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遭遇战 (第2/2页)
樊不离听到枪声向前跑,枪声逐渐激烈,至少四,五条三八大盖,木匠也使用的三八大盖,这是跟鬼子干上了。奇怪,樊不离没有感受到子弹掠过,接近弯道才看见荒野人影晃动,马上扣动扳机吸引鬼子火力。
路上出现新的火力点,几个鬼子默契的调转枪口,很快察觉遇到劲敌。木匠和樊不离久经战场,枪法准确沉稳冷静,一枪一枪跟鬼子对射,鬼子不敢大意,双方陷入对峙。
樊不离打完两排子弹,忽然看见远方扬起尘土,预感不妙快速向后挪动。鬼子这么老实,没有包抄,没有撤退,没有机枪,没有疯狂的呼喊。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情况不明,鬼子不敢轻举妄动。第二,鬼子有援兵,而且是强大的后援。
木匠应该能看见,他迅速侧身倒退。
鬼子来了,庄越撒腿向回跑,心里纳闷,朱守业说鬼子明天到,怎么提前了?
回到留心亭庄越马上部署,苏槐明带人进入麦田阻击,庄越四人守留心亭,蔡小东进村催促朱守业立刻转移。
庄越下令,死战!
队伍只有一挺机枪,木匠和李春轮换使用,现在归李春,苏槐明让李春留下。
庄越说:“我不知道来多少鬼子,少了有我解决,来的多的话,他们肯定从西边包抄,这里用不了几个人。你们注意地形,向后散开,位置一定要比我靠后。链条,弧形链条,明白吗?”
苏槐明秒懂,带人扑向麦田。
枪声消失,原野的风吹的寂静,吹的天色变暗,石板路的尽头蓦地出现一队人马。
庄越提醒道:“咸豆,等我开火。”
哎,另一棵柳树下,咸豆答应一声。敌人渐渐上前,纯鬼子,咸豆喊出来。他瞧的仔细,手心出汗,松开食指舒缓紧张情绪。咸豆觉得庄越疯了,简直是儿戏,小孩过家家,竟然把机枪调走防守开阔的麦田。路是人走的,鬼子再多总得走路,不可能使用主力迂回包抄。反了,安排反了,机枪应该放在留心亭,麦田适合伺候冷枪。也不对,不如进村,村里有天然的工事,房子。
庄越有过进村的闪念,随即放弃。
敌人停止不前似乎察觉到什么,叭,一颗子弹打中亭子,进行试探性射击,连续十几发子弹,打的碎裂的柳叶空中零乱。
木匠,樊不离,你们干什么呢,庄越奇怪,难道牺牲了。
十分钟后,突突突突,李春的轻机枪乍响,一只鬼子小分队进入麦田欲从西北方向包抄,最西头的鬼子几乎超越埋伏在田垄间的队员,李春果断开火,子弹横扫。
游击队员埋伏在土埂下,李春找到一块隆起的肥堆,机枪架在肥堆一边。机枪给予日本兵强大的震慑,没有想偏僻的乡村竟然遭遇大正十一式轻机枪,熟悉的声音,不可置信的错位。
这是一支步兵小队外加二十多个所谓的技术人员和七辆运输器材的大车组成的队伍。日本人通知明天到达,这是惯用的伎俩,今天才是抵达的日子。这支日军部队乘火车抵达县城,预计中午到达半石湾。不料火车晚点,所带器材有许多玻璃器皿,运输器材的大车行动缓慢,鬼子并没赶时间,当天抵达半石湾即可。
事后总结,木匠的出现使鬼子延缓了进程。
朱守业的担心完全准确,日本人相中半石湾的地理环境准备建立秘密实验基地,半石湾百姓作为第一批实验品。
与木匠遭遇的日本兵来自后方,途径高岭,向导半路跑掉,他们按照一份标注不详的地图一路摸来。
枪声中两支日军汇合,木匠跑的不见人影,骄横的鬼子非常谨慎,看到留心亭便按兵不动。对手不明,既然能派出两个以上的游动哨,实力不俗。庄越能想到的中尉小队长也能想到,首先绕过留心亭,派一只小分队从西边迂回。
日军的判断与庄越不谋而合,留心亭是一个理想的阵地,如果没有迂回线路必然为强攻之地。日军不怕埋伏,手里有进攻利器,两件25.4厘米掷弹筒,两轻一重三挺机枪,但是,能用巧不用强。
游击队突然开火使迂回的鬼子伤亡过半,第一次参加战斗的队员尽管紧张,多日的勤学苦练发挥了作用,像老战士一样能沉住气,命中目标立刻滚动身体改变射击位置。被子弹击中的鬼子残喘抽搐,侥幸存活的就地还击,此刻不能撤退,鬼子不会傻到充当活靶子,他们向认定的目标射击,游击队员躲过鬼子第一波反击,无一伤亡。
天空即将收回最后一缕余光,中尉小队长马上增加兵力,务必天黑前解决问题,四十多个鬼子以石板路为基点向西延伸呈扇形倾斜推进,轻重武器压阵。正面也不能放过,一挺机枪向悄无声息的留心亭射击,掩护进攻的鬼子,不过,正面进攻只派出三个士兵。
双方正式展开撕杀,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苏槐明嗓子都喊哑了,瞄准,瞄准。武器人数处于下风的游击队只能瞄准射击,这是唯一的选择,尽最大力量杀伤敌人,所有队员都在重复这句话,瞄准。
庄越命令咸豆三人后撤,回村寻找合适的替补阵地,咸豆理解替补阵地的意思,带两人跑回村口。
咚,咚,掷弹筒将炮弹抛向暴露的火力,游击队伤亡加大,日军拼命进攻,双方越来越近,游击队员已经无法移换位置。
庄越也要正面迎战,迎战三个鬼子,这三个家伙进攻方式比较猥琐,一前两后,顺路边摸索前进,时不时跳上石板路交叉换位蛇行穿梭。
庄越干脆放下长枪,抽出驳壳枪静待鬼子靠近。
一百米,五十米。留心亭地势较高,鬼子无法继续溜边,一个鬼子扔出手雷,爆炸声中有一个爬上路面。
庄越躲在树后,等鬼子冲到留心亭,伸出一支冒火的枪口,打烂一张惊慌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