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不同的选择 (第2/2页)
所有的脾气都消融在她明媚的笑颜里,项辰点点头,两人策着马准备离开。
忽然有十多个蒙面的黑衣人从四面八方绑着绳索,从四面八方的山壁上跳落下来,项辰紧握腰间宝剑,随时准备拔剑出鞘,姝儿则直接拔出腰间软剑。
司徒翊持剑环顾,不动声色的将含笑护在身后。
十数个蒙面人自上而下的攻过来,招式凌厉,逼得姝儿和项辰弃了马,双方打斗起来。
黑衣人人数不多,但武功都不弱,其中有四个武功特别高强的,一起攻向司徒翊,剩下的众人一起围攻项辰和姝儿。
姝儿武功平平,与黑衣人打了个难解难分,好在项辰武功高强,以一敌十,游刃有余,不一会儿,十几个黑衣人相继倒地。
项辰解决了黑衣人之后,先看了看姝儿是否受伤,然后才去看围攻司徒翊的那四人,他虽习得精妙剑法,但从未闯荡过江湖,觉得那四人剑法精妙,却看不出是什么门派。
司徒翊以一敌四,还是四个绝顶高手,本就有些招架不住,他还要护着完全不会武功的含笑,更是艰难,左遮右挡,还是被刺伤了好几剑。
姝儿求救地看向项辰,项辰没有理她,他已经看出那些蒙面人是冲着司徒翊而来,犹豫着是等秦非祁来了再说,还是先冲上去救人。
就在这时,黑衣人一剑刺向了含笑,项辰来不及思考什么,持剑冲了进去,挑开了刺向含笑的剑尖,并将含笑扔到了姝儿面前:“替我保护她。”
姝儿接住含笑,慢一拍的反应过来,项辰的那个替字是什么意思?
黑衣人眼见司徒翊就要落败,没想到来了一个项辰,又见自己的同伴都死在了项辰的剑下,如临大敌,四人将司徒翊和项辰围在中间。
四把剑齐刷刷的刺出,项辰见他们的走位颇有章法,知道这是一个剑阵,连忙回剑自救,司徒翊方才就是被这剑阵困住,知道这阵法的厉害,只能向上跃起,他拼着被剑刺伤,一剑刺向其中一人的咽喉。
血光飞溅,一个黑衣人倒地,司徒翊的肩膀被戳了一个大窟窿,摇摇欲坠。
含笑惊叫一声,另外三人见阵法被破,其中两人围攻项辰,一人向姝儿和含笑这边跑来,含笑吓得往后跑,姝儿拔剑与黑衣人急斗了几招,但是对方武功超乎她想像的高,哪怕她用尽全力,还是伤不到对方一分一毫,并且被对方逼得节节后退,含笑也随她一起往后退,直到两人站在了悬崖边上,退无可退。
项辰见她们两人遇险,顾不上司徒翊了,他拼着自己受伤,用内力震开了黑衣人的剑,冲破了黑衣人的包围直接向她们跑来,然后挥剑刺向围攻姝儿和含笑的黑衣人。
一切都是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黑衣人想要伸手去抓含笑,用含笑来作为自己的挡箭牌,却被姝儿一剑逼退,但因为剑的冲力,姝儿和含笑同时掉下了悬崖,也在同一时刻,项辰干掉了那个黑衣人,两只手,一人一个,抓住了她们。
项辰内力高强,但同时抓着两人,也十分吃力,眼见着他被她们两人拖着往下掉,心念电转间,发现悬崖峭壁上有一棵古树,刚要开口说话,秦非祁的声音突然在身后想起:“陛下,小心。”
项辰回头,见一个黑衣人拿剑向他刺来,千钧一发之际,他放开了握着姝儿的左手,拾起身旁的剑,用剑挡住了黑衣人致命一击,而姝儿因为他的突然放手,就这样直挺挺的往悬崖下摔去。
项辰声嘶力竭的喊道:“抓住下面的树。”
姝儿的正下方是一棵参天古树,她武功虽然不强,但平日里飞檐走壁却是驾轻就熟,借着古树的力道,活下来不是问题。
可那一瞬间,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因为失重,她下滑得太快了,下方的古树虽然撑了她一下,但她从高处坠下,冲击力太大,树枝硬生生的被她折断,她身上被树枝划伤了多处,待她反应过来要抓着粗的树干才能活命时,她已经再次往下坠落,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发现下方有一块石板,她立刻崔动内力用手去抓峭壁上的岩石,虽然掌心磨出了许多血泡,但下滑的力道减落了不少,当落到石板上时,虽然脚扭了一下,但身体未有其他更重的伤。
劫后余生,姝儿有些惊魂未定,满脑子都是项辰放开她手的那一幕,他选择放开她的手,选择了让她去死,把生的机会留给自己。
其实这是人性的本能选择,遇到危险当然是先保护自己,才会想去保护他人,姝儿安慰着自己,也许遇到同样的事情,她也是这么选择的呢,正常!正常!
