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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Ten 预言的画和未完的故事 (第2/2页)

夹杂着冰雪的寒风在咆哮,在几乎看不见人影的风雪中,瑞吉和克洛埃正在艰难地前进着。

“克洛埃小姐不愧是画家呢,还真是缺乏运动啊,以后可要努力锻炼哦!如果走了几步就走不动的话,可能会在逃跑的时候被坏人追上的!还有真奇怪呀,虽然我们一直在向前走,但是总感觉是在原地踏步似的······”从始至终未停止过说话的瑞吉背着才走了一会儿就走不动的克罗埃大步向着画作飞来的方向前进,而一路上她看见了许多被折断的画笔,盛放颜料的木盒以及自己都认不出的生物枯黄的骸骨,它们无一例外的被埋没在及膝深的灰雪中。

灰雪与凌厉的寒风一起没完没了地往瑞吉和在她背后缩成一团躲着的克洛埃露出的手脚上扑,此时风力大到瑞吉前进五步就会退后三步的程度。

不知何时,瑞吉的双腿已经化为了龙类强劲的后肢,但就算是这样她依旧前行艰难······她完全不知道这比刀子还要锋利的寒风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反正自从克洛埃下定决心要和她一起离开这里的时候,这个不知道有多么巨大的空间便出现了一股只向一个方向刮的飓风。这股风从那些流星一般的画作飞来的方向吹来,并如刀一样在瑞吉的身上不断留下长长的血痕——在这个奇怪的空间内她不仅拥有了实体,而且还会受伤流血。

“克洛埃小姐,你可要藏好了,现在的风很大,可能会把你吹伤的哦!再过一会儿的话,我们就可以出去了,在此之前你绝对不要乱动!”瑞吉在对于克洛埃说完这番话之后便伸出舌头舔了舔从脸颊伤口中涌出并划过自己嘴角的血。之后两对整体为宝石蓝色,表面渡着一层孔雀绿光芒,棱角狰狞的弯角从她头两侧生长而出,咧开吐出寒气的口中细密的牙齿伸长变得尖利如刀,从她被风逐渐撕碎的长袍下探出的尾脊上同样覆盖着奶白色毛发,且被蓝色调华美鳞甲包裹的长尾曼妙舒卷,然后这条尾巴将末端锋利的骨刺刺入深雪中,以稳定那因重量不够而即将被风掀起的身体。

瑞吉那双炽金色的龙瞳被点亮了,在狂暴的风雪中如同两盏摇曳的明亮烛火。就在这种情况下,化为半龙的瑞吉看见了前方那屹立在风雪中的巨大影子——那是仿佛顶天立地的迷之生物的骸骨。虽然它在风雪中就只有黑色的轮廓,但是那疑似眼眶的位置燃烧着蓝色的幽火就像是两盏指路的明灯,夹杂着冰粒的风雪从黑洞般的口中涌出,空气冰冷到瑞吉感觉自己的肺都要被冻住了。

“瑞吉你看,这本书里说了:不敢面对未来的人心里都有一场风雪,而正是这场风雪让人类变得复杂而难以理解,但是当他们心中的风雪停歇的时候,这个人就会变得豁达,有勇气继续向前。”

“那个,克洛埃小姐,你在担忧什么呢?你是在担心如果重新开始生活后也依旧会被人排斥迫害吗?”瑞吉在说话的时候吐出的热气瞬间变成了一片冰冷的雾。现在她全身上下都挂满了冰霜,就连流血的伤口都被冰结了,但是她还是在固执地向前,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我不知道,但是我很害怕,因为我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完全不知道外面变成了什么样子,而且我听家人说过我们家族的人就算是归去,灵魂中所蕴含的画下的画作可以预言未来的能力也依旧会残留着,所以以后的我说不定也会被当成怪物吧?”因为将脸埋在瑞吉的毛发中,所以克洛埃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其实瑞吉的话也恰好的说中了她的担忧,她的确在担心自己与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

“其实说实话吧,现在外面的世界的确糟糕透了!我没骗你!被梅西尔放出来的恶魔满地走完全收拾不完,教会的人又叫嚣着要把所有的异端给送上断头台,还有各种各样心术不正的家伙······不过,正因为这样的世界才美丽而残酷不是吗?我们总会遇到真的适合我们的人,真心愿意和我们交往的人。所以啊,即使受到伤害也要向前看,即使被人排斥也要好好活着,即使遇到困难也不要退缩,人类是比龙族存活的还要久,比虫子还要顽强的存在啊!”因为没办法腾出手来,所以瑞吉只能用尾巴中段拍拍克洛埃,而在那一瞬间她感觉到对方在颤抖,无奈的笑容从她的嘴角浮现:“人类真的好奇怪,但也正因为是这样才很有趣啊······”

