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方国珍计议受招安 陈仲达进城施贿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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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元帅府后院,泰不华书房。一张精致的棋盘,黑白棋子相间,棋局交着。泰不华一只手从棋罐里夹出一枚棋子,欲落子又停了下来。他看看棋盘,又抬头看看对面的刘基说:“刚才接驿报说,朝廷差遣大司农达识帖木儿、行省参知政事樊执敬、廉访使董守悫前来黄岩州招降方寇,官船不久即到台州。”
泰不华信手落下棋子,刘基也夹起一枚棋子,放入棋盘。
“钦差来的可够快的。”刘基说。
“是呀,”泰不华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枚棋子,思考了一番,问,“刘大人你说,他方国珍是否会真的归降呢?”
刘基微微一笑,说:“不管他方国珍是不是真的归降,朝廷可是真的来招安了。”
泰不华落棋,刘基应棋。
泰不华说:“方国珍是在四面围困,大兵压境之下,不得已而请求归降的,他所谓的归降只不过是为了暂得喘息。”
“是呀。”刘基,“如今他不但得以喘息,而且早已恢复了元气!”
泰不华夹起一枚棋子,又轻轻放下,说:“这黄岩州又是方国珍的老家,朝廷把招安之地选在了黄岩,方国珍在那里根基甚固。我只怕招安之时会生变故。”
“都元帅所虑极是,”刘基说,“方国珍已渐成气候,早已不愿受制于人,朝廷以何封赏能填平其欲壑?即便招安之时不生变故,招安之后与必定有变。”
泰不华问:“刘大人以为,当何以应对?”
刘基说:“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泰不华问,“如何静观其变?”
“不错。”刘基说,“都元帅只管随钦差去招安,暗中察言观色。”
泰不华:“可招安之时万一有变……”
刘基笑着说:“不怕他招安时有变,只怕他方国珍俯首归顺。”
“刘大人已有应对之策?”泰不华笑着问。
“既是招安,匪众必登岸受封。”刘基说,“都元帅离开后,可暗中命赤盏千户率水军悄悄移往台州,一旦有变,即封锁住入海江口,匪众入海不成,失其所长,岂不束手就擒?”
“刘大人所言极是!”泰不华大喜,说,“明天我即赴黄岩迎接钦差,到时再相机行事。”
“呵呵,都元帅只管放心去迎钦差。”刘基笑着看了看棋盘,说,“都元帅,该你行棋了。”
泰不华看着棋盘,笑了笑说:“噢,是该我行棋了,呵呵呵。”
荻花飘飞,江水汤汤。都元帅府、台州路、黄岩州的官员,密密的站满了澄江码头,等候钦差的到来。
泰不华站在江岸,向远处眺望,秋风吹拂中,衣带飘然。
官船缓缓靠近码头,军士搭好跳板,大司农达识帖木儿站在船头,意得志满地向江岸望了望,率着行省参知政事樊执敬、廉访使董守悫走下官船。泰不华率众官员迎了上去。
众官员一起施礼:“恭迎钦差大人。”
达识帖木儿还礼,说:“有劳诸位久候,抱歉,抱歉。”
泰不华说:“钦差大人不远千里,来我僻壤,为浙东安宁奔波劳顿,在下深为感激!
“哪里,哪里。”达识帖木儿说,“泰大人与众官员为保境安民,殚精竭虑,忠勇可嘉呀,呵呵。”
“钦差大人过奖。”泰不华说,“在下忝列浙东,匪患未平,寸功未建,实觉惭愧。”
达识帖木儿说:“泰大人不必如此,方今圣上,睿敏宽仁,惠泽八方,草木尚知春,人岂不知恩?我等来此招安,恭传圣恩,必能使万方感化,翕然来归。”
泰不华笑着说:“听钦差大人之言,在下心里豁然!”
“哦?”达识帖木儿大笑,“呵呵呵。”
泰不华说:“大人一路辛苦,请登车入城,到驿馆歇息。”
达识帖木儿说:“请。”
达识帖木儿、樊执敬、董守悫登上马车,仪仗开路,众官员上马随行,浩浩荡荡进入黄岩州城。
温州,刘基书房内。书案上放一棋盘,刘基坐于书案旁,左手拿着棋谱,右手捏着棋子,正琢磨棋局,叶安手拿驿报,走了进来。
“老爷,台州送来驿报。”叶安说。
“哦,”刘基说,“叶安,快呈上来。”
叶安递上驿报,刘基放下棋谱、棋子,接过驿报,看。看后,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叶安。
“速把这封信送与赤盏千户。”刘基说。
“是,老爷。”叶安接过书信,离开。
瓯江岸边,水师营寨。千户赤盏晖正在操练水师,叶安纵马飞驰而至。
“赤盏千户——”叶安翻下马,掏出书信说,“我家老爷有封书信送你。”
“哦。”千户赤盏晖接过书信,拆开看,只见书信上写道:招安钦差已到黄岩州城,方寇已秘密登岸,千户请率水师悄悄移往台州,听从都元帅调遣……
“好!”赤盏晖把书信收好,微微一笑,说:“叶安,转告你家老爷,我这就按信中安排,率水师移往台州。”
黄岩州,洋屿,方国珍老宅内。方国珍在堂中久久站立,如雕塑一般。刘仁本匆匆走了进来。
“启禀主帅。”刘仁本上前施礼。
方国珍转过身来,问“先生,有何消息?”
刘仁本说:“朝廷的钦差已到黄岩州,知州赵宜浩亲来告知,人已到村外。”
方国珍惊喜地说:“好,快快随本帅去村口迎接。”
二人向村口走去。
黄岩州知州赵宜浩与两个随从来到村口,甩蹬下马。方国珍、刘仁本等人迎了过来。
方国珍上前施礼:“参见知州大人。”
“方义士免礼,免礼!”赵宜浩拱手,说,“方义士恭喜!朝廷特遣大司农为钦差前来招安,已到黄岩州城内。义士可以准备迎接圣旨。”
方国珍说:“又蒙朝廷宽宥,感激不尽,实乃我等再生之幸。”
赵宜浩说:“既沐圣恩,当思报效。”
方国珍说:“知州大人教训的极是,还请大人到村内一叙。”
赵宜浩说:“本官还要回城复命,不敢在此盘桓。”
“大人一路奔波,鞍马劳顿。”方国珍说:“草民已备下薄酒,以表心意。”
“方义士厚意,本官领了,”赵宜浩说,“钦差还在等本官回去复命,徘徊太久,恐遭责怪。”
赵宜浩翻身上马离开,两名随从在后面紧紧跟随。
招安之事,终于遂愿。方国珍多日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晚上,方国珍指挥着两名贴身侍从为其准备衣物,明日准备去黄岩城按受朝廷钦差的招安。刘仁本走了进来。
“主帅,这是要干什么?”刘仁本看侍从打好的包裹问。
方国珍说:“钦差已到,今晚先做些准备,明日进城迎拜钦差,接受招安。”
“明日进城?”刘仁本笑了笑说,“主帅这么急着招安?”
“有何不妥?”方国珍问,“先生不也急着招安吗?”
“主帅……”刘仁本欲语又停了下来,他看了看还在打包裹的侍从。
方国珍挥挥手,两名侍从退了出去。
“主帅,”刘仁本说,“不可急于进城。”
方国珍不解地问:“这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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