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海岛谜团 (第2/2页)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三连问在江辞的脑子里360度环绕闪烁。
江辞第一反应是往后退,但他刚想抬手动脚却发现根本动不了!
他此刻跟季不获四腿交缠,一手靠在季不获的肩头一手搭在他宽阔的后背,整个人就跟八爪鱼一样死死的缠着人。
而让江辞觉得尴尬的是,此刻的生理反应。
但他跟季不获贴的太近了。
这、这、这他么的跟当着人的面耍流氓有什么区别?
江辞简直想晕。
他昨晚才骂人下流,今天就轮到自己。
他脸色红白交加,小心的从季不获的怀里一点点抽身,好不容易隔开了一点距离,季不获环着他的双臂稍稍一用力,又立即被打回原形,甚至贴得更紧。
江辞:……艹!
他的脸色已经完全黑了,上身往被窝里滑,难耐的拱起腰臀。
被窝里的味道怪怪的,有股隐隐约约的古怪味道,他重重的吸了吸鼻子,正想仔细分辨的时候季不获突然有了动静。
他收回了抱着江辞的手,掀开被子一角让江辞呼吸新鲜的空气,看见江辞已经醒了,声音带着刚刚睡醒的沙哑问他,“怎么缩被子里了?冷?”
江辞没好意思承认是因为生理反应,红着脸点头,“有点。”
季不获慢腾腾的起身离开,然后用被子把他仔细裹好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又往火塘里丢了几块干柴增加室内的温度。
“怎么醒的这么早?”加完柴,季不获又回身隔着被子抱住江辞。
江辞:现在觉得热了,谢谢!
“想着去打猎,你先洗漱吧,我自己捂一会儿就好了。”
季不获意味深长的看了江辞一眼,转身出去了。
他的这个眼神江辞并没有注意到,等人离开后,江辞大大的松了口气,抬手掀开被子,把被窝里的热气散出去才终于觉得舒坦了。
热气飘出去的时候,江辞又闻到了那一股奇怪的味道,隐隐有点熟悉但是他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江辞心大的转过头去看外面,天色已经渐明,【有病得治】发动,掉落了两黑一白三颗丹药。
很好,过几天可以再做一批毒饼,这海边的玩家越来越多,说不好什么时候毒饼就能派上用场。
起身收拾好,两人啃着饼子当早餐后,就带着虎兄弟就往林子里钻。
大约是畏惧山火,没有玩家将营地选在林子里,因此林子里格外的清净。
江辞在林子里左翻右看许久都毫无所谓,反倒是季不获很快就抓到了一只肥兔子,同时他的技能今天掉落了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梨。
江辞:……
讲真,他这个技能老是掉落这些草莓苹果的,江辞已经忍不住怀疑季不获是不是来自非洲的非酋了。
一路走走停停,江辞终于有了发现,他找到了一片土豆苗,刨开泥土一看,个头还真不小。
但是他没有立刻就挖,他们还要去打猎呢。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们很快遇到了一头被藤蔓缠住了角的长角牛。
这头牛很大,目测得有五六百斤。一对牛角又长又尖锐。
也不知道为什么没跟牛群一起反而被困在了这山林里。
但是不管是因为什么,遇上了自然就没有放过的道理。
于是,有了这一头牛,他们的打猎计划提前收官。
季不获拖着长角牛回去的时候,玩家们仍旧在睡梦中。
这倒是意外之喜,不用担心刺激到这群玩家。
他们本就惹人注目,要是再显露出充裕的食物,很可能会让这些散沙一盘的玩家拧成一股绳,有志一同的对他们下手。
季不获对此无所谓,小猫心细喜欢防范于未然,虽然是麻烦了些,但是也不是坏事。他乐得让小猫安心放心。
拆解牛肉这事自然是季不获的,牛皮剥下来硝制备用,骨头剃掉扔到山崖下的海里喂鱼。
肉块抹上盐和驱虫的中药粉,既去腥又有一定的防腐作用还能避免蚊虫来啃噬,然后一块块的摊在庇护所后面的岩石和礁石上晾晒。
这一头牛的肉着实不少,净肉都有两百多斤。
石头上根本就晒不开,为了尽快做成易储备的肉干,江辞不得不将这些肉捆在藤条上,然后从崖顶将肉往悬崖下放,依靠全天二十四小时不停歇的海风吹干。
虽然这样难免会沾上泥土,但是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稳妥的办法了。
既不会引人注意,也能尽快风干晒干。
忙完之后,已经快要到中午了。
太阳早已从海平线升起,地面快速升温,热气熏人。
江辞腾出一部分的空间,将内脏装进去拿到海边清洗。
玩家们都很清楚目前的境地,睡醒后个个都忙着储备口粮,并没有对蹲在海边的江辞两人给予过多关注。
牛肝,牛肺,牛心,牛腰,牛肠,四个牛肚和一大堆的牛油,他们的工作量并不小。
应该说季不获的工作量不小。
他们把虎兄弟留在了庇护所看守牛肉,然后寻了个太阳晒不到的地方清洗牛下水。虽然气温很高,但是海面上的风格外清爽,迎面吹来倍感舒畅,就是咸腥味有点大。
江辞看着牛肚里还未消化完的草料残渣,有点接受不良的移开目光,他觉得有点埋汰。
虽然他喜欢牛肚。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选择性的遗忘某些画面。
季不获兢兢业业的清理之余回头看某人,没忍住勾唇笑了笑。
“刚才不还信心满满的要自己来洗?”
