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曾经的曾经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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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经历,或者说接下来快要发生的经历将成为四人一辈子挥之不去的阴影,时隔多年,即使当四人步入古稀再回想起这件事仍会心有余辜,“森林”的一切都是那么历历在目,它刻骨铭心般的烙印在了几人的脑海中......
林中的黑树像顶天立地的巨人,高耸的枝干直插云霄,树干又粗又壮没有一点弯曲,还有着光滑的树皮。
这里的黑树一棵挨着一棵,找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赵天傲才相中了一棵最为挺拔敦实的黑树。
他从腰间取出樊音墨事先交给他的刀子对准树木的上端划开一道大口子,接着又往下划开一道,赵天傲又顺着划痕的边沿朝着左右两侧将树皮划开。少年用刀尖撬起边缘,然后一点一点慢慢的将整块树皮割下,这个动作尤其考验操刀人的耐心和专心。
又过了近一壶茶的工夫,这块略带弧度的黑树皮算是被赵天傲完整割下。
树皮表面光滑黝黑,里层却有些浅黄,简单的处理过后,这样一块有韧度且方便携带的物品用来绘作临时地图最为合适不过。
赵天傲长出一口气,他用手背擦拭去额头上的汗珠,脸色略有疲惫。
少年没有抱怨,因为他知道相比其他人而言自己手头上的这点工作已经算是很轻松的了。陈寻生和樊音墨双双外出探索地势地形,外头残暴成性的煞群随时都有可能构成威胁;而林心柔则在另一端寻找食物补给,也同样伴随着危险。
想到这里,赵天傲卷起树皮赶忙回到林心柔身边去。
这块地方貌似除了煞群没有任何生物,半个时辰下来看不见丁点野兽的踪影,这不免让两人有些泄气。
不过还好,一些较为潮湿的树边长着很多矮胖褐色的大蘑菇,不至于让四人饿着肚子负重前行。
赵天傲一边往怀里揣着蘑菇一边哀叹,自己游历灵域这么长时间也算吃遍苦头,艰难的时候“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为了一两枚铜板能和别人争的头破血流,甚至冒着被打死的风险偷鸡偷鸭用以果腹。
如今不明不白的来到这片未知领域不知何时才能再回去,就现在的情况而言,这次的行动完全不亚于之前所有任务的难度。虽然自己很有底气的和三人叙说起所谓的“办法”,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为了稳住军心,对此时的几人来说如果失去了前进的动力无异于自杀,这些“办法”能成功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
赵天傲苦笑了一下。
他不怕死,只是不甘心自己这一世就这样潦草收尾。
当年的十四岁的赵天傲还处于叛逆期,生性自由,放荡不羁的他因不满父亲的约束管教,毅然决然之下偷偷带着“青梅竹马”背井离乡至今。
赵天傲舍弃了他原先尊贵的身份,放下了让无数人拼死拼活都想爬上去的名分,出了昭辰,他也不再是他,而是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逐鹿少年,是这世上最为草根的存在。
市井的生活,人间的烟火还有众生的百态改变了从小养尊处优的赵天傲,柴米油盐的压力是给他人生上的第一堂课。
回顾之前的生活,赵天傲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身边人都对自己毕恭毕敬,说一不二,屋里屋外美女如云,就连服侍自己的三拨婢女都配得上“出水芙蓉”四字。
他以前享受着帝王般的待遇,沐浴更衣,揉肩暖床,这些有点姿色的婢女总是争先恐后的抢着干,自己则双手一摊看着她们“争宠”的滑稽模样发出讥笑。心情好时,他随意大手一挥就赏给仆人两个月的俸禄;心情不好时,他就约上几个纨绔子弟同游街坊,到处寻花问柳,顺便调戏调戏路边的美人,踹踹挡道的野狗。
后来啊,经历了变故的赵天傲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昭辰,来到了上都后习惯花钱大手大脚的他没几日便花光了所有盘缠。
没了钱财的赵天傲举步维艰,为了填饱肚皮甘愿去偷去抢,这个原先不问世事的公子哥头一次尝到了生活的艰苦。
他被农家抓住,捆着双手吊在老树上以示众人,农家怨气难消,又对他放下拳打脚踢了好一会儿,直到林心柔不分昼夜靠着卖艺凑足了钱财来赎人,早已遍体鳞伤的少年才得以恢复自由身。
林心柔背着奄奄一息的他一步一个泥印走进附近的破茅屋,这是两人唯一能投宿的地方。少年鲜红的血液烙印在少女紫色的衣裙上,汗水打湿了她的秀发。
安顿好赵天傲后,林心柔去了当铺,她当掉了自己的簪子,这支名贵的簪子作为她的十岁生辰礼仅仅换得五十钱。林姑娘没有丝毫挂念,她拿着这笔钱又去向药铺,买来了治跌打的药膏。
赵天傲昏迷期间,林心柔未曾合眼,她紧紧的守着这个少年。
从破茅屋里醒过来的赵天傲看着因过度劳累而昏睡在地上的林心柔内心一时五味杂陈,少女紫色的衣裙不知何时变得油污肮脏,她原先红润白皙的脸庞一夜之间变得憔悴不堪,浓重的黑眼袋说明了林心柔为他所付出的一切。
望着这个被自己临行前骗来的傻姑娘,赵天傲感到一阵心酸,他明白自己欠她的太多了,少年攥紧了拳头,他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这个女孩,绝不让她再受到半点委屈。
赵天傲将她轻轻地背扶到茅屋里唯一一张破败的床炕上,以软石刻字留下了书信,随后只身一人出了茅屋谋求生计。
他学会了收敛自己的锋芒。
少年起初只会些三脚猫功夫,人们一开始对他的身手感兴趣,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天赋和机遇使用或操纵身上的灵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的审美产生了疲劳,观众渐渐少了,赵天傲的收入也日渐薄弱。
后来他街头卖艺一事被当地公会里的人物严寒山偶然瞧见,严寒山对他颇感兴趣便与他交流起来,几番话语后严寒山深感此人不凡,随后询问起他的家境。
赵天傲如实相告,这可惊坏了严寒山,他马上派人将两人接回公会好生招待,又马不停蹄的修了封书信加鞭到昭辰。书信几番辗转最终落到将军府的大将军赵晔手中,赵晔看了书信后非但没有下令让人将其送回反而以一种无所谓的态度看待此事。
昭辰大将军赵晔膝下有三儿两女,除赵天傲外当属长女白静姝为长,往后排依次是两位胞兄弟以及一位小女儿,长女大其四岁,随母姓,虽然和赵天傲同父异母却尤其喜爱这个弟弟。
得知父亲对此事漠不关心时白静姝难免会为赵天傲打抱不平,仗着父亲从小便对她关爱有加,白静姝当着众人面指责起赵晔来:“爹!天傲怎么也是您亲骨肉,您就这么放心让他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走南闯北?”
赵晔用茶盖拨弄着茶叶,喝上一小口香茶:“他要走那便由他不得,我赵晔难道还非得宠着这一个儿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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