“喂,我说过了吧,我会带你出去的,所以不要害怕!在以后昂首挺胸的面对新的生活就好了!”脸颊上悄然浮现出一片天蓝色细腻鳞片的瑞吉说到这里时笑着昂起头,然后她张开口咆哮起来,那雄浑如青铜中轰鸣的咆哮仿佛要将这片呼啸的风雪驱散一般,但真正破开风雪的是炽热如同喷射岩浆的龙息。

龙息温暖的光芒和炽热驱散了风雪所带来的压抑与寒冷,克洛埃吃惊地抬起带着冰结泪痕的脸,看着龙息将那头壳张开如同戴着王冠的骸骨直接贯穿熔毁,龙息所蕴含的力量在骸骨中爆炸,瞬间半熔毁的骸骨在爆炸的火光中四分五裂。在这骸骨完全碎裂之后,狂暴的风雪瞬间消散,力气消耗殆尽的向前扑倒在了恢复原状的走廊的地板上:“妈呀,累死我了!那个,克洛埃小姐······请你稍微等一会儿啊,我休息一下就把你送走的说。”

啊啊啊啊,抱歉!我居然还压在你身上!!”反应过来的克洛埃手忙脚乱地从瑞吉身边挪开后,她垂下眼睛颇为疑惑地问道:“瑞吉,你为什么不惜做到这种地步呢?明明我······”话还未说完,颜料般的泪水便从她的眼中滑落出来,然后在腐朽的地板上绽放出了泪水的花朵。疲惫翻过身的瑞吉并没有立即回答克洛埃的问题,因为她需要一些时间收回自己身上属于龙族的特征。

“······嗯,那当然是因为有人拜托了我的呀,而且我也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龙呢,所以我就来救你啦!嘿嘿,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不过活着真是太好了!”露出灿烂笑容的瑞吉说着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她起身用自己的袖子给克洛埃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并在对方额头上留下一吻:“加油,以后我们再见吧。祝你幸福。”

“你可真温柔啊,瑞吉,如果以后有机会再见的话,请让我为你画一幅画像吧。”克洛埃有些呆愣地摸了摸被瑞吉轻吻过的地方,那如羽毛轻抚皮肤一般的吻给了她一种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温暖力量,同时她也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在发光并化为光的碎片消散,向着什么地方飞去。全身都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的瑞吉微笑着注视着面前眼泪未干的克洛埃,然后又很小很小的声音说道:“我们不会再见了。”

当克洛埃化为的光尘在空中消散之后,瑞吉终于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重担消失了。于是她眯着眼睛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然后便准备从地上站起来去找亚撒。然而她还未将想法付诸于行动就被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吓了一跳,而下一秒她就感觉到自己的衣领被谁抓住了。

“快逃啊,傻女人!!你不想活了吗?”

“哈哈,伊丝塔你还是这样一点也不绅士。”背着因失血过多而昏厥的亚撒,白发白眉淡蓝色眼瞳,看上去颇为文弱的少年在奔跑时还不忘嗤笑抓住瑞吉衣领狂奔的伊丝塔,不过当伊丝塔回头以杀人的目光盯着他时,他还是乖乖地闭嘴了。

虽然忙于逃跑的两个人看不见背后的景象,但是被拖着走的瑞吉却看得很清楚:在他们身后漆黑荆棘枝条所形成的黑色狂潮正带着恶劣想要破坏一切的目的冲来,并意图覆盖了整条走廊。同时这些荆棘蠕动时所发出的如同万千虫群爬动的窸窣声响让她感觉到毛骨悚然又恶心至极。

“呜哇哇?!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那东西是什么,好恶心!”终于从呆愣中反应过来的瑞吉一边惊恐地尖叫道,一边抬手抓住了伊丝塔揪住自己衣领的手臂。

“等逃出去了我再给你解释!”伊丝塔说着稍微停顿了一下,让瑞吉站起来自己跑,而借机跑到他们两人前面的吉米则偏过头说道:“伊丝塔,你还在生气吗?哈哈哈哈······你果然一点儿也没有变啊!”

“我才懒得跟你解释!”伊丝塔在听到吉米的声音后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之后他突然加快脚步超过了吉米,与此同时他抬起右手对准正前方,从手掌断口涌出的蓝色火焰翻滚燃烧,最后形成了一个大小仅够一人通过的火圈,而火圈的另一边是那条怪画还未被转移的走廊。

“你不是说大多数的怪画都被你转移了吗?那这些应该就是最后的吧?现在我们必须马上把它们转移走,不然的话这里会被那东西给吞没的。”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的伊丝塔在让瑞吉第一个通过火圈后,颇为粗暴地把吉米递过来的亚撒也丢过火圈,还没来得及回身的瑞吉直接就被亚撒压倒在地上趴着。而下一秒,她的身上又增加了一个重量——那是因为伊丝塔被吉米一把推过来摔倒在她身上了。

“吉米,你这家伙要干什么!!!”

