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假戏真做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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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之后,项念及笄,回宫参加及笄礼,项辰正式册封她为平阳公主,入嗣孝静皇后,成为大魏王朝唯一最尊贵的嫡出公主。
及笄礼之后,项辰亲自试了一下她的武功,舅父舅母没有藏私,连玄天剑法都传授给了她。
出乎项辰意料之外,项念居然对武学一道十分沉迷,练武很是刻苦,十五岁那一年,姝儿的剑法才练到第一层,而念儿居然已经到了第三层,项辰赞许地道:“没想到你于武学一道十分有天赋,你母后在你这个岁数可没你这么用功。”
项念一直都明白,为什么她比兄长更得父皇宠爱,甚至到了溺爱的地步,父皇爱的那个人其实未必是她,也许只是她身上,那酷似母后的影子。
而浮戏山庄所有长辈对她的好与宠,全都是因为母后,那个与她有血缘关系的小姨,就连舅父这么严肃的人,对她也格外的疼爱和顾惜。
一个月后,父皇带着她去母后的牌位前磕头,她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个响头,在心里对母后道:“我不知该称你母后还是小姨,也不知道你想不想要我这个女儿,但从小我母妃就不喜欢我,只有父皇宠我爱我,我喜欢在浮戏山庄的岁月,因为你,浮戏山庄所有人都对我关爱有加,我真心想要做你的女儿,只可惜不能在你膝下承欢。”
项念及笄之后没多久,项辰就要赐婚,李誉有些犹豫,对项辰道:“儿大不由娘,川儿是一个极有主见的人,事关公主一辈子的幸福,我想回府先问过川儿,毕竟他与公主朝夕相处这么些年,愿不愿娶,他心中应该早有主意,只是我最近忙于国事,一直没与他聊这些,若是川儿对公主无意,那就不能耽误公主终身。”
项辰想着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他希望念儿能得到幸福,得到姝儿未曾得到过的,所以李秦川的态度很关键。
于是当天晚上,李誉将李秦川唤入了书房,问儿子的意见:“这些年你与公主相处的怎么样,是否有让她讨厌你?陛下明日就要当众赐婚,若你不同意,那么我会劝陛下再为公主择一位良婿。”
李秦川连忙道:“我与念儿已经商议好了,待她及笄,我们就成亲。”
李誉有些意外,也十分欣喜:“你是说你与念儿,你们已然两情相悦?”
李秦川用力点头:“虽然我心中对诗诗表妹十分愧疚,但自从遇到念儿之后,我才真正体会到情为何物,那种感觉与诗诗带给我的身体的愉悦不同,而是心里的一种牵念,我也终于理解父亲为何至今未能忘记...总之...念儿的一颦一笑已然刻入我心中,成婚之后我定然会处处爱护她疼惜她。”
“好!好!”李誉今日是真的高兴:“我明日一早就进宫将你的心意转告给陛下,让他尽快赐婚。”
李秦川喜形于色:“多谢父亲成全!”
李秦川突然跪了下来,道:“我虽然倾心于念儿,但诗诗表妹已然委身于我,我不能置之不理,念儿已经答应,婚后我可以纳表妹为妾。”
“你确定?”李誉觉得有些不能置信,便问:“你与念儿坦诚了与诗诗之事?”
“自然没有!”李秦川道。
“那为何公主会答应让你纳妾?”李誉觉得这个事情透着古怪。
李秦川知道自己这位父亲不好忽悠,便将浮戏山庄与项念商议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最后道:“公主如今虽然盼着我纳妾,然后好与我和离,但我也问过她了,倘若她的驸马三妻四妾她可会介意,她明确的说她不介意。”
李誉抚着额头,十分忧愁地道:“所以念儿对你并无情意,她嫁给你,只是盼着与你和离?”
李秦川点头道:“如今确实是这样的,念儿还太小了,尚不懂情为何物,成婚之后,我只要真心待她,她定然就不会那样想了。”
“你这与骗婚有何区别?”李誉虽然觉得儿子还挺有谋略的,但这么做终究有些卑鄙。
李秦川对着李誉恭恭敬敬地道:“自然是有区别,这婚事乃是陛下亲赐,我对公主也是一片痴心,我只是想了一个办法安抚住公主让她乖乖下嫁而已,这怎么能算骗婚呢!”
李秦川见父亲脸色依旧很难看,只能大着胆子问:“如今娘亲不在这里,儿子便斗胆问父亲一句话?”
“什么话?”李誉警惕地看着李秦川。
李秦川问:“若是赵王夫妇当年愿意将女儿下嫁给你,而当年的孝静皇后如念儿这般与你提了这么个计策,父亲您是娶还是不娶?”
李誉不料儿子居然会有此一问,愣住了,设身处地的想了一下,若是当年赵王允婚,姝儿向他提出这么一个计策,他会答应吗?
