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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执迷不悟 (第2/2页)

寝殿里,姝儿侧卧在床榻里侧,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了下来,项辰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过了许久,才让人为他更衣。

烛灯熄灭,项辰轻手轻脚的爬上了床榻,唯恐惊扰了她的美梦。

姝儿紧紧地闭着眼睛,身体僵硬,一动不敢动。

没多久,身旁传来轻微的鼾声,姝儿一直提吊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身体的酸麻感越来越重,她一个姿势太久了,有些难受,于是,她很轻很轻的转动身体,刚刚平躺下来,就听见身旁带着宠溺的笑声:“我就知道你是装睡的。”

姝儿恼怒的抬头:“你也是装的。”

“我不打鼾,你哪里敢动。”项辰侧转过身子,与她鼻尖相对:“你的身体太僵硬了,况且我躺到你身旁,你竟一点反应都没有,你睡觉从来不会这么沉。”

姝儿方才心慌意乱,就怕与他同榻而眠,可事到临头,她反而没这么慌乱了,或许,她并不害怕,只是不想被他碰触,可若是无论如何也避不过,那她也只有咬牙忍了。

项辰轻抚她绝美的脸庞,柔声道:“你别这么紧张,我不碰你便是了,我只想看着你,与你说说话,我便心满意足了。”

姝儿望着他深情的眼,实在不解:“项辰哥哥,我这些年一直在云南山里采药,听说当地彝族的女子能操控蛊虫,但凡被下了降头的人,都会神志不清,我们找个道士,好好的瞧一瞧...”

项辰先是一愣,待明白姝儿言下之意,立刻紧张起来:“你是觉得我是被人下了蛊毒?我可是哪里不对劲?”

姝儿没有回答,反问道:“你瞧瞧我有几只眼睛,几只鼻子?”

项辰不解:“两只眼睛,一只鼻子。”

“是啊,我就是一个两只眼睛,一只鼻子的普通凡人,即便比旁人长得漂亮了些,也不至于让你这般念念难忘,你...你是不是被人下了降头?”

项辰心底的紧张之感尽去,他伸手,轻弹了弹她的额头:“你吓死我了,我差点真以为有人对我下了蛊毒。”

姝儿的眉头高高蹙起:“你这般执迷不悟,就像是被人下了蛊毒,你还是赶紧请个道士为你看一看吧。”

项辰笑:“若我的执迷不悟是蛊虫作祟,我觉得很好,就让这个蛊虫一直留在我身体里,我不想清醒过来。”

姝儿叹气:“你这又是何苦。”

“这话我问过自己千百遍。”项辰虽是在笑,但墨玉色的眸子里已不见年少时的点漆星光,只余凄冷破碎:“若是这辈子我再也寻不到你,我会怎么样。”

“你不会怎么样。”姝儿淡淡道:“这世上谁离了谁都能活下去,别说只是寻不到我,即便我死了,你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享至尊之位,受万人朝拜。”

“至尊之位,万人朝拜,这也意味着我必须在人前掩藏所有的情绪和心思,帝王只有高深莫测,才能让人害怕敬服,不论前朝后宫,我都希望他们怕我敬我,唯独除了你,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是真正的自己,我可以有喜怒哀乐,可以有害怕惶恐,甚至懦弱逃避,如果你死了,我还是会活下去,但却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这三年来,秦非祁不止一次的劝我放你自由,我心里知道,你并不属于这里,留在宫里,你并不快乐。”项辰面容平静,只眸光中泛过一抹苦涩:“我也喜欢浮戏山庄,那个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你,我也想放你自由,可我就是做不到,你在我心里太久了,若是没了你,我的心就像是一片荒漠,即便活着,也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姝儿似乎明白,却又不能真正明白他的感受,沉默着没有说话。

寝殿安静了下来,过了许久,项辰的声音幽幽地传来:“今日,当你在寝殿羞辱鞭打德妃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为何我会爱你这么深了。”

鞭打?姝儿忽然想起那个被项辰鞭打得遍体鳞伤的独孤静,难道用鞭子抽人是他的兴趣,今天她用鞭子抽了德妃,他觉得他们两人趣味相投?