“抱歉,伊丝塔,但是得有人拦住这东西不是吗?”站在逐渐缩小的火圈的那一边的吉米歪头露出了有些无奈和带着歉意的笑容,在他的身后荆棘的狂潮正在逼近,“原谅我,以及我们说好了的,会一起去外面的世界旅行的吧?在这之后一起去吧!”

“混蛋,你个混蛋啊!!”伊丝塔从亚撒与瑞吉身上爬起来意图阻止火圈消失,但他还是慢了一步。火圈的最后一缕余烬在他的手中消散,而他最后看见的景象是吉米的身体生出白色的藤蔓,整条走廊被那些藤蔓填满,仿佛古树的生满枝条的树洞。

瑞吉吃力地推开亚撒从地上爬起来后发现伊丝塔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将挂在墙上的那些怪画摘下来,然后将它们一起丢过了一个火圈,火圈的另一边似乎是某处的粮仓——因为瑞吉看见了大量堆积的粮草,并且闻到了稻谷受潮后特有的味道。

不行我得帮忙,但是我不碰不到它们······

“亚撒,亚撒求求你别睡了!再睡下去的话我们就没有时间了呢!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因为自己的不争气,所以眼泪情不自禁地落下来的瑞吉伸出手捶打着亚撒的肩膀和背部,同时她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叫喊道:“再不起来的话,你就又会害死一个人啊!救救他吧!!”

“笨蛋,那家伙伤到内脏和骨头啊,怎么可能还站得起来?”伊丝塔在听到瑞吉的哭喊声时本想提醒她亚撒重伤在身,根本不可能再站得起来时,他忽然用眼角的余光瞟到一个摇摇欲倒的身影——那是他以为不可能再站得起来的亚撒正用尾巴缠住并支撑起他自己的身体。

“别哭,别哭······”因为伤口并未愈合,所以一动就全身上下不断冒血的亚撒眼神涣散。他其实并未恢复意识,但却被瑞吉的哭声驱使着动了起来。之后他的身形在伊丝塔的面前虚闪消失,而当那身影再次出现时,伊丝塔吃惊地发现亚撒双手都拿着自己还未收拾起来的怪画······

“我会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一切。所以,别哭了。”

“······笨蛋,谢谢你。”脸上泪痕还没有干的瑞吉起身垫脚抱住了亚瑟的头,让真的无法再动弹的他靠着自己的胸口,而伊丝塔则将亚撒递过来的画通过火圈全部送了出去——这样的话,怪画的抢救就算完成了。

“出口已经打开了,只要通过这个火圈你们就算是离开画廊了。”额角不断渗出汗水的伊丝塔使用双手将自己释放出来的火焰化成的火圈拉扯大并示意瑞吉带着亚撒穿过去,而他则毫不犹豫地转过身重新召唤出新的火焰:“我要去把那家伙带回来了。”

“那我就等着你们回来哦。到时候我会让莉莉娜用很好喝的红茶和黄油饼干来招待你们的!对了,为什么你突然就改变主意了呢?明明之前说自己不会出去呢。”瑞吉在扛着亚撒踏出火圈之前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于是她忍不住回头问了一句:“因为画廊要毁了?还是说,因为某人的‘努力’呢?”

“等我们活着回来的时候,我会详细讲给你听的。”伊丝塔背对着瑞吉潇洒地挥了挥自己的手,“谢谢你,瑞吉。”

“这下可真是狼狈啊,少年!不过咱倒是挺欣赏你的吼吼吼!不仅成功让魔女的画廊消失了,而且还为咱们自赎会增加了那么多的藏品,艾斯特斯那家伙一定会很高兴的!说不定会拿到奖金哦?!不过身为半龙的你应该不缺钱花吧?真好啊!”似乎很闲的蜜莉恩从进入亚撒的房间开始就一直在以各种言辞毫不客气地调侃他。不过一心想要好好休息的亚撒并没有搭理这种完全是故意的调侃的想法,所以他在强忍住怒火之后用毯子盖住了头:“滚出去!!”

