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陆吾之爪 (第2/2页)
“这……”云澜更加好奇里头是什么了,片刻后她又问道:“大师姐,师父还说什么了?”
“师父说让你遵从本心,不要畏首畏尾。”李成玉并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要让自己带这两句话给小师妹,但是师父神仙一样的人物,自然不会无的放矢,想必是有什么深意吧。
李成玉并没有多留,喝完一盏茶之后就起身离去了。
云澜看着那个红色包裹,好奇的情绪已经到达了顶点。
好像看看里头是什么啊!
只是师父说不让看,不让看为什么要送到我这里来啊?
等等,师父是不让大师姐看,没说不让我看啊……
要不就偷偷看一眼?
毕竟师父说,遵从本心,不要畏首畏尾啊!(静仪师太:你是懂阅读理解的。)
红色的绸布滑落,露出了里面的一方暗红色的楠木匣子。
这匣子跟云澜屋里装着她青云观弟子腰牌的木盒很像,只是大小有所区别,另外那匣子上头裹着一张朱砂符纸,符纸下还压着一张两指宽的宣纸。
宣纸上就四个字:想看就看吧。
云澜:……
显然静仪师太对自己的这个关门弟子的性情拿捏的很准。
云澜心里闪过一丝尴尬,小心的将朱砂符纸揭开,盒子里是一个用黄绸包着的玩意儿,还有一封发黄的书信覆盖其上。
“套娃吗?而且为什么是黄绸子啊?这玩意儿让别人看见了还不得说我要造反啊!”
在古代黄色是帝王的御用颜色,别说寻常百姓了王爷都不能随便使用,可这东西居然用黄绸子包着,绝对是个了不得的东西。
至于里头的书信,从颜色上看就有很有年头了,另外这书信并未封口,书封上也没写字。
伸手将书封里的信纸拿了出来,只有薄薄的一页,上面字迹娟秀,但暗含锋芒。
“这……这好像是师祖的字迹啊。”
青云观师祖便是大魏朝最着名的女将军叶瑛,云澜在青云观的书阁里见过她抄录的一些道经,所以留有印象。
信里的内容让云澜都愣在了当场,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她闷了一大杯茶,然后看向了那个被黄绸子包着的东西,一个鉴定术甩过去,一行文字提示出现。
——陆吾之爪(伪):有微弱灵性的老虎左爪,对野兽有相当的吸引作用,并对虎豹类野兽有一定的钳制作用,提高持有者动物亲和力20%,时效尚余五十年。
“这么厉害吗?”云澜打量着黄绸里的那只莹白如玉的虎爪,“但是这东西叶师祖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
但云澜马上就出了一身冷汗。
师父让大师姐送这个东西过来,倒是正好可以解释为什么家里来了一群梅花鹿。
可早不送晚不送,偏偏这个时候送过来,总不能是掐算到她遇到了难处吧?
这是什么鬼神莫测的卜算能力!
也太吓人了!
想到这儿,云澜突然发现,如果师父已经察觉到她不是从前的她了,为什么没有揭发她,反而是帮忙遮掩,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一时间云澜百思不得其解。
……
大师姐李成玉从云澜家离开后,又去了一趟皇宫,不过这一次不是去给后宫妃嫔讲经,而是带了一封书信给陛下。
垂拱殿内,檀香袅袅。
这垂拱殿就相当于皇帝的书房,此时书房正座的位置,已经六十二岁的大魏朝开国皇帝左手放在桌案之上,右手上则是展开的信件。
好半晌,皇帝才沉声道:“这么说神物已经选定了继任者?”
年老的皇帝看向了下方的李成玉,他虽已是高龄,但眼神却仍旧清澈有神,没有半点老人应有的浑浊感。
李成玉垂眸拱手,“是,师父说前夜似有所感,一翻查看之后,果然是神物选中了继任者。”
“继任者是静仪的关门弟子?”
“是小师妹妙清。”
皇帝其实很想问,怎么又是个女子,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这个小师妹性情品性如何?”
