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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福妾(清穿) 第91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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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天监算了每个人的生辰八字,合了吉日,排在最前头种痘的是弘暄,他小小年纪一直以长兄的身份要求自己,明明吓得脸都白了,却还是挺直腰杆给太子、太子妃行礼拜别,胤礽摸了摸他的头:“不会有事的,你是阿玛的小男子汉,要给弟弟妹妹做表率,勇敢些,知道吗?”

奶嬷嬷会陪着他进去照顾他,这也是弘暄所有勇气的来源,他乖乖地点点头:“我会的阿玛。”

太子妃也叫他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头,勉励:“好孩子,平平安安地回来。”

弘暄开始种痘后两天,哈日瑙海种痘、之后就是程婉蕴、最后才是额林珠。

程婉蕴由碧桃陪着住进去以后,就有个瘦而年老的太医进来给她种痘,过程很快也不大疼,先用针一样窄细的刀轻轻划破她的手臂,然后将牛痘种脓包里取出的脓液滴进她的伤口里,为了防止没种上,按例种四颗痘。

第二天她就发烧了,手臂上也生了十几个痘。

程婉蕴都是低烧,但却反反复复直到第九天才退烧,在这期间人倒没有十分不舒服,只是后来额头和脸颊上也长了两三颗痘,让程婉蕴一点也不敢挠不敢动,生怕破了相。她还有好几次在屋子里听见太子在外头冲太医发脾气。

大概是因为她发烧一直不退吧,后来太医过来的频率都增加了,等程婉蕴第二十天左右终于结了疤,太医显而易见地大松了一口气,他本就稀少的辫子在这二十天里都快愁秃了。

程婉蕴不知道,为了这事,太子爷是天天过问的,康熙下了明旨不许他靠近痘房,他就只好翻来覆去折腾他们这些太医。尤其是额林珠十六天就顺利出了痘房,比闺女更早进去的程婉蕴竟然还在里头发烧,这让太子根本就坐不住。

太医院的地砖都快被他来来回回磨平了。

幸好虽有小小波折,但几个孩子以及她自己都种痘成功,尤其最让胤礽担忧的额林珠种得十分顺当,已让人十分欣喜,他立刻大赏特赏,在痘房伺候的上下全都领了银子。

程婉蕴出来的时候太子爷就在外头等着接,见碧桃还背着她那一包袱话本出来,一本都没舍得落下的样子,不由就笑了。当初要进去种痘,太子爷便让额楚出去凑罗了一堆话本给她解闷,听说额楚甚至打算自己养几个读书人办个书局专门写话本子了,毕竟宫里的需求真的很大,程婉蕴这里的话本都被王贵人借去看了不少呢。

种完痘唯一让程婉蕴烦恼的就是,脸上留下了两颗粉色的痘印,哪怕每日抹太医院的祛疤膏也没什么用处,一颗在眉心,另一颗却在左脸颊。

她原本脸上光洁一片,一颗痣都没有的,现在突然多了两个小点,她是怎么看怎么不习惯,每每梳妆就要揽镜自照半天,关键是这痘印它还未消退,是红色的,古代的胭脂水粉它遮不住!敷粉后,反而看得更清楚了。

胤礽为了庆祝孩子和阿婉都种痘成功,本想办个家宴席面,谁知阿婉心情不大好,时常对着镜子叹气,他也就作罢了。有一日晚上歇息,床帐子都放下来以后,他就捧着阿婉的脸看了又看,摸了摸她那两颗痘印,道:“你看这颗眉心痣,是佛祖在保佑你呢,人都说佛子才会长眉心痣。至于脸上这个,我常听人说,痣也有讲究的,这种就是福气财气的象征。”

程婉蕴半信半疑地摸脸:“真的么?”

“当然,我觉着很美,就像脸上生了朵桃花。”胤礽是打心眼里觉着好看,尤其阿婉垂眸的时候,长睫落下一片扇形的阴影,衬得脸颊那两颗淡淡的印子好似被风吹落枝头的桃花瓣,轻轻落在了脸上、眉间,满是春光摇动之感。

程婉蕴被他说得脸都红了:“太子爷嘴巴刚抹了蜜不成。”

胤礽便低头去亲亲她:“我和皇阿玛商议过了,二月初三启程南巡,我带你去,去实现去年我在柿子林里对你的誓言好不好?”

程婉蕴听完瞪大了眼,原本沉溺在深吻之中的她,就好似被五百万彩票砸中了一般,只觉着浑身的血液都因为这句话亢奋到沸腾了。

她知道太子爷要出门,但真没想过能跟着去。

毕竟太子爷是肩负着差事的,不是闲逛,他带兄弟们出门办差才正常,她一个女人怎么能跟去呢?尤其弘晳才三岁不到,程婉蕴都不知道他怎么说服的康熙!

但太子爷的口气却好似这事已定下了。

“我真的能去吗……能跟着您去吗?”她声音和手都在颤抖,不,她全身都在颤抖!巨大的期望与喜悦将她包裹住,天知道这一刻她的内心多么挣扎又自责,因为想到能出宫,能离开京城,她竟然心底里一点也没有踌躇。

两个孩子她都想不管不顾了。

胤礽望着她仿佛溺水之人在期望浮木一般的眼神,心里也是一痛。

一直在宫里的确太压抑了,就连皇阿玛每年也要找借口去畅春园、热河避暑,也是这样原因,一直困在四四方方的宫墙里,的确让人想要发疯。

而他已经困了二十年了。

“我已经请求皇阿玛同意了,我出门在外,衣食总要有人照顾,与其带不合心意的宫女,不如带你一个就够了。至于孩子……额林珠和弘晳都暂住宁寿宫,弘晳一向乖巧懂事,额林珠虽然淘气,但皇玛嬷一直想念草原,我会让哈日瑙海也常去宁寿宫请安,这样由皇玛嬷照顾你也放心。弘暄仍旧由太子妃照看就是。”胤礽将她抱在怀里,去抓住她控制不住的双手,按在自己的胸膛,用很低很低地说,“我明白你,我明白。”

