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族长之位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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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随着柏曼的死讯传开,二叔还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柏四从疆外找了一支十分强势的帮手,对方不仅权势滔天,还心狠手辣,有了他们的帮助后,明日的族长仪式,柏四一定会出来阻挠。
不管这个消息是真是假,二叔都不想看到仪式被打断的场面。眼前这人虽只带了几个人,但他们既然能从疆外赶来,也必然有点手段的。单凭二叔自己的人,应付柏四可以,至于那支帮手,不如就交给他。
况且他那娘子还需要解蛊,而他肯跟自己谈条件,就说明自己手上有他要的东西。他这般看重娘子,为了她,也定会答应。
果然,魏梓焕二话不说就应下了,他开口道,“好,我答应你。我的条件是,你手上的那条赤蛊。”
闻言,二叔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你若想解你娘子的蛊,我可以帮她解。”
“不,我就要赤蛊。”魏梓焕一口咬定,没给予任何转圜的余地。
二叔短暂的挣扎后,双方达成了共识。赤蛊是他这么多年养出来的一条毒蛊,整个古寨仅有一条,他一直藏着,可跟族长的位置比起来,还是差了点分量。
他进入内室,拿出了一个盒子交给魏梓焕,道,“这个盒子只有我能打开,你若是想靠蛮力,只有一个结果,赤蛊会立即死亡并释放毒素,待我坐上族长的位置后,我就帮你打开。”
这就算是定金了,叫人卖命,总要先抛出点好处。
东楼的发现中就有这个盒子,果真如他说的打不开。魏梓焕把它收进袖中,“放心,族长,你一定会当上的。”不做过多停留,他起身离开,连门都不愿顺手关一下。
二叔望着大开的房门,陷入沉思,赤蛊乃凶物,他既是来替娘子解蛊,又为何要赤蛊?说来他一直不知傅泠中了何蛊,也没想过去看,但看她的面相,要么是中蛊很久,要么是体内蛊虫十分凶残。要想给这样的人解蛊,是十分花费心力了,如今魏梓焕只是要走了一条赤蛊,也罢,反正不用他日后劳心费神。
魏梓焕回到屋子时,傅泠醒了,她点起一盏烛台在床头,懒懒的斜靠着,昏暗的烛光照着她的面容,透出一片阴影。她抬起眼,道,“殿下回来了?”
魏梓焕脱下外袍,上床抱住她。他身上带回来了秋夜的风霜,有些冷,但她不介意,因为她现在的身子时常都是冷的,他道,“怎么醒了?不舒服吗?”
她摇摇头,“总觉得身边缺个人,不习惯就醒了。谈得怎么样?”
魏梓焕等手暖和了才伸进她的衣服,道,“顺利。我陪你睡,等明日醒了我再帮你梳个好看的发髻。”
他几句话带过了和二叔的谈话,傅泠也就没再问,从进入古寨后,他好似就有自己的计划,大家都知道得不全,但还是会跟着他的计划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现在急也无用,干脆都随他的了。
仪式当天,寨子里很是热闹,族人们都换上了隆重的衣服,尤其是女子,一走路身上的饰品就叮叮响,她们头上或是戴着一个巨大宛如牛角的银饰,或是插满各种银钗,年纪稍大的妇女穿着略微简单,黑色的帽子上也镶嵌着月牙状的银片。族人们都有一个共同点,腰上系着淡紫色的绸带,无论男女,或是老少。
今天的太阳下山似乎有些早,几人随着人流向祭祀台的方向走去。闻堰听着一路叮叮当当的声音,忍不住道,“这么多,拿出去卖了得赚不少钱。”
吴铭应和道,“的确,他们的银饰都是自己打的,不管多穷都会给家里的女眷一人打一套,这是苗疆的传统,外面没有的手艺,肯定能抬得起价。”
他们在祭祀台不远处找了个位置,既不会挡路也能看得清楚。在几人的簇拥下,二叔走在了最前头,麝珠头戴银冠,身着华服,如此繁复的装扮下,却是张稚嫩的脸庞。
她看到了傅泠,视线在她脸上停顿了片刻,很快就站上了祭祀台。仪式开始,几个年轻男人立在两侧,手持着苗疆特有的乐器,乐器发出古老而沉闷的声音,这乐曲诡异,回荡在祭祀台的上空。苗疆女子们纷纷上前,双膝跪地,向台上的圣女献上虔诚。
祭祀台中一具形似棺木的巨物缓缓升起,足升了两尺的高度,缠绕其物的长绸垂落在地,四周飘起白烟,麝珠的身影若隐若现,她举起双手,跪拜的族人们纷纷起身。
麝珠高声道,“神言,族中已出现可以担当大任之人,今于神前,立此人为我族族长。”
她手上举着一条和自己同为深紫色的绸带,看向二叔,后者长长的衣摆拖在地面上,缓缓上前,恭敬的接过绸带,他转身,喊道,“承接大位!我族昌盛!愿,前人安息!”
有两个女子起身替他将腰带缠上,而后,一条染血的紫色腰带被送了上来,那是上一任族长的腰带,他接过旁人递来的竹竿,将那条腰带送到空中的巨物上,夜风起,紫中透红的绸带被吹动,与其他陈旧的腰带相比,显得有些诡异。
要继承族长之位,除了圣女的传言,还要得到蛊虫群的认可。不多时,几只装满蛊虫的瓷盅被抱了上来,二叔割破手心,在每个盅里都滴了血,站在中央等待着蛊虫的反应。
蛊虫躁动,发出令人心悸的飒飒声,蛊虫群爬出,汇集到二叔脚下,将他包围其中,再无动静。这就是认同他的意思了。
麝珠垂下眼睛,从身后取了个盒子,就要交给二叔。二叔接过盒子的手有些颤抖,连脸上的肌肉都在微微抽动。
就在此时,一道奇怪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朵,“古二窝藏私心!觊觎族长之位,蒙骗族人,谋害上任族长!证据在此!”
之所以说这声音奇怪,是因为这句话听起来给人的感觉十分僵硬,没有情绪,没有起伏,像是一板一眼说出来的。
众人朝声源看去,百步之外,一个脸色青白的中年男人站在那里,手中握着两样东西,一封信,一张布帛。闻堰暼了魏梓焕一眼,他环着傅泠没什么反应。
“啊!是柏四!柏四来了!”
族人间窃窃私语,二叔看着来人,冷笑一声,“柏四!你这个叛徒!杀害族长后竟还敢回来!”
下一瞬,他的笑容就凝固了。祭祀场四周突然出现了数道黑影,他们无声无息,好似夺命的鬼使。
这就是柏四找来的帮手,二叔低头看着脚下浮动的蛊虫群,咬牙道,“柏四勾结外人!想害死我们所有人!罪加一等!快将柏四拿下!”
有几个男人已经握着镰刀逼近柏四,然而柏四不动如山,甚至表情都没有变过。同样的语气,他道,“这是上任族长留下的血书,她在死前揭露了古二种种罪行,另外,这是我族世代相传的信物,向来只由圣女与族长过目,上面记载了先祖的告训,只需谨遵,便可保我族生生不息,而古二,却妄图将此物与上任族长一同封棺,蒙骗众人,害族之心,昭然若揭。”
有眼力好的看清那封信上的标记,道,“啊!那真的是上任族长的印记!柏四没有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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