姝儿用匪夷所思的目光看向项辰,项辰也正凝视着她:“因为你心底的善念,也许你自己也没有发现,你想尽办法的羞辱她,甚至剥了她的衣服,可你却让太监全都出去了,只让德妃的贴身婢女在场,你虽然羞辱她,但并未想要让她太难堪,你用鞭子抽打她,却只抽她的腿,鞭痕不宜消散,你没有伤她容貌和身体,最后你还为她宣了太医。”

项辰抬起身体,轻吻了一下姝儿的额头:“你明明深恨她的,可当你面对她的时候,你却下不了手,当年对拓跋胭脂也是,明明可以让她受尽欺辱,你却找了各种理由阻止了我,这么多年了,我始终深爱着你,只因为你依然是浮戏山庄的那个小姝儿,你淘气又不拘世俗的善良,是我心底最大的温暖,只要你在我身边,我的心就是热的。”

姝儿:“......”

他好像误会她了,当日,她不让他杀拓跋胭脂,不是同情拓跋胭脂,而是为了压制他心底的恶,帝王的一念之差,可以是国泰民安,也可以是血流千里。

今日,她不杀王珺瑶,也不是因为心底的善念,而是她太清楚王珺瑶心中的傲气了,那样的羞辱,于她而言,比死更难堪!

至于为何不抽打她的身体?姝儿想了想,或许是她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王珺瑶能再次得到项辰的垂青,若满身伤痕,这...两厢情动时,还怎么亲得下去!

姝儿犹豫着要不要解释一下,好打破项辰对她的滤镜,毕竟,她早上才用玉簪刺死了那个仗势欺人的王嬷嬷。

不过她到底是放过了拓跋胭脂,也没杀王珺瑶,这么看来,她确实是一个心善之人!

见姝儿呆愣愣地盯着床顶的帐子,项辰不知她在想什么,只柔声道:“你失踪之后,我一时气急,带兵包围了浮戏山庄,将舅父舅母得罪了,待赵萧发兵攻打梁国之后,我就带你回浮戏山庄,这些年,我知道他们也在暗地里寻你,我想亲自去向舅父舅母请罪。”

姝儿回过神,转头看着项辰,淡淡问:“你借了多少兵马给我哥哥?”

“十五万。”

“我爹本就是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再加上你的十五万兵马,你就不怕我哥哥倒戈相向?”

“舅父不会如此对我,而你哥哥一心复仇,比起魏国的江山,他更想要邺城,他的志向,一直都是复辟楚国。”

姝儿怒目而视:“他复楚对你有什么好处?”

项辰道:“一旦复楚,他就会对我俯首称臣,我只需封他为楚王,让楚人有一个安生之地,不再是九州贱民,你和舅母都是楚人,我不希望楚人再受歧视。”

姝儿冷笑:“你这冠冕堂皇的话骗骗我爹还行,怜惜楚人?你连魏国的百姓都视如草菅,怎么可能去怜惜楚人,你知道自己与梁国迟早会有一战,这一战,不如就由我哥哥开始,这些年,他私底下联络了不少楚国旧将,那些人都隐藏在梁国的重要城池之中,只待时机成熟,便会纷纷揭竿而起,助我哥哥复国。”

项辰望着姝儿的眸光渐渐深沉明亮,他情不自禁的握住姝儿的手,放在自己唇边亲吻:“这世间,最懂我的人只有你了,你说得没错,当年侥幸活下来的那些楚人,许多都成了梁国百姓,虽然司徒翊免去了他们的贱籍,但他们在梁国依旧受人欺凌,只要赵萧举起复国的旗杆,这些人便如星星之火,看似分散微弱,最终却能燎原。”

姝儿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所以,你口中的一往情深不过是顺势而为的借口,你真正的目的,是一统九州。”

项辰紧握着她的手不放:“我真正的目的,是把你找回来,一统九州才是顺势而为。”

姝儿不愿和他多费唇舌,由着他握着自己的手,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项辰也不想与她争执,体贴的为她盖好被子,握着她的手,三年来第一次沉沉而睡。

寝殿安静了下来,姝儿也累,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只是这一觉睡得十分不踏实。

半梦半醒之间,顾德才走了进来,对着项辰和姝儿小声道:“陛下,娘娘,后宫嫔妃已经在殿外候着了,想要合宫觐见皇后娘娘,给娘娘请安。”

