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弃妇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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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沉沉,知安走进小院,放下农具,转向水缸,卷起袖子舀了一瓢凉水,仰头“咕嘟咕嘟”喝完,又用袖口擦了擦嘴。
“天都黑了,才回来,你怕不是故意偷懒?”。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妇人从房内走出来,对着她横眉竖眼。
她咬了咬下唇,默不作声。
“愣着做甚,还不去做饭。”
妇人伸手推她,她踉跄退后一步,目光凌厉扫向妇人,一倏间又低下头。袖下收紧手指,胸间一起一伏,黯然垂着头,只向灶台走去。
熟练的生火做饭,炉火如荼,照在她清丽的面容上,一片愁容……
待饭做好,又默默将碗筷都端上桌,再看锅内稀汤薄水,无一粒米,只余几片菜叶飘着,她蹲踞在灶台一角,囫囵两口,便起身打水。
婶婶一家围坐在一起,暖黄的灯光自屋内溢出。
月光在她身上镀了一层悲伤,身影单薄又孤独。
拖着疲倦的脚步,洗漱一番就蜷缩在土块撑起的木板床上,四周都是木柴,她望着屋顶掉下的几缕茅草,肚中饥饿,寂静的夜里满腹心事。
她六岁父母双亡,跟着祖母在婶婶家讨生活。自祖母离世后她再没感受过家人一丝温情。
住在婶婶家柴房里,夏天蚊虫叮咬,寒冬里只得一床单薄破棉絮,冰雪严寒,寒风侵肌。
熬到嫁人年纪,婶婶将她许给邻村崔良,那崔良已24岁。
他因着家贫,下面又有一个痴傻弟弟,才迟迟未娶。后来不知从何处见知安一面,便倾了心,托媒人前来家中提亲。
她婶婶张口就要十两银钱聘礼,够普通人娶两房媳妇,那崔良咬咬牙,索性典当家中所有财物,才凑够这十两银子。
因这巨额聘礼,知安进门就遭婆母白眼,好在崔良待她极好。
她每日操持家务,伺候刁难她的婆母,又照顾他痴傻弟弟,虽辛苦却也心安。
婚后一月,崔良被人上门催债,无奈,崔良辞家,独自去燕山城的聚春楼做工。
临行前他叮嘱她在家中等他,等他拿了工钱便归家。可不曾想这一走便是别离…
两个月后崔良归家,只给她一封休书便无情离去,婆母将她赶出家门。
………………
清晨鸟鸣,一辆宝马香车缓缓驶过街头,车后尾行一列马车托运行李,行人纷纷停步,翘首观望,那排场声势浩大,两侧仆从疾步跟随,前面还有府衙官兵开路。
香车内,小几上,茶果稳置,一名年轻男子挑开车窗,目光戏凝着路边行人,挑起眉眼,不屑一顾,轻嗤一声道:“穷山恶水,全是贱民。”
一位妙龄女子柔弱的倚在男子肩头。男子顺势将女子搂进怀中,手落在在女子腰间。
“等风头过了,父亲和哥哥自会让我回京。”男子说着就挑起女子下巴,手下也不老实,好一副风流像。
“爷~那状元郎的夫人美,还是我美?。”女子俯在男子胸口,媚眼如丝。
男子洒脱往后一靠,软垫舒身,他勾起唇悠悠道:“盛京官女子规行矩步,甚是无味,还是娇娘更有意思。”
翩翩少年郎,生的面如冠玉,举止却放浪形骸。
男子名叫赵琚,是京都武威候府的小公子,祖父是开国元帅,父亲官拜一品大将军,他是家中幺儿,老来得子,自然视若娇宝儿,他便是要星要月他娘都恨不得摘给他。
赵琚上面还有两个嫡亲哥哥,均已入朝为官。他大哥被圣上亲封侯府世子,又在军中担任要职,二哥曾是京中大名鼎鼎的探花郎,现官拜户部尚书,赵琚最大的侄儿比他还年长三岁,府里一众子侄,见了他都要规规矩矩的喊声小叔叔。
他自小拿起书本就哭闹不止,家里为他请了无数夫子,皆叹道:此子不可教也。
他娘美目一瞪,回道:“我的娇儿,岂是尔等凡夫俗子可教也~。”
无奈他父亲只得教他些军中武术,他倒是学的上心,她娘看的心花怒放,在外直夸她的娇儿是武曲星下凡。
他此番离京是因为当街调戏状元郎的夫人,那夫人娘家显贵,父亲又是当朝御史大夫,她父亲气愤难忍,连夜进宫告了御状。
在圣上面前一一陈述他过往恶行,连他五岁时偷亲郡主的稚子无状都被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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