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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从今往后,二房的主他做了 (第2/2页)

“趁着还不算太晚,赶紧洗你的木板床去吧!”

她说完端起不再烫口的药碗一饮而尽,卷着被子给了徐璈一个妾心似铁的冷硬后脑勺。

徐璈忍着笑起身查看窗户和门用来透风的缝隙,确定无误后十分自觉地朝着床沿摸。

“枝枝,赌约的事儿月底再论,今晚给我个容身之处好不好?”

桑枝夏背对着他不吭声,身体却很诚实地朝着靠墙一侧挪了挪。

徐璈眼中笑意更甚,长手长脚地往靠墙的里侧越过去,后背隔断了土墙传来的冷意,得寸进尺地说:“我后背抵着墙了,再让我一点儿?”

桑枝夏不耐烦地往外挪了挪,闭着眼闷声嘟囔:“你事儿怎么那么多?”

“再叨叨吵我清净就出去洗板子。”

徐璈十分懂得什么叫做见好就收。

他长臂一展把自己抱上来的被子大半叠在桑枝夏的被子上,隔着两层被子的大手无声落在了桑枝夏的腰上。

“不吵你了,睡吧。”

夜色深浓,满是静谧的雪夜中有一处没入黑暗的角落却充斥着无声的紧绷。

屋里没燃油灯,也没有炭盆。

如同附骨之蛆的刺骨寒意无孔不入地朝着骨肉里钻,冻得被困在角落里的人牙齿不断打颤,脸色在夜色的掩盖下都可看出明显的青冷。

可他拼命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甚至都动不了。

徐明辉转了转手腕,口吻平到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父亲,挨冻的滋味好受吗?”

不等被问到的人答话,他就嘲道:“既不是结冰的河水,也不是锋利的刀刃,只是少穿几件衣裳罢了,想来也不算什么的,对吗?”

徐二叔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自己的亲儿子如此对待,恼火得恨不得把眼珠从中眼眶中瞪得砸到地上,可恶意再剧烈却也挣扎不出任何动静。

注意到他的喘息逐渐粗重,徐明辉面无表情地垂下眼说:“父亲何必白费功夫?”

“这点穴的手法是大伯亲自教的,徐家除了我以外,也就只有大哥会,可您昨日害得大嫂下冰河里泡了一遭,大哥怎么会来救您?”

“我也不想如此的,父亲何必如此逼我?”

从云端落入烂泥的差距每个人都难以接受,可谁都在挣扎着活。

他可以忍受来自亲爹对自己无能的指责,也可以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为活命煎熬,可他的亲生父亲怎么能对他母亲下杀手?

他怎么可以?

徐明辉不敢回想昨日种种,眼底漫上的冷意如冰锥般重:“若有旁的办法,我也不想对父亲这般残忍,可我不是劝过您了吗?”

“您既是为父不仁,那我还能怎么办呢?”

“父亲,二房的主您既然是做不了,那以后母亲和明阳也就不劳烦您费心了,听我的安排,按我说的做,好吗?”

有祖母护着,父亲是永远都不会长大的。

可这道门一关,他被逼爆出来的忤逆和不孝能有几人知晓?

从今往后,二房的主他做了。

雪意深重之下,徐家的安静持续了很多天。

而这些天里徐二叔一直都没在人前露面。

万幸除了老太太以外,其余人也懒得过嘴多问。

徐明辉每日都会把药和饭菜端进屋里。

老太太进屋看到徐二叔躺在床上脸色奇差的样子心疼落泪,可往往不等她多说,徐明辉就会以避病气为由将她请出来。

所有人都以为徐二叔是那日翻车摔进沟子在闭门养病,唯独徐璈蹲在地上处理鹿肉时微不可闻地说了一句:“徐明辉,你别太过了。”

他撩起眼皮看着徐明辉:“适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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