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页)
他不过就是吃定了她不会在父亲面前戳穿他。
徐妙音不着痕迹地甩开他牵着的手,走到徐皎月的身边,笑着对徐任年道:“好,只要爹爹开心,我每天都陪您吃饭!”
徐任年慈爱地看着徐妙音和徐皎月。
徐皎月却感觉一阵恶寒,偷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亏这陈凤翎演得下去,她可演不下去。
徐皎月挽着徐妙音的手道:“走,家姐,我要饿死了。”
说着便带着徐妙音往饭厅行去。
徐妙音见她行走正常,疑惑的问道:“娇娇腿什么时候好的?”
徐皎月漫不经心地答道:“前两天就好了。”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肖麒,又问道:“家姐,你和姐夫是不是吵架了,你的脸色苍白,他的脸色可以冷的冻死人。”
徐妙音不知如何回答,她并不想这些龌龊事让徐皎月知道,淡笑道:“是啊,你姐夫说我身体不好,不让我出门了,所以我生他气了。”
徐皎月撇了撇嘴,根本不相信她的说辞,把她当小孩子哄了,她也没再问。
人与人之间,再怎么亲密都需要距离感的,似是回忆起了什么,徐皎月垂下眸,没再说话。
徐妙音发现了她的异样,捏了捏她的手,问道:“娇娇怎么看上去,有些落寞?”
徐皎月不知徐妙音这么敏感,居然能看透她的心绪,她微微一怔,下意识的摇头,却又自嘲一笑,对徐妙音撒着娇道:“家姐,今天晚上来陪我说说话可好?”
徐妙音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答了声好,徐皎月却哎呀哎呀的躲开,闹的徐妙音也渐渐展了颜。
跟在她们身后的肖麒看着这一幕垂下了眸子,一旁的陈凤翎却笑着,轻声说道:“还是我这个办法好吧,她的心结就是在她的家人身上,只要她的家人平安,她做什么都愿意,明白吗?”
肖麒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陈凤翎便住了嘴。
肖麒眼底划过一丝黯然,他何尝不知道家人在她心里的位置,只是他不甘心,能让她展颜的不是自己。
他瞥了眼徐皎月,又垂下了眼。
徐皎月突感后背一凉,回头见肖麒两人都垂着眼,便有些莫名其妙,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餐桌上的菜已上齐,四人纷纷落座,徐任年给徐妙音夹了个蟹粉丸子,笑着说道:“妙妙多吃一些,瞧着比我这个生病的人还要消瘦许多。”
徐妙音笑着道了声谢,也为徐任年碗里添了菜,说道:“爹爹也要注意身体才是,只有您健康平安,女儿才能安心。”
闻言徐任年觑了眼肖麒,笑呵呵的应下了。
徐妙音给徐皎月夹了块排骨,“娇娇也要好好补补才是。”
徐皎月讨好般的冲徐妙音笑了笑。
肖麒若有所思地看着徐妙音。
徐妙音能感受到肖麒在看着自己,但她选择视而不见。
“妙妙,我想吃你面前的排骨。”肖麒突然开口道。
饭桌上的气氛瞬间有些玄妙了起来,徐任年停下了夹菜的筷子,微微有些惊愕地看着肖麒,而徐皎月则一脸玩味地在徐妙音和肖麒之间来回看着。
徐妙音攥了攥手,有些不想理会他,但是又不想让父亲妹妹看出异样来,只能给他夹了块排骨。
肖麒吃下排骨,得寸进尺地道:“我还想吃炒笋片。”
徐妙音攥紧了手,忍了忍,又给他夹了笋片。
“我还想吃……”
“想吃自己夹!”徐妙音忍不下去了,横了一眼肖麒,喝道。
肖麒瞬间眼睛都亮了起来,那双大眼带着些无辜,看着徐妙音。
还是这样鲜活的她好看!
陈凤翎感觉自己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肖麒,讶异归讶异,但是他也没忘记现在可是徐妙音的父亲,他决定帮帮肖麒。
“咳咳,妙妙,你这是和书怀吵架啦?他要是有什么不对,告诉爹爹,我帮你教训他。”
徐妙音闻言,神情突然暗淡了几分,淡淡地摇了摇头,“没事,爹爹,我自己会处理好。”
说完,便默默吃起了饭,不再言语。
陈凤翎尴尬了,这,他帮了倒忙?他偷偷觑了眼肖麒的表情,能把他刀死!他收回目光,默默吃着饭。
肖麒凉凉地看了眼陈凤翎,便垂下了眸子,眼底冰凉一片。
四人都沉默着用完饭,肖麒便打算带着徐妙音会澜音院,却被徐妙音拒绝。
她看也不看他,只是拉着徐皎月的手,去了泠月轩。
徐皎月回头看了看,说道:“家姐,他还站在那里看着了。”
徐妙音并未回头,淡淡说道:“随他。”
徐皎月便也没在意,欢欢喜喜地挽着徐妙音回到了泠月轩。
云香给两个主子上完茶后,便被玉秋拉到门外去说话,让两姐妹单独叙话。
徐妙音喝了口茶,便问道:“说吧,今天是怎么了?”
徐皎月有些心虚,毕竟她也不是真的徐皎月,想起她刚来到这个世界时,除了秦战,就只有徐妙音对她好,她现在腿好了,便想离开,并不想卷入这里的是是非非。
她拥有这个身体的全部记忆,便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真的很可怜,失去了记忆不说还被人欺瞒。
她看的出来,徐妙音看似柔弱,却是个果决爱憎分明的人,要不,她在失去记忆前,也不会那么决绝的想离开肖麒。
肖麒这个男人在徐皎月眼里太过阴险而且善于伪装,作为帝王虽然关怀天下,但是作为徐妙音的丈夫却太过狠心。
虽然在原身的记忆里,并不清楚肖麒有没有杀害过徐妙音的家人,但是认真推敲起来,估计也是和他脱不了干系,这对于徐妙音来说,就太过残忍了些。
她其实想告诉徐妙音真相,但是又不敢得罪肖麒,毕竟自己也不过是初到这个世界的人,没有那个资本去对抗这封建皇朝的帝王,只能用迂回的方式提醒她了。
徐皎月心里想了这许多,面上带了些淡淡的愁绪道:“家姐,我只是有些感触,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太过玄妙,玄妙到有时候,会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你以为他真心对你的时候,他可能在欺骗你,或许又在你真心对他的时候,他却又担心你在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