高级管理，有了墨镜就能掩饰他内在不足，对进出员工不是要根烟，就是扯大话聊天。

“这个，彩虹天气公司统一用一套，云端供热系统，二十四小时不停转，全靠公司自主开发的智能计算机自己研发操作系统全权管理。所以，天堂指的就是云中城。”房檐阴影似乎给与五月梅一定的安全感，她摘下法袍帽。紧紧攥住露娜的右蹄。可能是她长时间缺乏户外活动，这一趟走下来她呼吸开始急促，汗水从后颈渗出留下。露娜当下只能用自己的皮肤替她擦出汗液。 “天堂是吧？可惜有些小马不是天使，等下，我咋感觉那发动机喷射出来的火越来越旺？”的确，广场上空五台发动机尾焰像是被一起设定一样，尾焰急剧膨胀，与之形成明显对比的是过往的小马员工们丝毫为察觉到危险悄然将至。飞马工程师有备而来，普通工具控制不住发动机过载的趋向，便从工具包夹层里拿出一个类似硬盘的东西，他们眼神一直注视着支撑柱侧面位置，把硬盘往里面某个接口插入，刚才还在膨胀的火焰慢慢停歇下来，逐渐回归正常。露娜也当做松一口气，“没事，看来就是日常工程难题被攻克。我应该可以再门口找到预约地点，你看他们大门是敞开的，登记员一名，书桌一名负责守在门口做登记工作，我可对这个环节再熟悉不过了。”露娜自言自语道，她保持一个均匀力道去握五月梅稚嫩的蹄子，还未显露一些皱纹，长时间做工艺品在手心留下的痕迹也没有，这是一只真正属于青少年的小蹄子。负责登记的家伙露娜瞧着有点面熟，露娜听她的声音竟然是一位成熟女性，充满磁性的声音说明她一直从事机关类工作，“请你们出示工作证，谢谢配合。”

“我是露娜公主，我旁边这位小女孩是月球领袖，”五月梅用蹄子比划出封口姿势，示意她先别泄露自己真名，她的神情只要由盼望转为遗憾，继续道，“落雪，我和她想预约今天和虹厂经理见面，不知道他有没有空啊？”对方不自觉地又扶起墨镜眼眶，嘴角往右一扬，露娜注意到她还爱好抽烟，把香烟燃烧剩余的烟蒂使劲往桌面烟灰缸上戳，袅袅青烟从中而生，飘进露娜的鼻孔里，不免促使露娜猛咳两声。轰隆医生，接踵而来的是一片骚乱传入耳帘，就好比在万马奔腾典礼中有发了疯的宾客迷失自我，接着酒精发力挥舞着四肢，漫无目的地在公共场所乱逛，行动没有目的，吓得宾客连续因恐惧而失去理智般大叫。现在也是这样，爆炸声、马群呼喊声响彻整个广场。刚刚秩序井然的台阶此刻马头攒动，一群小马明显慌了神，东西也不带了遗留在广场，看那神情仿佛灾祸临头，不要命地往大门口里挤。看守的桌子一个腿本身高度不够用矩形石块做铺垫，她拦得住一个拦不了四五个，香烟早被不知谁碰到在地，马上有个员工一蹄把她踩碎。露娜下意识张开双臂护住五月梅，诧异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一回头，不巧装上一个混凝土碎片，尖锐面朝自身方向高速冲来，仿佛是一颗流星，其插在内部的钢筋一头裸露在外，其锋利程度直接贯穿左侧一道拱门石柱，露娜由不得思考，一边后撤一边召唤蓝虹剑，熟悉的白色魔法阵应声结印。所到之处众员工小马抱头蹲下躲闪。“斩！”霎时间，十几道白色小剑呼之欲出，笔直向混凝土碎片射去，肩负这她势必包围亲属之决心。石块应声被击碎，渣都不剩。众马只能看到绿色火焰剩点灰烬，在空气中燃烧殆尽。露娜刚想送一口气，只觉得天旋地转，拱门顶端连接的天花板因房梁断裂，出现大量裂缝，好在震动持续大约五秒即消失，看守缓过神来，有序组织在场员工有序撤退进厂。远处几个支撑柱末端的发动机发生强烈爆炸，在局部引发不同程度的火灾不说，支撑柱从外开像是破了个大骷髅，外皮骨骼都被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切割成不同大小的混凝土碎片，跟着爆炸一起散落到各处。试想一下，堂堂月亮公主能在云之彼端见证真正的火烧云。

