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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等风 (第2/2页)

时延在这时也发现了公告栏数学联赛排名:“小温妹妹,牛逼啊,数学竞赛那么恐怖的玩意儿你竟然295!?”

“贺郗礼比你都低两分,293。”

“贺贺,真行啊,是谁说的“贺郗礼永远不可能在任何人下面”的?”时延撞了下贺郗礼肩膀,挤眼睛,“才没几天就被打脸了?”

“小温妹妹在你上面,这滋味爽不爽啊。”

这句话有歧义,温黎明明知道时延并不是那种意思,可脸颊仍是发起烫来。

贺郗礼睨他一眼:“姑娘都在这儿,注意点。”

时延经这一说,才恍然大悟,他咳了声:“刚没想那么多,小温妹妹,你别多想啊,我嘴快。”

温黎轻轻摇了摇头:“没事。”

直到回到班,温黎将脑袋埋进双臂里,耳边仿佛还回荡着贺郗礼夸她厉害的话。

原来努力是有用的,至少他看到了。

......

下周四、下周五运动会,陈尚将报名表带到班内,挨着问了两圈,最后勉强报满。

温黎报了女子800米,岑溪不喜欢运动,没有报任何项目。

接下来几天,各班趁着体育课排列方队,班会上一致获得同学们的同意,去附近服装厂买统一的制服作为运动会开幕式的班服。

温黎被选为三班的秋季运动会举牌员,举牌员的服装是统一的旗袍。

周四早上,温黎换好旗袍出来,岑溪嘴里的鸡蛋掉到了地上,眼睛亮到惊人:“我的天.....我的黎黎,你也太美了!”

她跑过来,直直盯在某个地方,羡慕道:“你看着瘦,怎么那儿那么有料,为什么你长得美又白,腰细胸大,啊啊啊还让不让我活了!”

温黎被她摸了几下,脸红得不可思议。

随后各年级到操场集合,校园广播播放着入场词与背景音乐,运动开幕式正式开始。

温黎举着班牌走在前方,身后方阵整齐,口号嘹亮,缓缓走过主席台,行走间,旗袍开叉,露出一双匀称白皙的长腿。

另一边,已经走完方阵的班级男生们望着操场走道各班的举牌员,眼都看直了。

“学校真能搞,居然弄旗袍。”

“我去,那个是谁啊。”

“哪个,哪个?”

“我看看啊,高二三班的。”

“好像叫温黎啊,宋池前几天因为她跟贺哥打架的那个,我记得脸蛋很清纯,看着特乖一女生,没想到居然这么正点。”

时延拿手机对着不远处的温黎拍了张照,胳膊搭在正带着耳机听歌的贺郗礼:“我去,贺哥你快看这谁。”

贺郗礼没摘耳机,里面还放着节奏感强劲的金属音乐,他单手插兜,薄薄的眼皮下压,低头看随意瞥一眼,眼眸变得晦暗炽热。

照片里,温黎举着班牌,鹅黄色的旗袍衬得她肌肤胜雪,额前垂着两缕发丝,长发用一根古典簪子扎着,气质清冷,偏偏身材带劲儿到爆。

时延见他盯了良久,笑了:“温妹妹是不是绝了。”

贺郗礼看着照片里的温黎,忽地让他想起那天公交车上盈盈一握,一手能将她的腰攥住,如今才发觉,她的腰细得要死。

他向时延伸手,手背上青筋血管暴起,声音哑得厉害:“手机。”

时延没多想,递给他。

贺郗礼脸上没有表情,仍是懒散的姿势,低头将照片发到自己手机上,而后将他手机里的照片删除,丢给他。

“我去,你把我给温妹妹拍的照片删了干嘛。”

贺郗礼单手插兜,撩眼,撂下一句:“要拍就拍自己的妞儿。”

时延:“......是我不乐意拍吗,我他妈这不是没吗!”

开幕式结束,温黎从休息区将自己的衣服袋子拎起来,准备去更衣室换衣服。

走到半道,她听到旁边女生的议论。

“第一场就比赛三千米啊,这么猛。”

“听说贺郗礼报了。”

“宋池跟几个体育生都报了三千米,你们觉得谁会赢?”

“肯定体育生啊......我记得他们好像有过节,宋池那人很阴,手脚不干净,该不会在比赛动什么手脚吧。”

温黎一愣,也顾不得换衣服了,拎着袋子就往操场那边跑。

手腕突然被一道力攥着,温黎被扯进旁边的储藏室,“砰”门被关上,细粒灰尘荡在半空。

温黎被吓了一跳,刚想尖叫,看到眼前的人,心脏跳得更快。

贺郗礼穿着克莱因蓝色的短袖,白色及膝短裤,腕骨扣着蓝色的运动手环,身前缀着白底黑字“18号”,他个子极高,站在这儿甚至挡住上面窗户折射进来的阳光,逆着光,单手抄兜杵她面前。

温黎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是觉得,此时的他危险又迷人。

贺郗礼挑下巴:“怎么还穿这衣服。”

他的目光漫不经心,可落在她的每一秒,每一瞬,温黎都觉得过分的用力。

温黎被他盯得败下阵来,别过眼不去看他,嗓子紧张得干涸,心跳声飞快急促,脸颊的红晕也跟着沾染到她裸在外面的两弯锁骨上。

“我,我刚,刚准备——”

她怕赶不上他比赛,不敢将时间浪费在换衣服上。

可这句话,她该怎么说出来。

“体育老师说下午比赛用的橡胶垫是在储藏室放着的?”

外面突然传来说话声,两道脚步声紧跟而来,像是朝着储藏室这个方向。

“储藏室还是器材室来着,我也忘了。”

温黎慌乱地左看右看,储藏室无处可藏,若是被发现......

贺郗礼瞧着她眼睛红得像兔子,低低笑了声,震在她耳边:“怕什么?”

温黎想捂着他的嘴,可他太高了,踮脚去够,偏偏贺郗礼坏得要死,逗她玩儿似地扬起下巴,不让她触碰。

“万一被发现,会被以为早恋,会被处分。”

贺郗礼看她几秒,单手穿过她头顶,撑在门板上,青色的筋脉从手背往下盘旋,延伸至两道刀痕处,两人的距离逐渐拉近,温黎眼前是他突出的喉结和锁骨......

他的呼吸声近在咫尺,温黎别过眼,紧张地攥紧裙角,手心冒了汗,湿闷又燥热。

储藏室门被一股力推动,后背抵在门板的温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跳声咚咚作响。

贺郗礼撑着门,低头看她害怕得闭上眼,气音在她耳边:“保证不让他们发现,信我。”

“咦?怎么锁门了。”外面人再次推了推。

“走吧,可能听错了,应该是在器材室。”

声音和脚步声逐渐离去,温黎悬着的心这才落下。

她抬睫,撞上贺郗礼笑得有点坏的眼。

“没骗你吧。”

温黎轻轻嗯了声,那颗心还在兵荒马乱地跳动着。

贺郗礼站直,从兜里掏出来了个东西扔给她。

温黎低头看,是他的手机。

贺郗礼单手抄兜,眉眼透着漫不经心:

“拿着,来看我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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