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林立之死 (第2/2页)
他知道她在算计他,可他竟然跳不开她设的陷阱
姝儿对吉嫔道:“今晚你也累了,好好休息,等明日陛下会再派人传召你侍寝?”
吉嫔喜形于色,连忙跪下谢恩。
吉嫔走后,姝儿走到项辰身侧,轻轻地为他理了理衣服,道:“项辰哥哥,你刚刚看到的那个人可是我?还是?”
\自然是你!”项辰连忙道。
姝儿露出了一个真心笑容,极温柔地道:“你累了吧,我让人给你准备沐浴?”
项辰一把将姝儿拉至自己面前,盯着她,问:“你刚刚说的都是真心话,若吉嫔有孕,生完孩子之后,你真的会将那个孩子抚养在自己膝下?”
姝儿点点头:“自然是,我也想当娘,可惜我们的孩子没有保住,只是若吉嫔真诞下皇子,不知道她是否愿意将孩子交给我抚养,还有王家那边...”
“你不用管那么多,若是吉嫔真能产下皇子,我一定将孩子抱到你身边。”
“其实...”姝儿有些欲言又止。
“什么?”
姝儿看着项辰,极认真地道:“后宫嫔妃并非吉嫔一人,只不过这两日正是她受孕的好时间,若是她没有成功,我们也可以找其他妃子。不过必须得是才貌双全的,这样生下来的孩子才漂亮,你说是不是?”
“所以你的意思是,若是吉嫔这次没有怀孕,我还得去宠幸其他妃子?”项辰的声音冷了下来。
姝儿却笑盈盈地道:“女子受宠之后是否怀孕要过一段时间才能知晓,我觉得这个事情不能拖,既然我们已有计划,深宫寂寞,我也想早早的有个孩子在身边陪伴,你这个月便辛苦一些,我算着日子,你后宫雨露均沾一些,总有一两个嫔妃能怀上不是吗?”
姝儿看着项辰冰寒的脸,赔笑道:“若是你实在克服不了心里的障碍,我这边有的是春药,保管你每次都开开心心的。”
项辰一把抱起她,走入内室,将她抱到床上,目光冰冷:“你以为我宠信了其他妃子之后就不能再宠信你了吗?”
姝儿睁着大眼睛,无辜的摇头:“当然不是,只不过为了让妃嫔早日怀上身孕,项辰哥哥你还是要有的放矢,不然太耗身子了。”
“你在等什么?”项辰死死地盯着姝儿,似要将她看穿:“你在拖延时间,是想等司徒翊来救你吗?”
姝儿笑:“他如今在定州,正和我那亲爹打仗呢,忙的分身乏术,我可不指望他来救我。”
“那你在等什么?”
“自然是等着当娘。”
“你觉得我会信吗?”
“爱信不信!”姝儿冷哼一声。
“你......”项辰气极
项辰看着她那张有恃无恐的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丫头如今仗着自己对她的喜欢, 确实天不怕地不怕,唯一能让她害怕的或者感到不愉快的,似乎便是他的恩宠,所以她才想方设法的将他推给别人。
这样一想,虽然心中伤痛,但他却找到了治她的法子,他右手放开了握着她的左手手腕,然后伸手去解她腰间的衣带,她果然被惊吓到了,连忙按住他的手,问:“你这是做什么?”
“你说呢?”项辰打开她的手,继续为她宽衣解带。
姝儿有些慌了,连忙道:“你刚和吉嫔...你这样对你身体不好。”
项辰看着姝儿,一字一句地道:“你刚刚那个计划我想了想,还是不太好,我心里只有你,怎么能去碰其他女子呢?就算你贤德不计较,但我心里终究是不快乐的,子嗣这种事,还是随缘吧。”
说着,项辰便俯身去亲吻姝儿的脸,姝儿左闪右避,却终究还是躲不过,被他狠狠地吻住了唇。
然后被他用力的撬开了嘴,被迫与他在唇舌间纠缠许久,姝儿用力的想要挣开项辰,却因为力气没有他大,怎么也挣不开,项辰终于不再与她唇舌纠缠,抬头,看着她道:“你越是挣扎,我越是想要你。”
姝儿不敢再犟,她慢慢的停止了挣扎,看着项辰,真挚地道:“项辰哥哥,我真的不想你因我而绝嗣,你对我的好,这些日子我都看在眼里,我爱过你的,哪怕此情不再,我也希望你能过得好。”
项辰终于冷静下来,他低头,一边温柔的亲吻姝儿的脸,一边在她耳畔道:“你说你对我没有情意了,你真的懂你的心吗?这些年,你宁愿躲在云南的深山里,也不愿去邺城找司徒翊,即便被逼到了他身边,你依旧没有与他和好,那是因为你心里的那个人是我。”
“我......”项辰的这番话让姝儿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你觉得你不在乎我了,是因为我一次又一次的伤透了你的心。”项辰额头顶着姝儿的额头,一双手,轻轻地抚摸她迷茫的脸:“你本就不喜欢宫廷生活,所以才那么想要逃离,若你心里真的没有我,为何你迟迟不愿意接受司徒翊,我亲眼见过你们之间的默契,也看得出,他对你是真心的喜欢。”
“...我...我不知道...”姝儿确实曾伤心于项辰对德妃的动心,可她一直觉得自己早就放下了,不然怎么能趴在屋顶看着他们在底下上演活春宫却丝毫也不难受呢?
