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未来的皇后 (第2/2页)
项辰冰冷冷地看着老王妃:“外祖母慎言,当年朕不过是一个落魄皇子,王家嫌弃朕,主动与朕退亲,外祖母也嫌弃朕,不肯将德音妹妹许嫁,只有舅父舅母和姝儿不嫌弃朕,始终待朕赤城。”
老王妃深切的感受到眼前男子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威仪,不是她靠血脉亲情就能驾驭得了的,一时竟也慌了神:“王家当时也是有苦衷的......”
项辰道:“当年人人皆有苦衷,朕不想再追究。”
老王妃终于笑了:“是啊,过去的事就让他都过去吧。”
项辰转头看向王珺瑶,面如寒玉,声冷如冰:“过去的事朕自然不愿再提,但姝儿的断指之仇,却不能不报!将那三尺木给朕拿上来。”
夹棍又称三尺木之刑,几根木棍夹于手指,能让人活活痛死!
薛太妃看了贴身婢女一眼,婢女连忙去取夹棍。
老王妃又惊又惧:“辰儿...你想做什么?”
项辰周身散发着一股寒气,逼人心魄:“外祖母方才说王珺瑶是朕亲封的德妃,虽未入宫,但身份品阶高于姝儿,即便她毫无理由砍人手指,姝儿也得受着?”
老王妃慌了神:“我...我说的都是气话,珺儿和姝儿都是我的孙女,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我哪里会拿身份品阶去压人。”
项辰笑,语气忽然变得温和了:“不,外祖母深谙国法家规,说的话自然句句在理,正所谓君要臣死,不敢不死;父要子亡,不敢不亡。”
长秋殿陷入尴尬的静默之中,众人不解项辰之意,不敢胡乱插嘴,姝儿则如一个木偶一般,由着他紧握着自己的手腕,不言不语。
薛太妃的婢女将夹棍取来,双手奉给顾德才,顾德才拿着刑具,轻声问:“陛下...这是...?”
项辰从顾德才手中接过刑具,看似随意却精准的扔到了王珺瑶脚下:“姝儿既是朕未过门的妻子,那就是魏国未来的皇后,也是魏国最尊贵的女子,谁若伤她,便是欺君罔上,若不重罚,皇家威仪何在!”
王珺瑶看着地上的夹棍,顿时心凉,她扶着椅子跪了下来,冰冷冷地道:“雷霆雨露均是君恩,陛下要罚,臣女受着便是。”
项辰见王珺瑶颤巍巍的跪着,明明病弱,却依旧倔强冰冷,心里竟生出了一丝怜惜之意,他逼着自己硬下心肠:“你与姝儿之间的恩怨,朕不想了解,但你断她手指既是事实,那朕就不得不罚。”
老王妃警惕地看着项辰:“你想做什么?”
项辰道:“自然是学外祖母,用夹棍对她小惩大诫。”
老王妃惊叫:“你敢!”
赵德音也被吓得不轻,跪在地上,拼命求情:“陛下,珺瑶妹妹身子孱弱,前几日断了手指,高烧才刚刚退下,恐怕经受不起如此酷刑。”
项辰深以为然:“她既经受不起,那就由你替她受刑吧。”
此言一出,又是全场哗然,连姝儿都满脸错愕地看向他,项辰终于放开了握着她的手,在她惊措的目光下,伸出双手,将她耳朵捂住,然后温柔地揽入自己怀中。
一声凄厉的痛叫声响彻整个长秋宫,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老王妃踉跄地后退了两步,虽被婢女扶住,但是身体不住的颤抖。
赵德音凄厉的苦叫了许久,那叫声简直惨绝人寰,姝儿实在有些听不下去,握住项辰的手想要请他停止这种酷刑,项辰似是知道她想做什么,没有松手,只是将她耳朵捂得更紧了一些。
顾德才让人松了夹棍,赵德音的叫声停了下来,她痛得匍匐在地,身旁的婢女也不敢去搀扶她。
赵德音哭着哀求,项辰一面贪恋怀中的软玉温香,一面用最冰冷的目光看向她:“你进宫第一日,朕就对你说过,只要你安分守己,看在舅父的面上,朕会给你最大的尊荣和体面,但你一而再再而三因嫉妒而生事,姝儿是你妹妹,你对她却全无姐妹之情,若非你书信给外祖母歪曲事实,她怎么会从太原赶来,又怎么会有今日这出闹剧!”
话音一落,顾德才一个动作,执行的内官再次将拉扯夹棍,赵德音痛苦而尖锐的叫声传来,姝儿用力拉下项辰的手,转身,对行刑的宫人道:“够了!”
顾德才忙看向项辰,项辰微点了点头,酷刑停了下来,可赵德音已满头是汗,痛得几乎晕厥。
姝儿扭过头不去看项辰,只轻声求情道:“她毕竟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看在我爹的份上,你不要再责罚她了。”
项辰看着她,柔情款款地笑了:“你是未来皇后,后宫的事我都听你的,你说不责罚,那就不责罚。”
“我不是!”姝儿怒目而视。
姝儿的抗拒,项辰视而不见,只是紧握着她的双手,自顾自地道:“我已经修书给舅父舅母,商议我们的婚期。”
李月如喜上眉梢,第一个屈膝恭贺:“恭喜陛下,恭喜郡主。”
太妃也笑着道:“陛下若能早日立后,也可安前朝后宫之心,我这身上的担子终于可以卸下来了,待你们成婚之后,我就安心在长秋宫享清福了。”
范丽华也跟着恭贺,拓跋胭脂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项辰紧紧握着姝儿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王珺瑶看着姝儿,如看毒蛇,咬着唇,一句话都不肯说,老王妃急了:“你...你怎么能娶这个山野丫头,她...她怎配做一国之后?”
项辰语气冷漠:“立谁为后,是朕的家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父皇母后既已不在,那我的婚事便由舅父做主,舅父既同意将姝儿许配给我,外祖母也无权干涉。”
老王妃虽然蛮横,但并不傻,她每次胡作非为都是有所依仗的,今日见项辰恼怒,立刻收敛了方才的气势,弯着眉眼,装作慈爱地道:“辰儿,并非外祖母要干涉你立后之事,外祖母知道你寄居在浮戏山庄的那些年,过得很是憋屈,你既喜欢姝儿,纳她为妃便是了,立为皇后,这实在不合适......”
项辰冷笑:“怎么?在外祖母眼中,朕这个皇帝连立自己喜欢的女子为后这点权利都没有吗?”
老王妃慌忙摇头:“祖母不是这个意思,立后乃是国之大事,你得慎重......”
项辰抢话道:“祖母既知立后乃是国之大事,你一个妇人,又有何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老王妃噎住,项辰扫了眼殿里众人,对李月如道:“朕之前不是嘱咐你,这两日要将后宫这几个月的收支总账目做好,你既拜见过外祖母了,就赶紧回宫吧,朕急等着要看呢。”
李月如忙磕头领旨,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多事的长秋宫。
“朕还有事,先走一步,劳烦太妃和众位爱妃陪伴外祖母用膳,她老人家气性大,你们多忍让一些,待她走了,朕有重赏。”
老王妃脸色瞬间煞白,明明是孝敬长辈的话,但项辰这么一说,倒把她说得像是一尊瘟神,要人供奉,然后赶紧送走!
姝儿也觉得项辰这张嘴太毒了,把人送走有重赏,那是多嫌弃这个人!
项辰向太妃微点了点头,然后不顾满殿嫔妃或羡慕或嫉妒或怨恨的目光,拉着姝儿的手腕一起走出了长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