“有未知程序入侵了彩虹产业园的恒温控制系统，现在一共五台提供热量的装置都因过载爆掉了。没办法修，就是这么个情况。当前必须把爆炸显露的大骷髅给补上，要不然这的温度会无限制上升，我们都会成为烤乳猪。”某位飞马工程师不耐烦的登上台阶，推搡开拥挤的员工，途径露娜身旁，想进厂找管理层反应又被守卫拦下。

“你知道现在情况多严重吗？等彩虹工厂真正成为个大熔炉，没有员工上班，你担负的了这个责任吗？天气系统目前不稳定，我们得呆在这完成修复工作！”

“我记得老云宝透露自己事业被病毒拖垮，这个未知程序不会又是病毒吧。不行，我得想办法用法术暂时把那些窟窿填上，”露娜估测远处几个窟窿宽度和家中客厅相当，五月梅眼神时不时的闪烁，露娜能感受道她有意躲闪自己看过去的目光，无意识地咬嘴唇，频繁的去用喉咙吞咽口水，“别害怕五月梅，你是口渴吗？咱们也进厂吧。”

“不用，产业园出这种程度的危急，严重到威胁公共安全。虹厂经理肯定自己出来解决问题。露娜，我能回去吗？我担心他一来在现场调查程序源头，我会，我会陷入身份危机。”五月梅说话语速忽然慢了些许，她的右蹄开始发软颤抖，露娜环顾四周，看到大部分员工进不去厂的，就伏坐在阶梯上等待专业马员出场处理危机，给与公众满意答复。露娜也找个空当请落雪坐在台阶上休息身体，她却立马又站起来，拉着露娜跑道大门左侧与台阶边缘交叉的拐角里，仿佛思想在做某种斗争，几乎是用一种急促，夹带喘息的语气向露娜坦白，“事到如今，我想跟你坦白一件事，听后你不能当众发怒，先向我保证。”

“你说吧？你能提供一种法术，让时间回溯至灾难发生前一刻？”

“不，魔法护符可以召唤无穷量的冰川，我完全有能力动用那圣器里部分法术。可是，这次危机，其实是我搞的，我不想自导自演，太虚伪。我宁愿藏着掖着，如果让虹厂经理知道这件事，我不可能连任下一届月球领袖。露娜，这个事关系到月球今后命运，你明白吗？”五月梅双蹄搭在露娜的肩膀下。露娜此刻是伏坐下来，肩膀与五月梅平齐。露娜直接楞在原地，一时间没缓过神，“五月梅，别拿公共安全开玩笑。哎，我目前只在乎你的生命安危，咱们一起去找云宝，我问过雾轨了都，他今天下午待在这座工厂的办公室里，寸步不离。”

五月梅挣脱开露娜的右蹄，“不行，我今天应该呆在城堡里，我的哥哥和虹厂经理的女儿好上了，她们一家都不懂得善待生命。露娜，我说的全是真的。我挖走一位从他公司辞职的程序员，资助他开发电脑病毒去攻击虹厂经理的所有产业，让他们公司造成损失，最好破产，灭除掉我哥可能存在的希望，他估计能回到我身边。这个护符谁也不能拿走，不能拿走。”五月梅身体顺着墙壁无力滑下瘫坐在地，双蹄仅仅把胸前的魔法护符护在怀里。露娜看见前方有员工额头上渗出密集汗珠，想抽烟消愁，打火器瞬间被朋友一蹄子推开。原来是气温几乎以指数级别上升，打火机在他点燃的那一刹那立刻爆裂开来，马群惊呼，她身边的小马立即散开，纷纷远离他。其中一个声音大喊，“那里面的气体全都跑出来了，现在点火立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