江辞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嘲笑,绷着脸回头瞪他,“此一时彼一时。”
言简意赅,怼得季不获一时无奈。
他只好换了个话题,“这么会做饭,兴趣使然?”
小猫不像穷困人家出来的孩子,又有心脏病,不太可能是被迫练出来的。
江辞恍惚了一下,“有一部分吧,我爷爷很会做饭。我小时候挑食只吃爷爷做的饭菜,他怕他走了后我饿肚子,就一点点教我。”
但是可惜,只教了他两年而已,爷爷就病逝了。只留了一本他手写的菜谱给他。
“我那时候才五岁,乡下的土灶偏高,想要看到锅里得站在板凳上。爷爷怕我摔了,特地找人给我做了一个很宽大的脚凳。”
江辞蹲在礁石上,望着海面的神情有点悲伤,“我小时候想法天马行空,一会儿想要摘星星,一会想要看大海。爷爷被我缠的没办法,带着我坐了三天两夜的火车到魔都。”
“其实也不只是为了带我去看海,是为了托孤。他得了癌症,已经是晚期了,回天乏术。但他不放心我,非要亲手把我交给我爸,听到我爸保证会好好抚养我才能安心闭眼。”
但是爷爷没能等到江成峰,甚至就连爷爷的葬礼江成峰也没现身。
十多年过去,再想起这些陈年旧事,他已经没有了年少时的怨天尤人,只是,仍旧意难平而已。
他回头看着季不获,“那你呢?摆弄这些东西竟然也不觉得埋汰。”
话音刚落,江辞抿紧双唇,他后悔了,他不该问的。
他不该刺探深挖,他跟季不获不该有更多的接触、更多的了解。
他、给不起回应。
江辞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不安的轻颤。
季不获没有发觉他此刻的情绪变化,一边细心的清洗牛下水,一边风趣的回应他,“这有什么?腐草罢了。小猫你该不会还有洁癖吧?”
似乎是怕江辞真的有洁癖,又含笑警告,“等会儿要是敢嫌弃我,可别又骂我下流。”
他愉悦的吹了声口哨,“国外不如国内安稳,多的是时候缺食少水,这种时候碰到块腐肉都会挣破头。详细的就不跟你说了,怕你晚上做噩梦。”
豌豆小猫可娇气矜贵了。
回头真要是被吓到了,心疼的还是他。
但哪怕就这么短短的一话,江辞仍旧感到心惊胆战,看季不获的眼神不由得软了两分。
“国外……”才吐出两个字,江辞就赶紧住嘴。
不住的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要好奇,不要多问、不要探究!
以季不获的本事应该没有机构或者人能困住他,他留在国外从事那些危险性极高的职业必定有他自己的主意。
但是这些不该他问。
季不获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小猫这吞吞吐吐的模样……
又缩回壳子里去了?
他反思了一下是不是昨晚吓到人了。
但是最终得出的结果是,没有!
小猫昨晚睡觉的时候还主动蹭他,虽然是他先动手把人困在怀里的。
但是,既然小猫主动蹭他胸口了,那就表示小猫也很满意的。
是小猫的问题!
这只胆子成迷的猫猫,真是……
季不获没好气的叹气。
“小猫……”才吐出两个字,季不获的声音就被从树林里传来的一声枪响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