姝儿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身旁项辰也醒了,听了顾德才的话,看着她,眼底隐隐有笑意,昨天她处罚德妃的时候他便已经提醒过她了 。

姝儿想了想,很无耻的对顾德才道:“你去转告那些嫔妃,就说本宫昨夜侍寝累了,今日起不来,让她们过两日再来吧。”

侍寝累了姗姗来迟可不是嫔妃的专利,皇后也可以用,反正她又不要做什么青史留名的贤后,先把人打发了再说,如今她的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尽快送走汤驰和李建成。

姝儿见项辰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有些窘迫,她不想再睡,穿上外服,想要下床,奈何躺在外侧的人一动不动。

姝儿瞪了他一眼,他依然笑看着她,姝儿一个鲤鱼打挺,翻过身旁的项辰,下了床,脚刚着地,却被刚坐起的项辰一把抱入怀中。

“你做什么?”姝儿想要挣开他,奈何内力被压制,挣不开。

项辰闭着眼睛,牢牢地将她抱在怀中,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只想这样抱着你,姝儿,我想你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你先把人给我放了,放了人之后,你想怎么抱,我便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让你抱。”

项辰睁开眼睛,墨玉色的眼眸透出犀利的光,他转头,在姝儿的侧脸上亲了一下:“这两个贱民对你而言就这般重要?”

“他们是无辜的,不该成为你我对峙的牺牲品。”

“可我不喜欢你对别的男人这般牵肠挂肚”

“我与他们无亲无故的,只是不忍他们受我牵连,你只要把人给放了,我以后都赖得再去想他们?”

项辰凄凉一笑:“那倒是,这世间唯一能让你牵肠挂肚的男人,怕是只有司徒翊了。”

姝儿不想将他惹怒,故意虎着脸道:“我与司徒翊这些年清清白白,即便他心里想要与我再续前缘,但却从未勉强过我,你若不信,可以去问落霞。”

项辰斩钉截铁地道:“我信!”

这下倒是姝儿有些意外:“哦?”

项辰微一用力,将她的头侧转过来,与他四目相对:“前夜,你我翻云覆雨的时候,我就知道,司徒翊没有碰过你,因为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姝儿脸微红,侧转过头,想要避开他的灼灼目光:“你无耻!”

姝儿不想再与他这般纠缠,挣扎从他怀里站起来,项辰也跟着一起站了起身,他凝视着姝儿微红微怒的脸,道:“你不是要我放人吗?我好好陪我用一顿早膳,我就让顾德才放人!”

姝儿赶紧换了衣服,项辰却不着急,宫女太监进了一屋子,全都是围着他穿戴的,一炷香之后,他才理好衣服。

项辰命人传膳,姝儿狼吞虎咽的将自己塞饱了,然后便看着项辰气质优雅的用膳,一直盯着着项辰,直到项辰再吃不下东西:“你赢了。”

项辰招来了顾德才,给了他令牌,让秦非祈去大内地牢放人

“你让秦非祈一路护送这两人去浮戏山庄!”顾德才临走时,项辰吩咐道。

顾德才看了姝儿一眼,应了。

项辰问:“我让秦非祈护送,这下你可以安心了”

姝儿点点头:“有师兄护送,我自然放心。”

项辰深深地凝视姝儿的脸,唇角微弯,似笑非笑,泛着黄莲般的苦意:“人我已经放了,你也要信守诺言,安安心心的留在宫里,不要再生出什么枝节。”

姝儿目光萧索,不想搭理他。

项辰又道:“我今日没有朝会,但有不少折子要批,还要见两个大臣,你来勤政殿伺候笔墨吧。”

“没空!”姝儿眼睛望着屋顶,没好气地道。

项辰轻哦了一声,淡淡道:“人还没出宫,我现在改变主意好像还来得及,不过即便他们出宫了,我随时可以派人将他们追回。”

姝儿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咬牙切齿地笑了:“只要陛下不嫌弃臣妾愚笨,臣妾愿意为陛下奉茶研磨。”

项辰满意点头:“这个态度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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