阿婉在宫里开心吗?胤礽时常问自己,她是知足常乐之人,这是她的好处,但她真的喜欢宫里吗?连他自己都不喜欢,何况阿婉呢?只是她比谁都懂得开解自己,不会郁郁寡欢罢了。

胤礽就知道阿婉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特意去迎合宫中的风气。

抄佛经捡佛豆,阿婉从来不干;宫中后妃时常学那些弹琴书画、吟诗作对,也要看皇阿玛那阵子宠爱哪一种美人,若是文采斐然的,宫里便会掀起一阵学诗、学字的浪潮,若是精通四艺的,各宫来要琴的便多了,内务府的琴都来不及现做。

阿婉似乎守着自己小小的院子,也像是守着自己小小的心。胤礽总有一种念头——阿婉她从不往外头张望,得过且过,不是她甘于平凡、不求进取,而是她仿佛胸中有另一方世界,她已见过最好的景色,宫里的那些,她都不稀罕罢了。

但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即便太子妃也不能免俗,为何胤礽会将阿婉两个孩子送去宁寿宫,倒不是信不过太子妃,这是她主动向自己谏言的。

太子妃自打进门以后,就将自己的名声立住了——在皇家媳妇里,她要做最贤的。在对待长辈上头,她也要做最孝的。

佛经她抄,别人请安早晚一次,她一日五趟地问候。

即便早上已经和太子去请过安,她晌午、傍晚还是会去乾清宫问一句的,为了避免打搅康熙或惹人厌烦,她会视情形或是送上自己的针线、或是几样小食,或是叮嘱下人要仔细伺候,并不是莽莽撞撞地求见。而梁九功素来偏袒毓庆宫,每回太子妃过来,甭管见不见,他都会在康熙面前提一嘴。

除此之外,她每日都去陪皇太后说话、打牌,还特意命石家人去科尔沁部接来了以前伺候过皇太后的老仆人,让她进宫来做些太后爱吃的蒙古菜、告诉太后科尔沁部的各种事情,怀念怀念幼时的事。

这件事她办得极合太后心意,太后甚至拉着她的手落了泪,说这么多年唯有太子妃真心想着她、孝顺她。在康熙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大加褒奖,投桃报李地谏言道:“今年亲蚕礼,哀家倒觉着该让太子妃主持了,这孩子事事妥帖,实在是难得,皇上选的人果然错不了。”

亲蚕礼原本应当由皇后主持,但中宫空悬,自打温僖贵妃逝世后,每年的亲蚕礼都由四妃轮流前往先蚕坛举行亲蚕大典,这是执掌宫闱之前的必由之路,也是皇太后对她未来国母身份的重要认可。

皇太后的话分量极重,康熙虽未发明旨,但德妃却已恰到好处地抱病了——今年原本是轮到她主持的。谁能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呢?何况这是太后愿意给太子妃的脸面,她哪里敢相争?闻弦歌而知雅意,德妃便只好病了,她既病了,由太子妃来主持亲蚕礼也理所应当了。

康熙因德妃递的台阶递得正好、递到了他的心坎上,在上书房夸奖、赏赐了十四阿哥多次,还特意打发太医院院正为德妃请平安脉,赐下补品若干,给足了永和宫脸面。

行亲蚕礼需取用皇后凤印、宝册,但亲蚕礼后,皇上若不发话,谁还真的去找太子妃要凤印不成?四妃都是宫里的老人了,再不情愿又如何,太子妃有皇上、皇太后站在身后撑腰,她们都得避退三舍。

以后后宫上下,就得听太子妃的了。

所以在毓庆宫里几个孩子、侧福晋都陆续去种痘以后,太子妃便主动找了太子爷,向他说明自己的心意:“弘暄年纪大些,身边哈哈珠子、太监、乳母也都得力,又有额楚大人看顾,臣妾不需多费心;但弘晳、额林珠年幼,臣妾如今恐怕分身乏术,为此,臣妾有两件事想请您示下:

头一件便是两个孩子暂且交给皇玛嬷看顾,您看行么?五阿哥出宫建府,他的孩子们又不能时时进宫尽孝,皇玛嬷膝下空虚,嘴上不说,实则颇感寂寥,额林珠性子活泼嘴甜,弘晳懂事聪慧,正对皇玛嬷的脾性,臣妾想着宁寿宫清静安定,对两个孩子也好。臣妾也好能腾出手来,熟悉、接纳后宫诸事。

第二件事便是,臣妾想请您请旨升唐格格为侧福晋,她多年管家任劳任怨,从未出过大错,您今年要出远门,这毓庆宫里大小事情总要有个老人统领,唐格格若只是个格格,怕她压不住下面,而她伺候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值得一个侧福晋之位。”

太子妃只字不提程侧福晋来管家,是早已料到太子会带她出去,所以她需要提另一个能压得住阵的人来做帮手,这样她就能放心在外头把后宫权吃下来。

毕竟太子爷在皇上面前不可能像她一般为人处世,很多时候他还得避嫌,但太子妃不用,她有着女人天然的优势也是悲哀——皇上会疑心太子,却不会认为她有什么不臣之心。

她自小要强,接过凤印以后,她自然要全身心放在上头,她不许自己出一点错。她就是要让宫里宫外那些曾经笑话她、笑话石家的人都亲眼看着,看着她手握权柄,她要证明给那些曾经幸灾乐祸的人看,石家是能帮上太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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