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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归来已是乾坤里(四) (第2/2页)

这被称之为“百晓生”的年轻男子正是先前视财如命的守财奴孙玉。

孙玉挥了挥手中那卷律令面不改色道:“学府规定,凡零榆岛内斗殴者,皆无罪。凡以斗殴为名斗杀者,皆入离歌楼待审。几位,我已通知离歌楼,若不想再多生事端还请几位速速离去!”

陆大有和宋无极对视一眼,前者冷笑一声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这个。”

樊音墨不知何时离去,这会从大门进来时往人群丢出一块黑金色的禁令。

“离歌楼的出行令”,陆大有喃喃道,“确实够格。”

白脸书生自诩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见他正面对着几人一步步慢慢后退,陆大有跃向来时的屋檐抓起脱下的素衣披在身上,众人只见他卷了卷袖跳下楼房消失在视线内。

宋无极当知时间不可久拖,他语调生硬道:“今日暂且到这,赵天傲,可别忘了你还欠我一架没打完。”

宋无极提着刀刃翻过了土墙径自离开。

远处错落有致的脚步声从地上传来惊醒了愣神的少年,赵天傲顿悟过来后惊坐起大口换气。

他下意识的摸向掉落一边的琅轩。

琅轩不知何故止不住的微微颤抖,他再环顾四周,幸好,宋无极和陆大有不知何时已经离去。

陈寻生伸出右手拉着赵天傲站起身。

少年只见孙玉迎面朝自己走来,赵天傲双唇发白问道:“人怎么都走了,孙玉,是你干的?”

孙玉指了指一边的樊音墨回答道:“非也,是那樊姑娘的主意。我从离歌楼走出恰好遇到刚进离歌楼的她,想起你俩先前在学府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件事忍不住上前询问,最后樊姑娘叫了离歌楼的人来而我先行一步来此提前制止暴乱。所以你如果要谢的话还是多谢谢樊姑娘吧,要是没她我估摸着你三一个也活不了。”

赵天傲深深地望了樊音墨一眼,少女对她勾唇一笑,一切话语胜于言表。

收去了锒,孟君泽走过樊音墨身边语条斯理道:“既然已经安全,那我也差不多该告辞了。这地还不错,比你先前的好多了。”

樊音墨挽留道:“这么着急走?你受了伤需要好好调理,我们这有大夫帮你把脉。”

孟公子眼含笑意温婉道:“不必了,我们有空再回头见。”

少女还想说些什么却又放弃了这个想法,她招手道:“好,回见。”

孟君泽独自离去的背影看着竟有一丝心酸。

他出了玉树苑的拱形石门,一帮身着黑金色长袍的人恰好来到玉树苑门口。

为首是个女子,那女子盘发插簪身材高挑,一双白皙的腿修长有力,每一步走的都在不经意之间颠得路边上的野男子纷然回望。

她的双肩宽阔而匀称,举手投足之间给人一种自信和从容。

女子见了孟君泽后不禁眨了眨眼,她快步上前询问道:“孟君泽?你也在这?”

“宗长。”

孟公子向她礼貌道。

零榆学府离歌楼有四字宗门,分别为枭、钧、鼎、衡,各宗门各有一宗长,这玲珑美貌的女子正是当今“钧”字门的宗长余忆纤。

再说余宗长搀扶住摇摇欲坠的公子关切道:“伤成这样,看样子里头的家伙本事不赖啊。”

“来人”,余忆纤吩咐道,“带你们宗兄回楼疗伤。”

人群中走出两位消瘦的男子,一人接替余忆纤扶住孟君泽另一人向前带路,离别前,孟君泽再次作礼感谢宗长,后者回了头换了副面孔微眯着眼端详起玉树苑的外景,她上前道:“其它人随我前去看看。”

一伙人钻进玉树苑内,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坑,然后是巨坑边上的众人。

余宗长站住脚步一一看向几人,她取出挂在腰间的银色禁令以示众人,“我是零榆学府离歌楼钧字门的宗长余忆纤,特受上面调遣查询此事,你们当中谁叫樊音墨?”

穿着红白行装缠着马尾一身侠义之气的少女从容的站出,“我是。”

“很好,先跟我来一趟,其他人在都待在原地。”

樊音墨跟着余忆纤进了翘脚楼房的大堂内,剩下黑金长袍的宗门弟子分散开来,有的蹲在巨坑旁观察着战斗遗留下的线索,有的来到虚弱的赵天傲跟前为他做了简单的诊治和伤势勘察,还有个别没得差事的找起了余娘等人唠嗑。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两人从翘脚楼房走到少年面前,余忆纤挠了挠脑袋叉腰道:“行了,事情我已经清楚了大概,你放心,既然有人肯去报案那么我们离歌楼一定会管这件事,届时会还你一个公道,在这之前你好好养伤便是。”

说罢,余宗长有意无意地瞅了瞅玉树苑的内景,“你们这地还真不错,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么块好地方。”

没有太多的寒暄,余忆纤领着身后的一些人便要离去。

这时,一直未曾开口的赵天傲突然开口道:“余宗长留步。”

余忆纤蓦然回首。

“听闻余宗长在灵器研习舞弄一方面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知宗长可否帮我一个小忙?”

要说这余忆纤倒也一点不谦虚,听到有人在夸自己便欣然的吹起来:“那是,别的不敢保证,问起和灵器有关的事情我放眼整个灵域也找不到几个比我厉害的。你们可算是找对人了。”

此刻听了蜜话的她全然没了刚来时的架子。

这会的余忆纤更像是个热心肠又活泼的师姐,她叉着腰嘴角不由自主微微上扬道:“说吧,什么事要请教我?”

赵天傲顿了顿,缓上一口气将方才百思不得其解的事一一告知。

“这便是事情的经过,从方才起我的琅轩貌似杀红了眼,请问宗长可知这世间有相生相克之灵器?”

余忆纤绞尽脑汁的回忆着书上和自己的阅历,宗长终是摇摇头,“你这情况属实古怪,我纵横这方面多年从未遇到过这类事端,也许是受到刺激出现的幻觉也说不准。”

少年若有所思点点头,“但愿如此,但愿如此。”

陈寻生壮起了胆子,他变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用着的黑色断剑,老陈将断剑双手递上语气诚恳道:“仙女姐姐,你能...再帮我看看这个吗?”

仙女姐姐!

被人夸是件十分高兴的事,能被一个面容清秀心思单纯的少年夸那就是件十万分高兴的事。

尽管余宗长此时迫不及待的想回到离歌楼内待在自己的闺房吃着糖葫芦泡着澡,但怎么也招架不住这声“仙女姐姐”的诱惑。

她表面装作无所事事,内心其实早已乐得花枝乱颤。

“当然可以”,余宗长接过陈寻生手里的黑色断剑,断剑有些沉重但会起来却十分的顺手,“不过你还没告诉我你想知道些什么呢。”

陈寻生长吐一气,他难以压住激动的心,“我想请姐姐帮我瞧瞧我这把剑可还有复原的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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