“吼吼吼,真是和以前一模一样。既然这样的话,你就好好休息吧。委托咱会暂时替你接下的。”在几近无声地关上房门之后,蜜莉恩原本温柔的眼神瞬间变得严肃冰冷起来,她在随手把一直叼在嘴上的烟管摘下插在腰间之后将脊背贴在冰冷的木墙上。

在用爪捋了一下额前遮住眼睛的毛发后,微微抬起嘴吻的蜜莉恩冷冷地开口道:“因为经过鉴定后确定那些画是怪画的魔女的遗作,所以现在已经开始净化了。不过按照你的要求,我让莉莉安保留了那幅空白的。”

“辛苦你了,蜜莉恩。接下来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拥有耀目金发的少年垂下眼睛从蜜莉恩的面前走过,他那双睫毛都为发亮金色的红色眼睛总是让蜜莉恩无故想起某个人,不过面前这个人眼睛的红色更像是渲染天空的红霞,带着灼烧人的危险感觉。

“愿你的理智胜于你的怒火,愿你去宽恕那过去而不堕落于仇恨中······还有那两个人按老规矩处理好了,我不会接受你的提议的。他们也有在这世上走一走的权利。”蜜莉恩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转身离开,她从腰间抽出并叼在口中的烟管又一次喷出了带有淡淡薄荷香的烟气。

“若是相遇,便是我们自己的抉择而已。”少年说着也迈步离开,“我并未后悔过。”

“嘿,你知道吗?镇边上那座破钟楼好像倒了,然后有人在钟楼的地底下发现了一间密室。你猜猜看那间密室里面有什么?”

“切,不就是发现了一具尸骨吗?现在这件事早就被添油加醋的传疯了!什么钟楼地下原本是哪个贵族老爷囚禁奴隶的地方、某个怪物曾在那里食用自己抓来的人类、魔女将那里变成了自己的魔法工坊什么的······真是的,那些家伙有闲心先去打听那些,为什么就没有力气多干点活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压榨劳工的老混蛋!对了,要不要去喝一杯?在酒馆里面说不定能听到更多的传闻······”

在今日的清晨,那如同怪物一般不祥矗立着的钟楼轰然倒塌,而最先发现钟楼倒塌的是回镇的商队。因为他们担心会有流浪汉之类的人被石块掩埋,所以就搜查了整座废墟。结果他们在钟楼内发现了已经被人破坏的通往密室的入口,而在那间狭小黑暗的密室里,他们发现了一具被几近被灰尘掩盖的骸骨和数量巨大的颜料与画笔。

在派人商会联系之后,商队将自己发现的东西全部交给了跟随他们的自赎会的成员,随后他们便开始清理废墟,准备在这里建立一座新的钟楼。

在所有人清理废墟的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到那面画着简陋至极的门的石墙上渗出了一丝黑色的雾气。这缕雾气如游蛇一样游窜逃离,最终回到了他的主人那里。

“啊,我的收藏品已经被人发现了吗?我还以为能再多留几年呢······不过也比你这家伙找到要好。”银发红瞳,头两侧生长着漆黑弯角的俊美男性无力地展动了一下自己身后那三对漆黑的羽翼,他上身那件原本得体优雅,制工甚至是上佳的礼服此时基本已经没有了完整的形状,只有几条布还凄惨挂在他的身上。

“其实我已经活的够久了,所以我也不在乎死这种事情。”男子在挑了挑眉后咧嘴露出了自己尖锐的牙齿,“但是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既杀不死,我也无法完全认知。”

“路西法殿下,你的话实在太多了一点儿,不过我倒是不介意和你多聊几句。首先呢,我算是当今教皇脚下的一条狗吧?他说什么我就得干什么。啊,对了,我其实真正服从的是······”阿奇帕德说着将自己左侧脸颊的皮肤被不明力量全数刮去,猩红肌肉、红至近黑的血管、整枚带着血丝的眼球,甚至半副血腥的齿都都让人作呕的展露在空气中的脸凑近了咬紧牙关,似乎准备与自己拼死一搏的路西法,“才不告诉你呢。”

在说完话后,阿奇帕德便狞笑着将插入路西法胸口的手收回,于是路西法那枚被小巧的苍白骨骸包裹的漆黑心脏连带着血管一起被他拉扯了出来,漆黑粘稠的血顺着手滑入袖管,染黑了风衣下白色的衣物:“永别了,路西法殿下。之后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家伙去那边陪你的。”

“我期待着你来陪我的那一天,混蛋······”嘴唇蠕动说完遗言的路西法在心脏被阿奇帕德抽离之后身体就开始化为漆黑的沙砾消失,最后只有他身上破烂不堪的衣物还留在原地,证明他曾经存在过。

“唔,恶魔的力量果然难以驾驭······但是我还能控制住。还有,我是不可能去那种无聊的地方的啦,你就在那里等到把一切都忘记吧!”在将路西法的心脏吞咽下去之后,身体不自然地鼓动起来的阿奇帕德都花了好一会儿才让新获得的力量平静下来,之后他用袖口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血迹并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哈,满足了呢!这份力量我就用来创造新的《赎罪录》好了!真是很期待啊,会得到什么样的新玩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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