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查凶案悟知修城人贪腐 重修城智激泰不华捐俸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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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完事,都元帅府和温州路的官员陆续退出。都元帅府门外,吕总管紧走几步,跟上薛万户,低声说:“薛大人,看到了吧……”
薛万户侧身看了看吕总管问:“吕大人,看到什么了?”
“刘伯温呀,还能看到什么。”吕总管说,“你看刚才他那个得意劲儿!”
“雕虫小计!”薛万户鄙夷地说,“这也值得炫耀,都元府的那帮人还跟着附和!”
“唉,”吕总管摇了摇头,有些失落地说,“这方国珍……还就被他给吓住了,哼!”
船舱内,方国珍有些震怒。
“什么?就几盏灯笼?”方国珍有些不相信。
“是的,主帅,确实就只有三百盏灯笼。”刘仁本说,“温州城里的密探来报说,城外并无守军,那灯火通明是修城墙的役夫所挂的灯笼。”
“嘿嘿嘿……”方国珍无奈地笑了笑,“妙计呀,妙计!何人出此妙计?”
“据说是青田的刘伯温。”刘仁本说。
“刘伯温?”方国珍此时对刘伯温并不熟悉。
“就是此人。”刘仁本说,“刘伯温罢官后一直闲居青田,近日刚被起复委用。”
“先生了解此人?”方国珍问。
“虽非至交,彼此熟知。”刘仁本说,“游学时,曾与他有过交往。”
“方才先生一说,本帅倒想起来了。”方国珍说,“本帅也曾听人说起这刘伯温,说此人颇有谋略,不知比先生如何?”
“我怎能与刘伯温比,”刘仁本说,“我不及他十分之一。”
“言过了吧。先生可是黄岩四进士之一。”方国珍不相信,“刘伯温有何过人之处,能让先生如此高看。”
“日后主帅便会知晓。”刘仁本说,“刘伯温上任之后就提出了对付我义军的四条策略,条条中我要害。”
“哪四条策略?”方国珍问。
“一曰‘固城’,二曰‘练民’,三曰‘招抚’,四曰‘岸剿’。”刘仁本说。
“啊?”方国珍惊道,“果然条条中我要害,难怪我义军近日行事多有不顺。”
“近日行事不顺,与我义军自身也有关。”刘仁本说。
“哦,我义军怎么了?”方国珍问,“说说看。”
“我义军中几位头领……”刘仁本看了看方国珍的脸色,欲言又止。
“先生但说无妨。”方国珍说。
“哦,”刘仁本接着说,“义军中有几位头领对手下约束不严,嗜好杀戮,对百姓多有侵扰,百姓怨言甚多。”
方国珍点了点头说:“噢。”
刘基坐在书案前,赴任路上发生的一幕幕情景又浮现在眼前,黑衣人为何要劫一本书?书中到底隐藏着什么,能让人殒命?刘基走到书架前,取下叶安盗出,他凭记忆手录的书,回到书案前,翻开,细细琢磨。
“廿月初六,役夫取土……”刘基念念有词。
苏晴儿端杯茶走了进来,听见刘基一遍又一遍地念叨,她好奇地凑了过去,问:“叔父,你念叨什么呢?”()
刘基指面前的书说:“叔父在念叨此书。”
苏晴儿把茶水放在刘基书案上,看了看书说:“这不是上次叔父亲手书录的那本书吗?怎么今日又拿出来看呀?”
“晴儿,上次你好像从此书中看出了什么,叔父怕隔墙有耳,未让你说出。”刘基说。
苏晴儿点点头说:“嗯。”
“晴儿以为这书中记写的是什么?”刘基问。
“尽是杂乱无章的琐事,是什么倒说不准。”苏晴儿说,“不过晴儿判断,这书应该是一本账册。”
刘基笑笑说:“晴儿聪明,这正是本账册。”
“当时晴儿还不明白三个黑衣人为何要劫一本书,”苏晴儿转了转眼珠说,“若是账册,倒是好理解了。”
“嗯。”刘基点头说,“什么账册,能让一人送命?”
苏晴儿思索了一会,忽然眼睛一亮,说:“莫非是上次修筑城墙的账册?”
“还真你言中了。”刘基笑了笑说,“这正是上次修筑城墙的账册,上面记录的是役夫出工及进料的数目。”
“莫非叔父早已知晓这本账册?”苏晴儿。
刘基摇摇头说:“叔父虽一眼便知这是本账册,可不知其所记何事。这两天修筑城墙,忽有所悟。”
叶安走了进来,边走边喊:“老爷,老爷……”
“何事叶安?”刘基问。
“老爷,怪了,真是怪了。”叶安说。
“什么怪了?”刘基问。
“老爷,你让我找修城的工匠和作头,”叶安说,“工匠倒是好找,作头一个没找到。”
“偌大个温州城怎会找不到几个作头?”刘基感到奇怪。
“是呀,我也感觉奇怪。”叶安说,“我听说东城的张作头,手艺不错,我就去找,进了他家,一个人也没有,邻居说半个月前,他匆匆离家,再也没回来。”
刘基忽然意识到什么,说:“走,到张作头家瞧瞧!”
“老爷,急什么呀,也等我喝口水。”
叶安端起书案上的茶水要喝,苏晴儿一把夺了下来,说:“你真会享现成,这是我给老爷沏的,要喝自己沏去!”
“一口水也不让喝。”叶安一脸无奈地说,“好吧,老爷,听你的,现在我就带你去张头家。”
三人离开书房,向外走去。
张作头家的小院破败不堪,门也没上锁。刘基、苏晴儿、叶安走了进去。屋内布满了蛛网,叶安用剑鞘把蛛网挥去。
“这院子好像很久没住人了。”叶安说。
“这还用说吗?一看不就知道。”苏晴儿边看边思索,“什么事走得这么匆忙,门都不上锁?”
“当然是要紧的事了。”叶安说。
“喂,叶安,”苏晴儿有些不满,“你能说点有用的吗?”
叶安不再言语。刘基发现一只木桶,翻过来,桶底有一个“张”字。
刘基思考了一下,说:“叶安说的对,是要紧的事,张作头是因一件要紧的事匆匆离开。此事不但要紧,还要了他的命。”
“啊,要了他的命?”苏晴儿有些惊恐。
“你看这个‘张’字,”刘基指着桶底的字说,“与黑衣人所抢书上的‘张’字,是一个笔迹。”
苏晴儿似乎明白了什么,惊恐地说:“这样说来,竹林里被杀的那人就是张作头?”
刘基点点头说:“正是。”
“黑衣人为何要杀他?”叶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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