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厨子的刀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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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榆岛有许多酒楼,但要论头号非榕花街的“天人斋”莫属。
酒楼算上掌柜的一连五十余位伙计大清早摸着黑爬起备菜擦桌。
里头的酒是琼浆玉液,百里飘香,做得菜肴更是秀色可餐,五味俱全。凡是来这吃过的无一不感叹“天下美食繁多,唯‘天人斋’傲然独秀!”
除了妇道人家骂街,最吸引人的莫过于这天人斋的酒席。
硬要说毛病,想来菜价是太过于昂贵,仅是一道开水煮青菜便收一百钱。
不过贵也有贵的道理,起码这青菜棵棵饱满尝着新鲜,从出土到送进嘴里不过一刻钟。其余菜肴不必多说,鱼肉瓜果鲜美多汁,质嫩爽口。贵确实贵了些,奈何人家的酒随便喝不用给一钱,这也吸引来岛上众多酒鬼日日夜夜蹲坐在酒楼门口的散凳上求醉。
这日天人斋照往常般开张待客。
一进门便能感受到人声鼎沸的热闹。
里头悬挂着金黄色的灯笼寓意祥瑞和兴奋,桌桌客人举杯豪饮喝下一壶又一壶美酒。
不知谁家的孩子追逐着在酒楼乱窜险些撞翻小二食案上的汤菜。
闻着飘在空中的香味还没等到上菜客人就已垂涎三尺。
角落里的剑客像书中写的一样潇洒,他们手拿长剑细细品着杯中酒,看向中央起舞的美人,听着浑厚的鼓声和欢快的节奏。
顺着两边的楼梯去往第二层,大大小小的包厢合着门却也盖不住客人放声的豪笑。
第三层西侧最后一间厢房和这热闹的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樊音墨一口气先点了十道菜:煎酿三宝,七星鱼丸汤,荷叶粉蒸肉,白扒通天翅,凤尾虾,白汁圆菜,软溜珠廉鱼,西湖莼菜汤,叫花鸡,油发豆莛。许久不进油水的四人打上第一道菜起便没讲过闲话,只是疯狂地往嘴里塞进各类菜肴,小二上了一道,四人风卷残云般的吃完一道。
那桌上的酒一滴未沾,只顾着吃菜的四人叫店小二看傻了眼。不经过大脑思考一切都是人进食的本能,如此凶悍的吃法真叫一个酣畅淋漓!
赵天傲鼓起腮帮子嘴角沾着米粒将空碗迅速递给小二意犹未尽道:“再来一碗!”
陈寻生鼻头上沾着米,忙着啃手里的鸡腿支支吾吾地也将空碗递了出去,“唔唔来......唔唔....一.....唔唔唔碗!”
小二冒着冷汗收起两个碗又将食案上盛满米饭的另外两只碗放到两位少年面前。
樊音墨碗底见空,她瞄了眼赵天傲盛的满满的那碗米一把掳走埋起头来往嘴里送。
赵天傲一头栽倒桌上“嘭”地一声磕了个响头。
他丢下筷子捂着发酸的鼻头怒道:“樊音墨你干什么!”
樊音墨一边忙着吃剩下的饭一边理直气壮道:“吃饭!”
“吃的谁的饭!”
“你的!”
赵天傲说不动就要去抢,筷子扒拉碗底弄出清脆的响声,樊音墨自觉地把空碗送了回去。
“你......”
樊音墨打了个饱嗝拿起桌上的方巾擦擦嘴道:“我什么?也不想想谁请的客。”
少年简直欲哭无泪,“但你花的是我的钱!”
姑娘眨眨眼,“是吗?算了算了,没事的,记在账上我以后慢慢还你。”
少年可怜巴巴地望向乖乖吃饭的林心柔。
林姑娘也是饿坏了,她一边嚼着一边端走饭碗用无辜的眼神看向他直摇头。
到最后,四人总共点上十六盘菜肴,吃了十四碗米饭,结算五千钱!
陈寻生明显吃撑,他挺着个大肚子一路上哎呦哎呦的叫着直说走不动路非得让小二架起担子扛他送到楼下,瞩目的举动迅速引起周围客人的留意,三人的步子默默加快,纷纷低头以手掩面,也不知是何原因。
四个小二憋红脸终于来到楼下,他们眦着牙用尽毕生之力缓缓放下担子。
赵天傲避开陈寻生的目光有些不太情愿的上前将他的手搭在肩膀搀扶着这个呆子起身。
本以为众人的眼光会靠拢过来,谁知客人们被远处的闹事吸引起了注意。
一位穿着花哨留着条长辫的男人尖酸刻薄指着盘肉道:“这是牛肉?”
店小二抚着掌点头哈腰道:“是是是,客官有什么问题?”
男人板着脸抓起一片牛肉啧声道:“怕不是以假乱真,你们这牛肉我可没尝出丁点牛肉的味道来!”
众人只见他手中的那片牛肉被切的薄如雾纱,感叹厨子刀工登峰造极的同时又摇摇头叹息天人斋的倒霉,开业这么些年头一遭碰到老赖。
小二不知男人话里所讲究竟是何意,他一个劲地解释着这牛肉本是厚厚一块,为了入味摆盘才被厨子切的如此,肉虽薄可盘子里的份量却是不变。
男人当即坐在圆凳上,他从地上的包袱中摸出一把白布缠着的尖刀拍在桌上神气道:“把你们厨子给我叫来,我要见见他。”
话讲到这,人群中有眼力的立刻辨认出男人的身份。
“是鬼刀左!传言他习得一手出神入化的刀工打遍了唐旦所有的厨子,因不满成境游历四方寻求对手,如今竟来我们零榆岛叫上了板。”
男人放声大笑两下,他开口称赞道:“这位小友好眼力!不错,我正是听闻零榆岛天人斋的大名而来。本想着简简单单吃上一顿,哪知见到这肉片引起我一时的兴致,在下研习多年未曾逢敌,正是渴望请教一番,贵酒楼的高人不会置之不理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店小二心知肚明,他连忙笑道:“好嘞客官,您稍等!”
赵天傲眺望过去问道:“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貌似有人想和酒楼的厨子切磋刀工,走,瞧瞧去。”
樊音墨回答后挽着林心柔的手离去。
“吼,这顿饭吃的还真值。”
赵天傲放下搭在陈寻生肩头的手跟着樊音墨挤进人群。
陈寻生抱着大肚子痛苦道:“哎呦,老赵你们三个等等我。”
不一会儿,喧杂的人群突然安静,膳房那位高深莫测的厨子借着衣衫埋汰地擦了擦油渍的手满眼困惑的出现。
厨子长着张圆脸人高马大的,看似粗犷却心思缜密。
他乌溜溜的黑眼珠彰显出一抹无邪的气质,正如陈寻生由内而外散发的那种。
“怎么了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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