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老师好! (第2/2页)
原本休假结束陆枋就该回去上班,可是过了三天,陆枋也没到科室里报到。郑老师以为陆枋是有事耽搁了,想帮着陆枋隐瞒两天,但没想到院长突然到访,提及了陆枋,这才发现她并没有回科室。众人见状都不敢插话,纷纷小心翼翼地偷瞄着郑主任;郑老师见还是隐瞒不住了,才向院长道出了实情。后来郑老师打陆枋电话无人接,就只好给陆爸打电话,陆爸将陆枋的事告知他后,郑老师便亲自去找了院长;他帮着陆枋在院长面前说尽了好话,院长才消了怒气,但仍旧将陆枋辞退了,辞退书也是郑老师亲自到陆枋家里递给陆爸的。
陆枋刚回家那天,陆爸就将这事与她讲了,还嘱咐着她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去看看郑老师,无论如何也该向他道声对不起!所以陆枋第二天下午鼓足勇气拨通了郑老师的电话,一开始接通时,听见电话那头略带苍老的声音,陆枋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郑老师喂了三声见电话这头仍旧鸦雀无声,正要挂断电话时,陆枋才说话了。
“郑老师!是我,陆枋。”陆枋略微颤抖的声音,心里满是愧疚。
“陆枋?真的是你?你回来了?”电话那头郑老师惊喜地快要哭出来的声音,通过电话一字一句地传到陆枋耳朵里,陆枋终是没忍住,哭了出来。
清晨九点十五分,在住院部六楼神经外科医生办公室门前,刚查完房的郑老师正准备到楼下坐诊,同护士站的护士长招呼了一声,便走到了医用电梯门口。正好这时‘叮’的一声,旁边的客用电梯门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位身穿粉色棉服大衣、白色运动鞋,里面的衣服被大衣包裹着,斜挎一个棕色皮包的女子;她一头长发披肩,戴一副金丝框眼镜,正好也向护士站走去。
医用电梯门也在这时打开了,郑老师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女子就径直走了进去,并按下了一楼的数字键。而这边陆枋在护士站询问郑老师的去处,护士长一转身,只看了陆枋一眼,然后继续核对电脑里医嘱执行情况,头也不抬地说着,“主任儿去门诊了,刚下去。”。
陆枋望着眼前这位护士长,大约是另调的吧,她并不认识;后来听说原来那位护士长被换去了医院的新区,早就不在这层楼工作了。陆枋听后诧异地赶紧转头往后看,但这时电梯门早已关闭,已下行至二楼,陆枋只好向她道了谢,便走到电梯门前等待着下楼。
正是查房的时间段,六楼神经外科科室过道里的人来来往往;有新入住的病人,也有大病初愈满怀喜悦准备回家的患者,还有治疗不及时,导致恢复不佳嘴里仍骂骂咧咧说医院是坑人的地方的患者;还有几个迷路的患者家属,以及那许许多多忙忙碌碌的白色身影们,有的正推着装满了将要给病人打点滴的液体的小推车,有的拿着要给病人监测生命体征的仪器,还有许多年轻医生不停地在办公室门里进进出出,向护士站的南丁格尔们传递着老师们新更改或是新添加的医嘱。站在电梯门口的陆枋,正看着这一幕幕熟悉的工作画面;突然拐角处走出来一位矮小的女医生,她一看见陆枋就认出了她,“陆枋?”,女医生惊喜地叫着。
陆枋带着疑问的脸庞向右侧转过头去,霎时她也认出了这张脸,“啊!师姐,好久不见!”。
女医生陈静满脸欣喜道,“真的是你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前两天郑老师还提起你呢!”。
“嗯......刚回来不久。”陆枋微笑地回应着。
“哦,你找郑老师是吧?他刚刚去门诊坐诊了。”陈静平和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她和陆枋是同一天到科室报到的,只不过她当时是研究生即将毕业,陆枋那时叫她师姐,此后便习惯了。
“嗯,谢谢!我刚刚问过护士站了。”陆枋客气地回答,正好这时电梯门打开了,陆枋立马跟陈静道了别,就走进了电梯。看着徐徐关上的电梯门,陈静的脸也慢慢地从宽肥变成了细条,最后消失在陆枋的眼里,直到她眼前的画面变成了陆枋自己那张被电梯门反射出的模糊脸。
门诊三楼,出电梯口,往右走过两个门,第三个门的牌匾上写着神经外科,门框顶部左侧挂着‘郑富,主任医师,神经外科’的牌子垂直于门框水平面立于墙上。房间内有两张靠墙摆放的电脑桌,但只有靠窗那一侧电脑桌上摆放了一台电脑,电脑前坐着一位两鬓长着少许白发,双眼紧盯着电脑屏幕的中年医生,中年医生身后则站着一名年轻医生,年轻医生正听着中年医生给他讲解面肌痉挛的问题;而他的身后就是洗手池,洗手池正对面是一个红褐色的木质书柜,书柜旁是一个蓝灰色铁皮医疗柜,柜子里面放着许多纱布胶带之类的包扎用品;医疗柜旁挂了十多面红色锦旗,黄色字体显示近几年前患者送的比较多;电脑桌朝外一侧,此时一名男患者正在询问医生右脸抽搐的问题。
陆枋站在门口朝里望了一眼,门诊室内郑老师正忙着,门外电子设备上也显示着还有两位患者在排队等待,陆枋看了看时间,不到十点。今天周四,患者较周一周五相对要少,她想着不如去逛逛书店吧,等郑老师忙的差不多了再来,但陆枋正要转过身时,郑老师立即叫住了她,或许是他一抬头瞧了一眼门口时,看到了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见她有离开的意思才赶忙叫住了她。
“陆枋!进来!”。陆枋愣了一下,略微皱了皱眉头,然后迎面换上尴尬的微笑,看着眼前这位中年医生说,“郑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