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山河破碎 劳燕分飞 第四章 洞房花烛夜 (第2/2页)
问舒感受着他的无言,头更低了些。
忽然间,眼前人拍了一下大腿,有些了然出声,“这玩意不就是阳光过敏吗!”
问舒抬起了头,有些疑惑,“什…什么敏?”
“哦,没啥。”
王智没有和她解释什么叫阳光过敏,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见不得光,什么敏那也是夜魅。
不过阳光过敏怎么在家里还带个面纱?
王智略微思索一下便大概清楚了,这或许只是眼前人的自我防卫吧,既然没人愿意亲近,那就索性离得更远些吧。
与其亲近之后的远离,不如从一开始就不靠近。
得知了只是阳光过敏以后,王二郎也就不再顾忌了,伸出手要去解下她的面纱,问舒拒绝的往后缩了缩,整个身子都蜷缩了起来,就像一个受惊的小猫。
王智顿了一下,选择不理睬她的反应,直接解开她系在凤冠上的面纱,揭了下来。
四目相对,王二郎呆住了。
白,雪一样的白。
黑,犹如黑宝石一样的黑。
白的是肤色,就像一片未曾被人踏足的雪地。
黑的是眸子,明亮的带着些晶莹,能清晰的倒映出一幅猪哥的脸。
王二郎能看出,她连水粉都没有打,依旧白的不像话。
要是被曹小娘子看到,不得羡慕的要死。
忽然间冒出的念头,让王二郎有些莫名笑意。
毫无疑问,问舒是美的,而且是更符合后世人的审美,冷白,清瘦,我见犹怜。
如果说英气勃发的曹粥是穆桂英,那娇弱柔顺的问舒就是林黛玉,各有各的美。
如此绝世美人,若不是阳光过敏,哪里能落到王二郎手里。
真是可笑的世人,可爱的世人。
“你笑什么?”
“我笑这贼老天也有开眼的时候。”
“我是夜魅。”
“我阳气旺。”
“你不想逃走了吗?”
“原本想,现在不想了。”
“我……”
“你想有个孩子吗?”
关于逃出这个土匪寨子,王二郎有两条路,一个是找准时机逃走,一个是屈服寨主的淫威,做好种马的职责后被放走。
如今来看,第一条路走是不通了,因为阿贵还在他们手里,自己怎么能抛弃兄弟独自逃走呢。
这自然是不能的,所以只能选第二条路了。
或者,两条路同时走,也不是不行。
多一条路,多一份希望嘛不是。
王二郎大义凛然的这样说服自己,伸手就去解问舒的衣衫。
王智其实也只是想试探一番,如果问舒抵挡,他也不会违背女性意志,这毕竟是你情我愿的事,眼前人是自己拜堂成亲的媳妇,又不是强抢来的民女,哪里需要用强。
令王二郎意外的是,问舒只是有些怕意的双肩打着颤,却并没有抵挡。
或许,她是真的想要一个孩子。
山寨里的女人,在她这个年纪,都已有了孩子。
她看在眼里,很是羡慕。
她没有朋友,日常亲近的除了亲爹之外,就只有一个侍女。
可就这一个侍女,平日里也不愿和她太过亲近,闲暇时甚至愿意去务农,也不愿在寨子里陪她。
不祥之人在这个时代太令人生惧,所以她想有个孩子。
不是为了养老送终,只是为了有个伴,有个寄托。
衣衫就要见底,未曾被外人探索过的风光隐隐乍现。
宽大的手掌被她握住,王二郎眼神询问,她侧头看向桌台。
王智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桌台,走过去吹熄了蜡烛。
黑夜里,有些年份的木床规律的吱吱作响,伴随着男人的喘息声。
女人咬着嘴唇,一声不吭,泪水顺着眼角流下。
不是因为疼痛,也不是因为幸福,而是委屈。
是的,桌台上不仅有蜡烛,还有发簪、杯酒。
发簪是“结发”用的,那是“结发之妻”的由来。
杯酒是“合卺”所用,俗称“交杯酒”。
这些也是昏礼的一部分。
她不信他不知道,知道却没有做,这算什么……
他穿着礼服而来,本有佳人在侧,自己只是顶替的罢了……
在身体与心理的万般滋味之中,这一夜终究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