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魔法森林(56)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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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远轻描淡写道:“这片土壤的湿度比旁边土壤都要高。不出意外,这里应该是魔术师出事的第一现场。你就是在这里把它杀死的。”
“原来如此……”
助手兔喃喃着,双爪紧握成拳,明明胸膛在剧烈起伏着,它却始终觉得呼吸困难,“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难怪你明明没有视力,却依旧能跟正常兔子一样行动……难怪你的听力和嗅觉这么好,简直跟这些恐怖的怪物们不相上下……”
“难怪你掉落在厨堂后门的时候,身体反应会那么大……包括现在,你的身体会这么大幅度地颤抖,都是因为……”
助手兔咬着牙,脸颊颤动,几乎是从唇齿间挤出这几个字:“——都是因为,你闻到了血气,想吃掉我们!”
“我没有!我不是!”奥文莱大声反驳,“如果我是异变兔种,那为什么我还保有理智,可以与你们随行、聊天!”
助手兔生气到跳脚:“你在厨堂里工作,吃熟肉让自己恢复理智不是简简单单的事吗?!”
“那群蠢货自己都嫌肉不够吃,又怎么可能多分肉给我?”奥文莱艰难地蠕动着,直立起自己的身躯,跪坐在地面之上,白色的毛发沾着脏兮兮的泥土,看起来狼狈不堪。
“再说了,吃熟肉是能恢复理智,但它能让我的外形也完全恢复正常吗?不能吧,看看那群天天吃熟肉却依然面目狰狞的厨师就知道了!”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
奥文莱挪动步子,一点一点往千远的方向靠近,“——我身上什么畸变都没有,客人。”
“我很正常,没受到一点森林的惩罚。”
“森林不会包庇或宽容森林里的任何一只动物。如果我杀害了魔术师,我难道,不应该会受到森林的惩罚吗?”
助手兔愤怒地盯了奥文莱两秒,猛然转过头,看向千远:“坏东西,他的话你怎么解释?”
“……”千远默不作声,只一味地翻着书页。
“坏东西!”助手兔拔高声音,踩在土地上的脚紧绷,死死抓着地面,在湿润的泥土中留下浅浅爪痕,“回答我,坏东西!回答我!告诉我答案!”
它想知道究竟是谁杀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想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杀死魔术师。
它想知道身为森林代理者的披肩兔到底都做了什么,想知道它赖以生存的森林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
助手兔以前从未想过这么多问题,因为它很弱小,每天被别的兔子压着干活,天天劳作、被欺负,疲惫一整天后躺回床上什么都想不动,也没时间想,只顾得好好睡一觉,然后新的一天起床,接着劳作,周而复始。
只有魔术师偶尔有空的时候,他才能放下手中的活,跟随着魔术师,一起呈现精彩绝伦的表演。
可今晚,它遇见了千远,它收获了朋友的死讯,发寻了许多它不曾知道的信息,也注意到了许多它不曾注意的问题。
它忽然发觉女巫闭门养病的时间已经长到模糊了记忆,忽然发觉不知从何时起森林里的动物们开始把披肩兔视为真正的领袖,更忽然发觉,森林一片祥和而诡异的表象之下,似乎埋藏着什么更为黑暗而深层的东西。
而如今,那些黑暗的东西,正隐隐破土而出。
团团迷题和疑问叠加,助手兔感到十分的茫然无措。
现在的它,迫切地需要一个准确的回答。
哪怕只是一个问题的回答也好。
告诉它答案。
“……关于没有畸变这点,我很早之前就想过一个问题。”
千远双指捻住一张带有血迹书页,没有选择直接把这面纸翻过去,而是若有所思地摩挲了一下,语气平淡道:“森林的惩罚是针对生活在森林的动物们而言,可这个惩罚,是如何鉴定被惩罚者的身份,是否为‘森林里的动物’呢?”
“最开始我以为,这个惩罚魔法为区域概括性魔法,所有踏入森林的生物都会被归纳到魔法惩罚的范围性之内。”
但酿酒室里,混沌血猴攻击厨师兔后并没有发生任何畸变,说明魔法惩罚并不是单纯的区域概括性魔法,它的惩罚对象里不包括从森林外面而来的怪物。
“后来我认为,所有被女巫变成兔子的动物就是‘森林里的动物’的含义,是魔法惩罚的对象。”
“可这里面有个很大的疑点。那就是你。”千远的手小心翼翼把纸张从上到下撕开,眼睛却是直勾勾地盯着面前已经愤怒到无法思考、兔群里最为正常的兔子npc,“助手兔。你伤害过我四回,可却依旧一点事都没有。”
“森林没有惩罚你。你不属于森林。”
助手兔瞳孔猛然收缩,它直愣愣地注视着千远,半晌过后,倏地发出一声惊叫:“不可能!我在森林生活了那么久,我怎么会不属于森林!”
“坏东西!你、你个混蛋!你是不是故意在骗我?!”
“没有。”
撕开的书页露出一条狭窄的间隙,而在那窄得不能再窄的间隙中,居然还藏着一张折叠过的、薄薄的黑纸。
“你和其他兔子比起来,有一点很特别。”
千远把黑纸取出,铺开,薄如蝉翼的宽大纸张贴着他的手掌,甚至能清晰印出他掌心的纹路,脆弱得仿佛风一吹就会裂成两半。
他说:“森林里的动物都有名字,助手兔。但你没有。”
“你只有一个方便大家叫唤的身份称呼。”
——那薄薄一片纸上,赫然用金色的笔墨,写满了无数姓名。
蒙纳狄赫尔洛迪、艾罗·夫德托、安达茜纳、亨利、贝莎菈……
千远放平双腿,将纸页摊在膝盖上,好让助手兔可以更轻松地看清上面的内容。
长时间生活在森林里,助手兔早就把森林中大半兔子的名字都牢记于心,它一目十行地扫过去,自然看得出这些用金黄笔墨写出的字,一笔一划,全是兔子们的姓名。所有兔子的名字都记在了这上面。
唯独它没有。
“我、我的……名字……”助手兔面露迷茫,喃喃道,“名字……我好像、确实,没有名字……”
兔子之间相互叫的,一般都是兔子的本名。
像贝莎菈,像奥文莱,它们在提到披肩兔和魔术师时,都会率先选择叫对方的本名,只有在叫不出本名的时候才会转为叫对方的身份称呼。
只有助手兔,从一开始,就被所有兔子称呼为“助手兔”。
它只有身份,没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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