脑子里这样安慰自己,可心里的难过却涌了上来,更何况项辰当时是同时握着她和含笑的手,而且他左手使剑不如右手灵便。
若是出于本能自保,也该是放开握着含笑的右手,姝儿不敢再往深处想,突然头顶一黑,她本能的往悬崖壁上躲了躲,满身是血的司徒翊用匕首划着崖壁,一路滑落下来。
司徒翊受伤虽重,但武功高强,他落地时手掌向下,硬是用内力缓解了向下的冲力,倒是稳稳的着了地,但刚着地,就吐了一口血出来。
“你怎么也掉下来了?”姝儿忙上前去查看他的伤势。
司徒翊按着自己肩膀上的伤口,没什么表情地道:“被打下来的。”
“你怎么没抓住那棵树?”姝儿想着他刚刚缓缓落下时的模样,以他的轻功和反应,抓住大树不难,怎么会掉落下来。
司徒翊反问:“你怎么没抓住那棵树。”
姝儿干笑:“我一时失神了。”
司徒翊见她眼中隐有泪光,轻描淡写地道:“你会武功,又有树挡着,如果你没有失神,而是抓住了较粗的树枝,多半也不会摔死,含笑就不同了,她完全不会武功,掉下去就是死,我若是项辰,我也会先救她和自己,这是当时唯一能保全你们三人的做法。”
姝儿心中腹诽,含笑是你的情人,你当然会先救她,这和能不能保全三人有什么关系。
姝儿见司徒翊青色的外衫都被血染红了,拿出了随身带着的金疮药:“这药能止血,你先将就的敷一敷,等我们脱险之后,我再帮你重新消毒伤口。”
司徒翊见姝儿的一双手血肉模糊,眼中闪过不忍:“救兵不可能像我那样跳下来,他们一定会去山脚下寻人,如果黑衣人还有同伙,他们一定也会去山脚下寻人,我们都受了伤,未必是那些黑衣人的对手,所以只能先在山里躲两天,等到项辰将周围的兵力全都调进山里,我们再出去与他们汇合。”
姝儿愣了愣:“你...跳下来?”
司徒翊一怔,没什么表情的道:“我被黑衣人逼到了崖边,不跳下来就要被一剑穿胸。”
原来是这样,姝儿心底的紧张尽去,她如释重负的笑:“我常听人说司徒将军果敢刚毅,今日这一跳,果然是名不虚传。”
司徒翊没有理会她的揶揄,环顾了一下四周,指着下面的一个山道,山道连着另一座山峰:“你轻功怎么样?攀附着峭壁,爬到那个道上可以吗?”
姝儿看了眼那个山道,有些距离,以她的轻功要爬下去只怕不容易,一个不小心倒是很有可能直接掉下去,但只要她用尽全力往下多爬几步,即便掉下去了,应该也摔不死。
司徒翊看出了她的顾虑,摇摇头:“你真是白摊上赵睿这么好的爹了,武功真是差的可以。”
“你说话还是这么的不好听。”姝儿咽了口口水,看着脚下的山道:“我应该能爬下去。”
“算了,我背着你爬下去。”司徒翊道。
姝儿忙摇头:“你伤这么重,怎么还能背着我下去,我自己爬就好。”
司徒翊不耐烦地道:“别啰嗦了,趁我现在还撑着一口气,要是这口真气散了,我们两人只怕都要困死在这块石板上了。”
“我还是自己爬吧。”姝儿硬着头皮要往下爬。
司徒翊忙将她拽回来,二话不说,抱着她就往下面跳,短暂的失重之后,姝儿摔落在山道上。
司徒翊依旧是以掌击地,用内力化解他们下跌的冲力,两股力道都太过猛烈,司徒翊被震的晕了过去。
姝儿觉全身骨头痛得快要散架了,缓了许久才缓过劲来,抬头去看司徒翊,见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的到他身旁,颤着手指去探他的鼻息。
还好,气息虽然微弱,但人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