以他当年对她的一往情深,怎么可能不答应,自然满口答应先将人娶回来再说,和离不和离的那就由不得她了。
李誉看着李秦川,越发觉得儿子现在有出息了,说出来的话字字诛心,还让他不好再去陛下那边说什么。
李誉私心里也是希望项念能嫁入府中,于是妥协道:“你和公主的婚事既然是陛下赐婚,公主也愿意,那就没什么好争议的了,但诗诗的事我和你娘还要商量一番,虽说对外只能说她是我表妹的女儿,但你该知道,她其实是你小姑姑的女儿,我想为她找一户好人家,明媒正娶。”
李秦川想到郑诗诗就觉得满心的愧疚:“终究是我玷污了她的清白,虽然这些年我已明白情为何物,但表妹失身于我即是事实,只怕很难找到好人家。表妹虽然是与我做妾,但我定然是不会亏待她的,念儿心善,自然也不会为难她。”
李誉看着李秦川,只觉得他的感情债也是一团乱麻,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意味深长地道:“若是当年,我能娶得我心爱的女子为妻,我定然是一心一意待她,绝不会再纳妾。”
李秦川心里想说得是你纵使没有娶得你心爱的女子为妻,你不也没纳妾吗?可见纳不纳妾,与娶不娶自己心爱的女子其实并无太大关系,但是这话他也是不敢当面说的,如今他只想赶紧让陛下下旨,将他与项念的婚事给定下来。
第二日早朝,项辰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平阳公主赐婚给镇国公兵部尚书李誉的儿子李秦川。
出嫁那一日,皇帝下旨赐平阳公主食邑五千户,满朝震惊,在魏国公主食邑五百,郡王食邑八百,亲王的食邑也才一千户,安乐长公主作为陛下唯一的妹妹当年下嫁李誉是按着亲王的食邑一千户,超出历朝历代普通公主的五百户,已是尊荣显贵。
可平阳公主竟然是安乐公主整整五倍,这是一种怎样的殊荣。
项念确实也没有想到父皇居然给她那么多食邑,放眼整个魏国,只有超品的赵王才享有五千食邑,那还是对父皇有大恩的亲王,而她居然能与赵王比肩!!!
平阳公主大婚,那自然是十里红妆,光是随行的那一箱箱的嫁妆便从街头铺到了街尾,队伍长的都看不到尽头。
随嫁的丫鬟婢仆更是有上百口人,所以李誉早在晋封镇国公时项辰就重新赐了李家一座更大更恢宏的宅邸,比他父亲李远怀为相时更奢华,之前许多人都在猜测陛下即将要任李誉为相,才给如此恩赏,如今却明白了,原来是公主下嫁。
项念在喜娘的搀扶下与李秦川拜了天地,父母,然后夫妻对拜,礼成之后被送入了洞房,在众位官眷嬷嬷的见证之下,喝了合卺酒,然后李秦川就被拉着出去喝酒应酬外面的客人,房间里的女眷们也出去吃菜喝酒了,只留下了几个项念贴身的婢女。
见人全都走光了,项念连忙让人为她更衣,将一身新娘礼服脱去,换回平日里穿得普通衣服,然后头冠拆掉,她瞬间觉得头轻了不少。
有一个姓费的老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了,奉命陪着公主出嫁,她拿了一本书走进了新房,却见项念已然脱去了新娘的服饰,急道:“我的姑奶奶,这还没洞房花烛,你怎么就把礼服给换了呢?”
项念不以为意地道:“反正也没人会进来了,怕什么。”
费嬷嬷知道这位小祖宗是天不怕地不怕,连她皇帝老子也不太管教她,她哪里还敢说什么,只能奉命将书本递上。
“这是什么?”项念拿过嬷嬷手中的书,随意的翻看了两页,震惊了...这书册上画的,与那日在山洞里,她与李秦川做的事怎么如此相像,她脸一红,连忙将书扔到地上,羞涩地道:“这...这画的都是什么呀!”
费嬷嬷拿起地上的书,笑道:“这书上画的都是夫妻之礼,公主今晚洞房花烛,怎可对此一无所知。”
“不...不必了!”项念拒绝道:“驸马早已及冠,想来对这夫妻之礼也是精通一二的,本宫晚上向驸马讨教便行,你还是将这书册拿走吧。”
此言一出,周围的婢女都笑了,连费嬷嬷也笑了,这位公主,看书看得满脸通红,怎么向夫婿讨教便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她们不了解,在浮戏山庄那几年,项念但凡有不懂的都是向赵萧或者李秦川讨教,说习惯了,这些话就脱口而出了。
费嬷嬷叹了一口气:“既然公主愿向驸马讨教,那老奴就不说什么了,先告退了。”
费嬷嬷走后,项念看着自己的贴身宫女,也挥了挥手,让她们都出去,这些年,她在浮戏山庄虽然也有伺候她的人,但也就一两个,平日里她习惯一个人在闺房里练功。
虽然今日是她成婚的日子,但是武功还是不能废的,众人走了之后,她坐到床榻上,专心地修练内功,任凭外面熙熙攘攘,她都不为所动,一个人练了好几个时辰。
直到天黑,费嬷嬷怕她饿给她送了点心,让她先垫一垫,她这才将真气收敛,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练了几小时的武功,确实也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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