但若真放下了,为何她始终不肯接受司徒翊?她并不想一个人孤单的生活,她喜欢有人陪伴的日子,明明司徒翊就是那个最好的人,为何她却始终不肯松口?
“我问你,若是之前我真的杀了司徒翊,你会杀了我替他报仇吗?”项辰不想给姝儿逃避的机会。
姝儿看着项辰,愣怔了许久,才缓缓地摇了摇头:“不会,也许我会恨你,但我没法杀你,你毕竟是我的项辰哥哥。”
项辰高兴的笑,激动的亲吻姝儿的额头:“我理解你对司徒翊的情意,可是你不能否定你对我的情意。”
姝儿被项辰的话吓到了,急切的否认道:“不,你不能理解,我与司徒翊前世是夫妻,他前世也如你这般和别的女子有染,我曾以为我能够因为他的一往情深而放下,但你与德妃偷情,又让我想起......”
话一出口,姝儿便惊觉子失言了,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但却已经晚了,她看到项辰猛然睁大了眼睛,直起身子,不能置信的看着姝儿,在急痛之下凝聚了真气,将手高高举起,就在姝儿以为他要一掌将她打死的时候,只听轰隆一声,他们身后梳妆台被项辰的真气震得支离破碎。
顾德才听到响动连忙走了进来,却见帝后两人都在床榻之上,一个躺着,一个跪着,但是气氛十分紧张,而他们身后的梳妆台坍塌了下来。
“出去!!!”项辰对着顾得才吼道。
顾德才忙不迭的退了出去,项辰目光凌厉地看着姝儿,问:“你...你方才说什么?”
姝儿用力的捂着自己的嘴,戒备地看着他。
项辰的声音在颤抖:“你...你方才说...说你和司徒翊前世是夫妻...这...这怎么可能!”
姝儿知道自己的命如今便在项辰的一念之间,见他如此伤痛,她明明可以胡诌的,却不想再骗他:“当年在浮戏山庄时,我就对你...不...我对许多人说过,我记得前世的事,但是没有人信我。”
“前世?”项辰喃喃自语。
“若非如此,为何我初次见他就要帮着他逃出皇宫,骊山狩猎,他不过见过我几面,却毅然决然的跟着我一起跳下了悬崖,这一切,都因为我们曾是夫妻,这一世,他说,他为我而来,为我而活。”
这一切都太荒谬了,但太多的疑惑和不解,如今都变得合情合理了。
姝儿坦然道:“也许这一世,我与司徒翊并未有过肌肤之亲,但上一世,我与他却是做了整整七年的夫妻。”
一些封尘已久的往事在项辰脑海闪现:“难怪那一夜...在浮戏山庄...你虽流了血...但你并未有多在意。”
“男女这种事,我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过,我当日在福宁宫自尽,也不是因为你强要了我,而是我被你逼得毫无还手之力,我恨透了你的恃强凌弱,更恨透了自己的软弱无力!”
一个名字跃入项辰脑内:“夏颜...”
“你偷听了我们的谈话。”姝儿想起那个咳嗽的老者,想着他一国之君,为了她隐身到难民营中,也是不易:“夏颜...就是司徒翊背着我与之一夜春宵的女子。”
“前世夫妻...前世夫妻...“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项辰竟然有些相信。
“陛下!”突然,顾德才跪在殿门外,大声唤道:“定州八百里军情急报。”
项辰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即便是军情急报,他一时也看不进去:“究竟什么事。”
他这么一说,便是让顾德才先过目一遍,再捡重要的说给他听。
顾德才一刻也不敢耽误,打开了奏报,一目十行,然后颤巍巍地道:“陛...陛下...司...司徒翊...于三天前,收复了定州。”
项辰目光一深:“林立不是说要拖他三个月的吗?如今连半个月都不到,就输了?”
顾德才回道:“三...三日前...林...林城主率血月城三万军民,直接开城门与司徒翊硬碰硬的打了一场苦战...”
项辰冷哼:“他倒聪明,知道论兵法不是司徒翊的对手,还不如打一场硬仗,至少还能消耗一些梁国主力,双方死伤各多少?”
“血月城全军覆没,林城主临死之前,引爆了火药,司徒翊虽收复了定州,但也损失了七万兵马,定州如今已然成为一座空城。”
“你说什么!”姝儿从方才起,一颗心就提吊着,如今心是往下落了,却似落入一个无底的深渊:“你...你说谁死了?”
“娘娘节哀,林城主为了消耗敌方主力,血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临死之前,引爆了火药。”顾德才哆哆嗦嗦地道。
“林立死了?”项辰惊得从床上跳了起来:“把奏报拿进来。”
殿门打开,顾德才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心惊胆战地奉上奏报,姝儿也从床上爬了起来,凑到项辰身旁,一起去看奏报。
项辰看完奏报,闭目想了一瞬,才睁开眼睛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林立为了赵萧能顺利复国,不惜牺牲自己,也要歼灭司徒翊主力。”
姝儿脚下虚浮,一步步向后退去,仿若踏在云端,她扶着床柱子坐到了床榻边上,心口烈烈如焚,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满目皆是焦枯。
她从灵魂深处就不愿意面对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林立,哥哥,司徒翊,师兄,甚至还有爹和娘,他们终究会走上战场,互相厮杀,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