“是个天真无邪的性格,师父说跟当年的师祖如出一辙。”
“呵呵,你师父对她的评价倒是颇高啊。”
李成玉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垂首,好似静静地聆听。
“行了,朕已经知道了静仪的意思,你回去吧。”
整个垂拱殿内静悄悄的,就连一旁伺候的总管太监都有些大气不敢喘的样子。
他跟着陛下已经将近三十年了,还是第一次见陛下这么长时间的沉默。
方才李成玉跟陛下说话,他们就自觉地退了出去,如今看来八成是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福全,明日下午朕要出宫一趟,不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你去准备一下。”
“是。”刘福全心说这可真是奇了,陛下已经有五、六年没微服出宫过了,看来这宫里的形势又要变一变了。
……
半夜云澜是被一声巨响给吵醒的,而元宝和煤老板也第一时间警惕的从窝里跑了出来。
没一回儿,云澜就发现,是猪圈里的发出的声音。
来到猪圈,果然看到了那个熟悉无比的庞然大物,它委屈巴巴的趴在地上,眼睛还一直盯着空荡荡的食槽。
只是它的后背和右后腿上,有数条猩红的伤口,简直触目惊心。
云澜提着灯笼凑近,发现野猪身上伤处皮破肉绽,而且同一个位置的几条伤口都是并排分布,距离还十分均匀,一看就是其他有利爪的野兽抓出来的。
它受伤的时间应该有几天了,伤口上已经不再流血,但却有黄色的脓蕴藏其中,甚至在伤口附近盘旋着一些喜欢腐味的蚊蝇。
见云澜靠近,野猪想要起身,但好像牵扯到了后腿的伤势,身子一歪又倒了下去。
它趴在地上一直哼哼,这一次云澜听出了那声音里里头的委屈和哀求。
野猪:疼疼!饿饿!怕怕!
这一刻,明明那么大一只野猪,却像是一个委屈的三岁孩童一样,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毕竟养了一个多月,还是有些感情的,看着它这副惨样,云澜又是心疼又是后怕,“这怎么弄的啊?碰到老虎了?”
野猪:哼唧哼唧。(有个大家伙占了我从前的地盘,还打我!)
“这个点李伯怕是早就睡下了,我先给你弄点吃的,明天早上我就找他来给你看看。”
野猪:哼唧哼唧。(好吃的,好吃的,要吃两大盆!)
云澜一边朝厨房走,一边想着得给野猪的食物里多加一点灵泉水,一来是有营养,二来也是希望灵泉水能对伤处有愈合作用。
猪食端过来的时候还热腾腾的,原本虚弱的趴在地上的野猪,一闻到这股熟悉的香气,瞬间就站了起来。
什么虚弱、委屈在那一刻都不见了,它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锅猪食上。
可以说是猪食在哪儿,野猪的目光就在哪儿。
下一秒野猪肚子里传来了“咕噜”一声,那动静就跟饿了三天似的。
“慢点吃,烫啊!”
吃了加了双份灵泉水的猪食之后,野猪的情绪得到了极大地安抚,虽然还是哼哼唧唧的,小母猪似乎也知道“孩子他爹”被揍了,这回倒是大方的让开了一点位置,让野猪能趴的舒服一些。
天亮的越来越早了,不过云澜担心野猪的情况,不等天完全亮起来就去找了李伯。
等李伯来到云澜家的猪圈,看着野猪那那一副“我不行了”“我很虚弱”“我委屈死了”的模样,只觉得这野猪怕不是要成精了。
转头再看到食槽里还有一些红红的林檎果,都切成了两半方便野猪食用,心说这云澜有点败家啊,可嘴上却说着:“难怪这野猪受伤后,第一时间又跑回来了呢,你这孩子养猪倒是舍得给好吃的。”
云澜讪笑:“我是怕它死了,这么大一头死猪还得请人弄出去多麻烦。”
李伯不知道,食槽里的林檎果可不是山上的果子,而是系统出品的,汁水特别足,又香又甜,而云澜说的也是实话,她是真怕野猪死在家里。
“这伤口一看就是其他野兽抓出来的,有点感染,伤口发痈了。”
古代将化脓都称作痈,伤口伤口发痈就是伤口化脓。
“得先将伤口清理一下,只是这么大的野猪得要几个人来按住才行。”李伯可是知道清理伤口有多疼,从前在县城里学医,那八尺的汉子还不是疼的嗷嗷叫,这可是野猪到时候万一给他来一下,他这把老骨头可就散了。
这个时间点虽然还早,可是村里的青壮年都去服徭役了,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显然制不住这么大的野猪。
忽然,云澜想到了那个陆吾之爪,赶紧回屋将它从盒子里拿了出来,随后塞到了怀里。
“李伯,我感觉我跟这野猪的关系还不错,要不你先试试,如果有危险咱们就等晚上大家都回来了再说?”
李伯一脸无奈的看着云澜,心说:我要不我先给云丫头你看看得了,我怕你是得了失心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